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每日里去瞧季晧轩,见柔嘉虽面『色』有些难看,可到底没有手忙脚『乱』,也不多问,一如既往的做自己的事情。苏妙仪在一旁见季贤宇面『色』沉稳,虽是个幼童,可那气质倒是能镇得住人。
想当初季贤宇在城阳县那可是活泼的很,原本还当他长大后必定是个坐不住的人,哪儿想到,现在都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如小大人一般稳得住。
她,一时也不知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缓缓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爹和娘,他们到底在筹划些什么?
……
季晧轩躺在床上,可消息灵通的很,知晓实情的几人每日里都会打着瞧病的由头前来送信。
这一日,柔嘉正坐在窗户下头看书,季晧轩无聊的坐在床上,屋内无一人伺候,他身上的伤早好了,不过因着事儿还未成,他还得继续装下去而已。
“王妃。司马大人来了。”
季晧轩一听眉眼一扬,朝着柔嘉点头,柔嘉放下自己手中的书籍,对着外面的人道:“让他进来吧!”看来,再不用整日里呆在这院子了,也能回王府。
到底是别苑,且又整日里呆在这院子中,闻着『药』味儿,无趣的很。
司马良穿着一身戎装进来,这院子里大多都是柔嘉身边伺候的人,银白『色』盔甲上竟还沾着些血迹,吓得那些丫头们脸『色』都白了。
从草眉目间有些难看,这司马大人到底懂不懂些规矩,如今王妃还在,竟穿着戎装过来,莫不是……来吓唬王妃的?
她正准备进去维护柔嘉,便听柔嘉声音传来,“你们都在外间伺候吧!”
“王妃……”
柔嘉掀开帘子走出去,对着从草等人微微点头,“好生守在外头,切莫让别人进来了。”
其实,到了今日,季晧轩所筹谋之事,只怕已经成了,不过仔细些总归是没错的。
从草点头。
柔嘉坐在外面,听着里面司马良的声音,她虽然能听到说话声,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偶尔也能听到季晧轩的嗓音。
半个时辰后。
柔嘉都已经喝了两三杯茶,才见司马良出来,他朝着柔嘉行礼,便退了出去。
柔嘉快步走到里面,见季晧轩盘腿坐在床上,一身雪锻中衣,双手环胸,眉目间一片肃然,“怎么?”他这副神『色』,难不成事儿还没有办成吗?
季晧轩冷着一张脸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他瞧了一眼柔嘉,便转过头。
这一眼到底有些莫名其妙,柔嘉眉眼一皱道:“你作甚这副神『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做错了什么惹着他一般。“难道,被人发现了?”
季晧轩摇头。
“事儿,没有办成?”季晧轩到底入官场时间不久,此次交锋便算是输了,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在此时对他说,伤了他的自尊。
季晧轩依然摇头。
“到底是何事?”
季晧轩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着柔嘉道:“此事,已经成了。”
“那是好事啊!”他干什么这副神『色』。
“不是黔中之事,是京中传来的消息。”他面『色』上有些难看,“说是父皇有意为我择一侧妃。”
到底来了。
柔嘉心中一沉,她早就料到皇上是不可能不对季晧轩内宅下手的,这季晧轩如今有些能力,皇上又准备起复许家,为了给季晧轩多一些助力,只怕会给他寻一门家世好些的侧妃。
历来,侧妃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高过正妃的。
却,她原本嫁入忠亲王府就是高嫁,如今苏渝博已经不在朝为官,苏家也只有苏俊琪做了个五官。她这身份,侧妃的身份怎么可能比她低。
既然总归是要比她身份高些的,自然是选给好一点儿的。
柔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京中那些大家闺秀,世家大族中的适龄的女儿家,一时竟也想到了不少个。
季晧轩见眉目紧皱,连忙伸手把她拉入怀里,“你也莫怕,如今还不过是传言而已。此事了解,我便亲自修书一封给父皇。”
柔嘉在他怀中听他所言,缓缓呼出一口气,“你就别在这儿安慰我了,若是父皇没有这个意思,怎么会有消息传出来。”恐怕,皇上暗地里早就已经有了人选。
此事,只怕是定了的。
“便是她来了又何妨,爷不动她,她难道还能闹出幺蛾子来。”就算父皇当真送了人来,若那女人安分守己便好,若是……他自有办法对付那些人。
柔嘉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这个世道还真是让她想要骂娘。她与季晧轩两个好不容易情投意合,这季晧轩也洁身自好,可偏偏竟然还有人给他们添堵。
这堵,还添的他们说不出一点儿坏来。
毕竟,这是皇上为季晧轩添加助力,想想便心中不舒坦,“你先办你的事儿吧!这件事儿……先搁着。”除了搁着,他们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在皇上还没有发话的时候,就先驳了皇上的意思吧!皇上还不定是怎么想她和苏家的。
又,皇上原本就与季晧轩两个人有些嫌隙,皇上存着心思为他好,他若是不接受,皇上难保不会在心中认为季晧轩心存怨恨。
此事,当真是除了接受一法,再无他路可走。
季晧轩苏醒的消息,不过半日就传了出去。
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许家。
许启川得到消息,嘴角『露』出些笑意,看着旁边坐着的其他两个兄弟,“只怕,果断时间,京中要调好些人过来。”季晧轩此举,就算不能彻底断了黔中那些地头蛇,可总归是钻出了一条路来。
只需京中派来的人都是些有能之人,这黔中之地就不怕不臣服于贤亲王府。
许启肃虽脸上带着点儿喜『色』,却还是冷硬着语气道:“还不是这尚志书等人自来在黔中跋扈惯了,才着了道。这伎俩若是放在京中,只怕……”季晧轩此举到底漏洞百出,可尚志书他们在黔中为虎作伥惯了,脑子自然不如京中那些时时算计的人清明。
着了道,也是应该的。
若这事儿在京中,只怕不出半日便会被人察觉出来,哪里会这么简单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