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的黄虎与吴星云听着声音,马上停步,扭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边伸手拭头上的汗水,一边在向他招手。吴星云不由自主地嘟了句:“糟糕!该不是宋团长出了意外吧?是他的勤务兵,跑这么急。”
吴星云的话让黄虎心“咚”地向下一沉,马上起步奔向朝自已跑来的人。只见他在沙滩上纵身跃起几起几落就迎上了跑来的人,他双手一伸一
下托住小林子大喝:“宋牵牛出了什么事?”被他托住的小林子先摇了两下头,猛喘了几口气,伸手一抹头上的汗水说:“不,不是宋团长出什么事,是刘伯涛有,有问题!”他口中题字一落,又张嘴猛出气。
黄虎待他出了两口,马上大喝:“别急,慢慢说,一切有我,刘伯涛有什么问题?”小林子重重地咽了口口水,伸出舌头一舔干裂的嘴唇说:“宋团长要刘伯涛将队伍埋伏在丝茅溪,回长岭。刘伯涛不乐意,将队伍拉到马迹塘的腮鱼滩。到了腮鱼滩宋团长又要分兵两边埋伏,刘伯涛也不同意,所有人马埋伏在一边,另外一边空着。宋团长怀疑刘伯涛不想打冯玉祥,想放……”小林子的话还没有讲完,还只讲到
放字,知道事态严重了的黄虎双眼一翻大吼:“你怎么才来?为什么不早来报告?晚了,晚了!”吼完他双脚在地上猛蹬起来,小林子小声地嘟道:“我没有找到马,我一路双脚跑来的。”
他口中的字刚落,黄虎一扭头,朝过来的吴星云大吼:“吴星云赶快集合老子的虎卫队火速赶往马迹塘。”正跑过来的吴星云一听他这打雷似的大吼,扭身向陶家大院跑。黄虎对小林子一挥手也扭身向陶家大院奔去,吴星云一冲到陶家大院门口,就一边向里跑,一边朝里面大喊:“虎卫队的人赶快集合上马,快,快,快,快给大当家备马。”
正在陶家大院欢笑的人一听吴星云这吼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停止了笑声,迅速拿起了枪。等黄虎进门时,所有人都已上马,花痴迎上匆匆而进的黄虎张嘴问道:“爷,发生什么事了?”
黄虎推他下马大吼:“你把所有俘虏拿出江边砍了,守好这里,虎卫队的随老子出发。”他口中发字才出口,人已跃上花痴的马奔了出去,虎卫队的五百人顿时随他冲向了前。正在院子内同周大麻子躺着抽鸦片的黄天赐猛然听到马蹄声骤响,侧头朝狗剩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马出哪里?快去看看!”
狗剩儿匆匆跑到院子里凑近正在指挥人绑俘虏的花痴问道:“花旅长,刚才那么多人骑马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花痴大吼:“老子不知道,知道了老子也不告诉你。”吼完他向外一挥手,领头向外走去了。狗剩儿讨了个没趣,对着他的背呸了口口水,跑到吴俊面前笑道:“吴团长老爷让我问你,刚才那些马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吴俊笑道:“大当家带着虎卫队去了马迹塘,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没说什么就匆匆领人走了。”狗剩儿点了点头,又问:“花痴这兔崽子,王八蛋押着俘虏去哪里?”吴俊双眼一瞪狗剩儿大喝:“你鬼儿子居然骂我们花旅长,老子要不看老爷面子,老子真想一枪打死你。滚,滚远一点,不关你的事。”喝完他就抬起脚朝大门口走去,狗剩儿气得一跺脚,憋着一肚子火匆匆跑向里面。
他走近黄天赐笑道:“老爷我问过花痴与吴俊了,那两兔崽子都只说是少爷带了人匆匆去了马迹塘,其它就什么也不肯说了。我没有面子问不出来,要不您自己去问问。”
黄天赐一听狗剩儿这话猛然想起刘伯涛,惊得丢下烟枪一下坐起来朝狗剩儿大吼:“快去把吴俊给老子叫来,就说老子有急事找他,来晚了老子要扒他的皮。”狗剩儿一点头应了声:“好!”就扭身朝外走,他一边走,一边想:刚才花痴与吴俊都不卖自己的账,老爷让吴俊快点去,我就偏慢点去叫他,让老爷治他一次。
想到此狗剩儿东逛了一阵,西逛了一阵,才踱着方步走到吴俊面前一昂头说:“老爷,让你去一下。”吴俊问了句:“什么事?”狗剩儿一摇头回了句:“不知道。”就扭身自各走了,吴俊想了想抬起脚向里走去。他刚一进门坐着在等他的黄天赐就朝他大吼:“吴俊你在忙什么?”
