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昨儿个马大嘴她们说看到柳寡妇从荣家院子出来,柳寡妇又说他把她的身子给看了,敢情是这么回事。
不自知的,喜如脚下的速度便放慢了,脸上也闪过一抹一自然。
“真……真的?”看了看从来不曾解释过什么的男人,喜如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高兴的。
他跟她说这些,是不是表示他其实是在乎她的感受的?
毕竟就算是名义上夫妻,他如果跟柳寡妇真有什么的话对她也不是件好事。
荣猛见她可算是缓和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颔首道:“嗯。”
喜如没说话,收了视线低着头往陈老太家走。
荣猛以为她还在气,便忍不住停下来拉着人,低头看着她说:“阿如你信我,我……”
我心里只装得下你,我的兄弟也只想跟你……
“你什么?”喜如抬头看他,脸上已经没有半丝像是在生气的迹象了。
他能跟她解释,她是真的很高兴,也很高兴他跟柳寡妇没什么。
认识这么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其实应该早就清楚了,先前是他没说,而她也因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想都没想就被马大嘴她们给刺激了,所以才会以为他跟柳寡妇真的有什么。
现在好了,一切都是误会,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荣猛暗暗深吸一口气,板着喜如肩膀的手紧了紧,“我……我……”
喜如:“嗯?”
荣猛看着她的眼睛,一泄气,“我们快走吧。”
好险,差点就把我中意你这样的话说出来了,还好他没有冲动,这要是说出来,他一直以来的忍耐可就白费功夫了。
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
“哦,哦……”喜如没有多疑,只当他是头一次跟人解释这么多不适应。
到了陈老太家的时候阿三正坐在房门前的那块地边上,手里拿着一根竹条,一看到喜如跟荣猛两只眼睛便亮了起来,拿着竹条走了过来。
喜如摸了摸她的头,抬眼看到陈老太从屋子里出来。
“回来了啊,”陈老太看样子是在做晚饭,身上挂着围裙,有点空荡荡的。
喜如点了点头,走过去把围裙从她身上取下来,“您歇着,我来吧。”
“诶,”陈老太应着,“反正没事我就让她坐那撵鸡了,本来就没多少菜,那些个死瘟还总来吃,哎呀别站着了,快进屋。”
后头这话是跟荣猛说的。
但刚说完扭头就见喜如脸上的伤,老太太顿时吓得不轻,“这……这是咋回事?你的脸……”
喜如下意识抬手碰了碰,刚摸到药就放下了,笑了笑说没事。
随即她不好意思地朝荣猛看过去看了过去,说:“荣大哥进来吧,回去也是做,晚上就在姥姥家吃可以么?”
没啥不可以的。
“好,”荣猛拎着东西进屋,放下后作势要帮忙,陈老太就拦着,“哪有新姑爷煮饭的道理,屋里坐着去坐着去。”
说着,扭头看向阿三,放柔了语气说:“跟你姐夫屋里去,倒杯水去。”
阿三闻言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姐夫”是什么。
但就眨眼的事儿,她没思考多久就迈过那个高门槛进了边上的屋,见荣猛没来,就转身过来看着她。
看得出来阿三其实很喜欢荣猛,否则平时除了陈老太跟喜如,其他人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荣猛瞅了喜如一眼,不发一语地跟阿三进门。
屋内很简单,一张吃饭的桌子四个长凳子,边上放着一些洋芋红薯,还有几袋子陈谷子,跟一个小仓库似的。
阿三从墙角长了霉斑的柜子上提了水壶过来,翻开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给荣猛倒了水,然后就跟学堂里的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下。
走了一天的路也的确是渴了,中午吃的面又太咸,荣猛一口就咕咚咕咚把杯子里的水全灌进了肚子里,正要伸手再倒一杯,阿三却抢在他前头拿走了杯子给倒上了。
荣猛看了看她,发现她又把视线转到别处去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思绪仿佛不在这。
阮全想要儿子想疯了,从小就没把阿三当什么打,几个月大的时候他路过阮家经常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后来两三岁的时候被打见血了,自那以后这孩子就不会哭不会笑了。
最开始的时候别人只要一靠近她,她就会扯着嗓子尖叫,也不哭,就是叫,好几回听说把喉咙都给喊出血了。
后来阿如开始照看她,这毛病才渐渐好转,只是好像只要有人在她跟前吵或者说话声音大了她就会发抖会怕,平时也从来不会接触除阿如陈老太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