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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静谧的深夜下,这片山沟中黑影重重。

远远看上去,当真像极了密密麻麻的鬼影!

而那一缕缕刮过的冷风,则好似此起彼伏的呻-吟,不曾间断!

我面色凝重,山沟中这莫名的诚服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这里会有跟长石村‘乱坟岗’相似的气息,会不会就与之有关?

砰砰!!

思虑间,突然,一声爆响从前方传来!

只见先前才被卖好的那张寡妇土坟,竟是在诡异的一点点开裂!

不到片刻的时间,里头便像是闷声炸开了一般,我分明察觉到,股股冷冽的黑气在分下溢流……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顿时把小毛孩吓懵了,瞪大眼睛东张西望,却是再没发现有什么动静。

他没有道法,又没被打开天眼,自然辨别不出来异常。

看了半天,这家伙才松了松气:“大哥,你还看啥啊,咱们也快撤啊,要不张寡妇就要来索命了!”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懒得再听他咋呼,决定先带着家伙回村再说。

心中已经做好了盘算,一旦‘张寡妇’今夜要闹腾的话,我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至今还藏匿在暗中的玩意。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山中那‘帝皇’性质的气息,很可能就与张寡妇,李二狗的怪死有牵连!

说完,深深的回望了山沟一眼,便转身向着小村走去。

我们俩人本就是最后离开的,身影消失,周围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不多时,天空中原本灰蒙蒙的雾色竟是散开了不少,银月慢慢的出现了,惨白惨白的月光,照射在距离张寡妇新坟很远的一处偏角。

在那里,有一个矮小,荒凉,古老的旧坟。

坟土晃动,反反复复摩擦,谁也没有看到,一个沾满污血和泥土的头盔,居然从坟中‘长’了出来!

与此同时,空中传来了阵阵不知识乌鸦还是猫头鹰的啼鸣,越听越像是婴儿在哭声,阴灿灿的毛骨悚然。

小村西侧那一带,发生了更为恐怖的一幕……

不论白天黑夜,村西都是这山村中最人烟稀少的冷清之地,没有住宅没有田地,只坐落着一处戏台。

这小村里的人,都听说过那戏台从清朝就存在了,当时是戏班子逢年过节唱戏而用,后来村里没落,戏台子年久失修,到如今早已弃用了多年。

破破烂烂裂痕遍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此时,李二狗的尸体就被放置在戏台之上。

村民们其实也是没办法,李二狗是个五保户,本就没有亲朋好友,平日里还游手好闲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人缘相当差,大家都不愿暂时收留这尸体放在自己家,最后就挑了戏台这么个村里唯一无人的地方。

戏台左侧有一颗壮硕的大槐树,粗壮的程度,大概需要四五个成年人才能联合抱得过来。

月光穿梭过槐树枝叶照在李二狗的尸首上,明明没有刮风,枝叶却一直在邪魅的不停作响。

嗖!

就在这时候,寂静中突兀的出现一道厉影,越过大槐树径直扑向了李二狗的尸体!

下一秒戏台上便响起凄厉愤恨,如狼似虎的吼叫,如果有村民大半夜里从这里路过,非得直接吓死过去,只见血液喷溅,不一会儿就溅的戏台一带遍地都是!

老槐树的‘反应’更是离奇,居然很是人性化的枝叶摇摆欺负,看上去俨然是一副在点头的架势。

厉影在戏台上越嘶咬越带劲,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血肉模糊夹杂着骨头破碎的嘎嘣响,一声一声不绝于耳。

最后或许是咬尽兴了,又或许是听到了村外正不断有人从山中折回的动静,厉影快意连连的咆哮几声,一闪即逝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偌大的戏台上,只留下了刺鼻的血腥味肆意飘荡。

……

我将小毛孩送回睡衣大婶家里的时候,那一家人都满脸担忧的坐在大厅中等待,时不时勾头向外瞅瞅,生怕出什么意外。

见到我们,一家人喜笑颜开终于放下了心,这大婶居然还有个小萝莉女儿,估计是听她妈讲了几句我会些阴阳之术,竟是俏皮嬉嬉的直接缠着我不放,还一个劲对着哥脸猛亲,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做媳妇。

我勒个去,哥正派媳妇可就在身体里瞅着呢,小妮子胆够肥的啊!

大婶一家人都是典型的好客脾性,热情满满的招呼我就在家里休息一晚,我好说歹说,这才总算是婉拒了下来。

今夜,哥可是有大事要办的。

出了门我直奔张寡妇家前去,谨慎的找了个阴暗之处,藏匿了起来。

午夜,小山村静悄悄的,这个点村民们基本都已入了梦想。

鸡啊鸭啊,猫狗之类的也都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打盹,懒得动弹。

“汪!汪汪汪!”

然而,这份安详还未持续多久,如同约好了一般,冷不丁的,村中大大小小的狗募地齐刷刷立起了身,昂起脑袋,冲着村中就是一通狂吠起来!

在它们锁定的方向,一个周身还在掉落泥土的黑影,缓缓靠拢,顺着围墙爬进了张家。

隐藏在暗中的我,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而此时此刻,张家内屋。

张寡妇死了,还是那般不堪的死法,张老爷子虽然气氛不已,但打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的。

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一手拉扯长大,为人为事他比谁都清楚,不仅善良,也很孝顺!

这一夜张老爷子久久入睡不能,直到半夜实在扛不住倦意,这才朦朦胧胧浅眠了过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些发凉,那感觉像是有水滴落在脸上,又像是有人在抚摸自己……

下意识的,张老爷子微微睁开了眼。

这一瞅,他整个人差点惊的从床上滚下地去!

在他面前,一个浑身血水,泥泞混杂,满面惨白森然的女人,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那模样,那身形,张老爷子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不就是他那白天才死去的女儿,张寡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