“嗯……同志,你种的是什么农作物呢?”眼镜男青年清澈的眸子微微闪动,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倒是反问了一句。
“油……”葱字差点儿脱口而出,黄晓月咬了咬下唇,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再一次换了个说法,“有点怕冻的菜。”
芦荟在这个时代是油葱,是没有人用的油葱。
她的做法在外人的眼里看来,说得好听是惊世骇俗,说得难听就是男子抽了。
她想还是先探探路,细节后面再说也不迟。
“怕冻的菜?”
眼镜男青年低着头想了几秒钟,重又抬起头,语气带着试探说道,“你可以覆一层薄膜或者是搭个大棚。”
大棚?
bingo!
黄晓月要的就是这个,她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平静如常,心潮却激荡正嗨。
原来大棚在这个时代就有了,真是太好了!
眼镜男青年怕黄晓月不知道大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特意费了很多口舌解释了一遍。
黄晓月佯装不知道,很是配合,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听得认真仔细。
眼镜男青年口若悬河,越讲越激动,尤其是看到黄晓月眼睛里仿若闪动着的晶亮星光,还时不时点头对他表示认同,让他内心的成就感直线上升,可以说简直要爆棚了。
终于有人懂他了。
他是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农牧所的。在所里,他是独一无二的大学生,一直想把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学以致用,践行农业生产改革。
谁知不光所长不听他的,就连农户们也不理他那一套,认为他说的都是天方夜谭,不靠谱。
他从大学毕业的满腹雄心壮志,被浇了个透心凉。只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能激励他。
书里说了,“没有不好的学生,只有不好的老师。”
他也在不断地自我检讨、反思,是自己说的不明白,说的不清楚。
今天,终于遇到个知心人,他仿似找到了书里写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那种感觉。
他很想给眼前的女同志一个拥抱,可有怕吓着她,只能以彻底裂开的嘴角来表示他内心的兴奋了。
“同志,我想弄这个大棚。”黄晓月斩钉截铁得说道。
“真的吗?你真的要弄吗?”眼睛男青年眼里冒着激情的火光,穿过厚厚的镜片射在黄晓月身上。
黄晓月被他的热情,整有点儿不知所措,扯了扯嘴角,窘迫得点点头。
眼镜男青年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地上踱步一圈儿,“成,黄晓月同志,你是小兰村的吧?
那我明天就去。”
随后他双手互拍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语速更快了,“不用明天了,今天,不,现在咱们就去。”
今天?
“成吧。”
黄晓月看着眼镜男青年,着实有些意外。明明是她来求人的,这男青年怎么上赶着要帮她,看着比她还着急。
虽然觉得时间有点赶,可现在时间对她而言就是金钱,她也缺!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