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了看山势与河道后,徐守义向刘伯涛笑道:“参谋长此处确实可以埋伏,天好像也快亮了,即然宋团长熟悉这里就依他的吧?”
刘伯涛一摇头说:“大当家是要我指挥这场仗,一旦出了错,责任在我。大家听我的,去前面再看看,会找到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他这话一落,
黄旭兵马上接过他的话说:“参谋长,宋团长熟悉这里,他打仗又有经验,他说这里行,前面就肯定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了。再说了出了问题,由他负责,天快亮了,你就下令分兵埋伏好了,大家赶快隐藏好马匹。”
刘伯涛一抬左手向上一推眼镜架子,一摇头说:“我们是来打仗不是来找那个的问题,听我的,向前继续走,我才是指挥这场仗的负责人。”他口中人字一出口,徐守义冒了句:“你这又是何必呢?”
刘伯涛马上大吼:“这山势太小,我们人马太多,埋伏下去分散不开。只要敌人抵抗我们就会死人,如果敌人向我们冲,就会短兵相接,展开肉搏。肉搏战,我们的兵都是新兵没有经验,很容易造成伤亡。除了像宋牵牛一些武功好的人外,对大多数来讲是不利的。我们优势是枪好,射程远,我们选一个地势宽的地伏击,发挥我们的优势才对我们有利。”他口中利一落,宋牵牛吼道:“我们人多,肉搏对我们更利,怎么到你口就成了不利了?”他口中了字一出口,
贺海军马上说:“宋团长,肉搏凭的是经验,武功。参谋长说的对,我们的人没经验,但我们枪好离敌人远点打才对我们真正有利,可以减少伤亡。”说完他向宋牵牛昂了昂头,
宋牵牛张了张嘴准备说话,刘伯涛已脸一扳大吼:“听从我的命令,队伍全速前进,此事不要再议。不要耽误时间,这场仗由我指挥,一切后果由我负责。”他口中责字一落,就打马向了前,众人无奈也只好打马向前奔去。队伍向前奔了近半个小时,奔在最面的刘伯涛勒马停下了,左右四下一看,挥手一拦,所人停下了。他抬手一指前面大喊:“贺海军与黄旭兵带人埋伏在前,宋牵牛带人埋伏在中间,徐守义,冬生带人埋伏在后面,人与人之间相距二步远,迅速上山埋伏去。”他口中去字刚落,
宋牵牛大喊:“这里太宽广不适合埋伏,还有河对面不去人埋伏吗?你这是故意让敌人从对面上岸逃跑。”他口中跑字刚落,刘伯涛大吼:“宋牵牛不许你扰乱军心,赶快执行我的命令。”
宋牵牛火了也大吼:“你这是瞎指挥,我不会听,我带我的人过去江那边埋伏。”他的伏字刚出口,刘伯涛大吼:“任何人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否则就是违抗军令,我会按军法处置。马上执行我的命令,先服从,有不服者,等仗打完可以向大当家反应。快点,天快亮,隐蔽好,我现在没时间同你们解释。”他一吼完就跳下马,向山上奔去了,众人马上也纷纷上山而去。
宋牵牛对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呸了一口口水,无奈地跃下马,指挥自己的人向中间的山头上奔去。上了山头隐蔽好了的宋牵牛望着对面没
有埋伏一个人的山上与江面,越想越奇怪,越想越窝火。他猛然想起临出发时,黄虎要杀刘伯涛的事,他吓得打了个急灵,他不敢相信刘伯涛要背判黄寨,但他肯定了刘伯涛有问题。
他一想到此,马上对自己的勤务兵小声说:“坏大事了,你马上悄悄地下山去,想办法去附近村子里弄一匹迅速去报大当家。告诉他刘伯涛有问题,我们只埋伏一面,对面山上没有安排人埋伏。请大当家迅速赶来或者下手令我与黄旭兵也行,否则此次埋伏形同虚设。”他口中设字一落,他的勤务兵马上说:“既然要快,我就骑自己的马去,这河边上的人,一般都只备船,不养马,附近村子里不一定找得到马。”勤务兵口中的马字一出口,
宋牵牛伸手一拍他的头说:“你忘了山上的规矩吗?打仗时,下属要亳无条件地服从上级的命令,发现上级有错也必须先执行命令,否则立即枪毙。只有打完仗了,才可以向大当家如实地反应自己上级的错误。老子都不敢违抗命令,更何况你呢?刘伯涛发现你骑马走,必然会枪毙你,你只能悄悄地下山去,绕过他埋伏的哨卡才行,你明白吗?”