吴俊一边向他走近,一边笑道:“我没事,就在外面呆在大门口看花痴在江边砍俘虏。”他口中虏字刚落,躺着的周大麻子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了惊讶的黄天赐。
黄天赐一怔大吼:“花痴疯了不成?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砍俘虏取乐,真是混账到家了。”他口中了字一落,周大麻子忙说:“我去制止他,太胡闹。”说着他准备下床,吴俊马上说:“周大叔不用去了,俘虏已被花痴砍完了,是大当家的命令。”他的这话一落,黄天赐与周大麻子都傻了眼。
黄天赐怔了好一阵问道:“黄虎人呢?”吴俊笑道:“不知道马迹塘的战事发生了什么情况?大当家早带着虎卫队的人赶去了。”黄天赐不由自主地急急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吴俊一摇头笑道:“大当家什么也没说,他只要花痴把所有俘虏砍了,守好这里,就匆匆带人走了。”
黄天赐长叹一声:“坏了,坏了,快给老子备马,快去!”说完他拐杖往床下一跳,因用力过猛身体向前猛一碎,差点跃倒。好在狗剩儿眼疾手快伸手一拦挡在了他的前胸,托住了他,否则他非摔个黑狗吃屎不可。
狗剩儿托住了他急急地喊道:“老爷,你这么慌干嘛呢?”狗剩儿口中的呢字刚落,已跳下了床也伸手扶着了他的周大麻子马上问:“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
黄天赐一摇头说:“肯定是刘伯涛放走了冯玉祥,黄虎不高兴了,他要杀刘伯涛,我必须马上赶去制止,否则就来不及了。”周大麻子“哦”了声说:“还是我去吧!我给他立了这么个功,他应该给我这个面子吧?你躺着继续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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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一点头说“:不管有没有功,你是他叔,他要不听你的,你可以教训他,我支持你,你一定要制止他,太胡闹了,太不像话。”说完他手中的拐杖向地上连顿,仰头望着周大麻子,直喘粗气。
周大麻子一点头说:“哥,您别生气了,我马上去,我尽力。”说着他对狗剩儿一努嘴,示意狗剩儿将黄天赐扶上床,自已扭身向外走去。门
口的吴俊跟着周大麻子走到了院子里,凑上他小声问道:“周大叔,你真打算去制止大当家杀刘伯涛?”
周大麻子一昂头,小声笑道:“他要干的事谁也制止不了,我只是去劝说一下而已,顺便打探一下冯玉祥死了没有?老子这次将冯玉祥得罪了,他要没死我就麻烦了。”说完他嘿嘿一笑,招手叫自己的人备马,他的手下牵马过来,周大麻子跃上就走。
在周大麻子与黄虎赶往马迹塘时,马迹塘的战事已近尾声了。上午十一点多十条船载着冯玉祥与两千官兵就进入了刘伯涛的伏击圈。刘伯涛只让前面的五条船到达自己伏击圈的中间就喊:“打!”。随着他口中的打字落音,在他附近的所有枪炮一齐朝江中的船上打去。惊得埋伏在前面的徐守义与中间宋牵牛大惑不解,他俩一怔之后,也只好命令自己的手下向江中的船上打。在江中船上的冯玉祥一看前面的船中了伏击,马上命令后面的船向后转逃。
宋牵牛看着后面的船转了方向想逃,马上大喝着招呼自已的手下冲下山,沿着江滩边追,边打。徐守义一见宋牵牛的人冲下去了,也觉得不对头,马上带着人下山与宋牵牛的人一起沿着江滩边追赶,边开枪。可惜他们跑不过顺江而下的船,再加上船上的人对他们开枪阻击。他们沿着沙滩追了近两里路,消灭了后面的两条船,让前面的三条船成功逃掉了。
宋牵牛和徐守义看着江中顺流而下的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知道再追也没有用了。两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就命令队伍往回走。宋牵牛看着自己手下一些负伤的人相扶着往回走,十分窝火地朝徐守义吼道:“你们不是正规军出生吗?刘伯涛不是很会打仗吗?有你们这样打埋伏的?敌人还只进一半就开枪,这纯粹是向敌人通风报信。奶奶的刘伯涛,兔崽子是不是想投冯玉祥?”
徐守义一摇头,苦笑着说:“不应该这样的,刘伯涛可能是今天被大当家骂傻了,脑子糊涂了。投冯玉祥哪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一个耿直的书呆子看不惯冯玉祥那种滑头,等下好好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当家这么好的计划让他给毁了,让冯玉祥跑了,看他怎么向大当家交差?”
宋牵牛冷哼了一声吼道:“你们这些兵瘪本来就不可靠!”吼完他就匆匆向前走了,他一走到刘伯涛跟前就大吼:“刘伯涛你什么意思?有你这样打伏击的,冯玉祥跑了,你故意放走他?”
刘伯涛一点头笑嘻嘻地说:“我本来就不打算要冯玉祥死,如果我想他死,我就会听你的,在丝茅溪设伏了。”说完他朝领着人在打扫战场的贺海军大喊:“贺海军命令你的人带上缴获的枪集合上马,凯旋回去。”
贺海军马上问:“还有几十个俘虏怎么办?”刘伯涛手向他一挥说:“放他们走,我们回去喝酒?”他口中酒字刚落,宋牵牛抽出枪一下顶着他的头大吼:“你兔崽子果然是故意放走冯玉祥,你吃里扒外,背叛我们山寨,背叛大当家,老子打死你。”他口中你字刚落,走过来的徐守义与刘伯涛旁边的黄旭兵同时大喊:“宋牵牛别乱来!”他俩口中的来字刚落,刘伯涛的四个卫兵抽出枪举向了宋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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