勤务兵顿时一点头,小声地应了句:“明白了。”宋牵牛对他一挥手,勤务兵“嗯”了声,双手抱着头,从山上滚了下来,弓着腰悄悄地向前走。等宋牵牛的勤务兵小林子,绕过刘伯涛的几道哨卡时天已放亮了,小林子在附近村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马,只好拔腿往小淹赶。上午九点多一点流哨就走进陶大院向黄虎一躬身抱拳朗朗地说:“报大当家江下游来了十艘机船,离我们大概还有三里左右远,请大当家定夺。”
黄虎笑了笑向两旁的军官们一挥手说:“想来抢我们碗里肉吃的人来了,大家准备去。听到第一声炮,上面负责放排的人马上将几十块排推到江中放下来。听到第二炮响,两边山上埋伏的人向江中最后的两条船上的人开枪,中间的船与前面的船不要打。让他们靠沙滩来攻我们,等他们的船靠近了沙滩往下跳奔过来时,埋伏在沙坑里的机枪手开始用机枪扫。此时就是全面总攻了,两边山上的人一边开枪,一边向沙滩冲。炮兵也开始全部开火向沙滩上与江中的船猛击,不准放走一条船,把他们的人往两个大坑里逼。大家听明白了吗?”他口中吗字一落,众人齐齐站起来同时大喊了三声:“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黄虎点头一笑一挥手说:“既然大家明白了,就分头去准备吧!”众人马上退了下去,黄虎自己也站起来向宝塔方向走去。他站在宝塔旁边竖直耳朵,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听了好一阵,对吴星云一点头说:“派人去通知曲江村与沙湾村的卫兵,听到炮响就可以解除对两个村的警戒来参战了。”说完他不待吴星云回答自己就向山上走去,吴星云马上吩咐两个新马弁去通知警戒的兵,自己与蒋红忠,刘四牛等人向山顶冲去。
黄虎到了山顶掏出一支雪茄点上,叼在嘴上一边慢慢地“叭,叭……”地抽着,一边不时地用望远镜看江面。三十分钟不到,江中一字排开逆水而上的十条机船缓缓地经过了宝塔。当最后一艘船的船身超过宝塔时,手握望远镜的黄虎,呸地吐掉嘴上叼的雪茄,一声:“放!”,山顶上一颗炮弹呼啸着冲向半空中,又迅速向下落,“轰”地一声响在最后一条船上响开了。中弹的船顿时裂开了,船上人纷纷落下水,随着这声响,只见站在最前面一条船甲板上的二十几个人顿时向江中跃下。
黄虎一见最前面甲板上的周大麻子与王昌明都跃入了江中大喊:“开炮,开炮,所有炮都朝后面的船打,前面两艘别打,当心炮弹落入江中炸死了周大麻子他们……”他的话还没有完,十五名炮已“轰,轰,轰……”朝江中船上打去了。一个个没有被轰炸死的人开始抱着木头向江边靠。打完了后面的船,十五名炮开始向前面三条船打,正在向沙滩上靠的船随着一声声中弹了。
好在船上指挥官清醒,只有一条船中弹时,指挥官就大喊着:“跳,跳,跳”!他的三声跳还没有完,船上的人就基本跳下了。跳下船的人马上冲向沙滩,可惜不待他们冲出水面,踏上沙滩。沙滩中突然响起了“叭,叭,叭……”疯狂的机枪声,几十挺机枪顿时阻碍了江中的人。江中的人在“叭,叭,叭……”不停的枪声中,嗷嗷嗷怪叫着纷纷倒入了江水中。江水中的人顿时在长官的指挥下,迅速散开分成几股向江滩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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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观战的黄虎抬起左手向上挥了三下,他旁边立着的三个牛角手朝天“乌,乌,乌……”吹响了手中的牛角。顿时江边两岸杀声震
天而响,一队队人一边打枪,一边从两边山上冲向江滩。江水染红了,浮起了一具具死尸,江滩上一个个人倒了。从船上下来的人有的双手托举着枪跪在了沙滩上,有的跪在了江水中,也有的在同冲向江边的人互搏。一个小时不到,战斗就结束了,除极少顺着江水流走的几人外,十条船上的三千人被俘虏了近四百伤残,其他人全报销了。
江水中一具具死尸让江水冲走了,倒在沙滩的死尸被拖进了原先埋伏枪手的沙坑中。黄虎背着双手慢慢地在沙滩上踱步,他看着一个拾枪,拖死尸的兵哈哈大笑。十二点还差沙滩上又恢复了宁静,黄虎手向众人一挥,一个个兵马上列成六队,欢天喜地开向陶家大院。
黄虎背着手站在旁边含笑地看着大家走,队伍走了快差不多时,吴星云笑道:“爷,这仗打得真漂亮,我们可能没伤一个人,差不多我们也进去吧!”黄虎哈哈笑道:“伤员肯定是有的,死的就应该没有,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冯玉祥这只千年狐狸精,老滑头,经常算计别人,这次却让本爷把他给算计了。可惜没有逮住宋哲元,让他给跑了。他是怎么逃掉的,我居然没有发现,真是奇怪。等下你有空时,询问一下那些俘虏,也许能有所发现。”
说完他抬起脚向前,他刚走三步,只见一个人一边向他踉踉跄跄地奔来,一边向他扬手大喊:“大当家,大当家,等一下,您等一下,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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