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疯一般驮着黄虎到了马棚前才停下,黄虎跃下马,伸手在马脸的左右两边轻轻拍了拍笑道:“兄弟,你今天怎么啦?”白马昂头呼呼了两声,扬了扬左前蹄在地上挖了三挖,两眼对着黄虎眨了眨。
黄虎嘻嘻一笑,大惑不解地望着白马问道:“你究竟是想怎么样?不想跑了?”白马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昂着头不停地朝着关枣红马的马棚直呼呼,枣红马也在棚中直打转。
黄虎大惑不解地望着白马伸手连连向上摸头发,养马的刘老头匆匆走近黄虎笑道:“少爷,你的这匹白马与枣红马应该就是马经上所说的夫妻马,它们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来到这里安家。你今天就要它们分开,它们肯定不会乐意,你至少要它们熟悉后,才可以分开骑。其实畜牲与人一样是有灵感有情感的,它们在情感方面的专一甚至超过了虚伪的人类。人类有时会因为世俗,目的,欲望,抹杀自己的情感,而畜牲却不同,它们无欲无念,爱得真挚,专一。”说完这些刘老头摇头连连叹息不止,
黄虎的心沉了一下,对走过来的老鼠子一招手说:“你去叫我妹妹四丫头来,让她骑马同我上山去。”老鼠子马上笑道:“你带小姐上山去不太合适吧!黄家还没有小姐上过山。”
黄虎一挥手,一昂头说:“没有什么不合适,我说了算,你去问她愿不愿意同我上山去玩,她如果愿意去就让她来这里骑马。”老鼠子一点头,匆匆去了,黄虎让刘老头把枣红马牵出来,配上一幅金黄的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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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老鼠子就领着兴高彩烈的四丫头来了。四丫头走近黄虎,仰头望着他呵呵笑道:“哥,你真带我去山上玩吗?”黄虎一点头,一伸手将她抱上马,将马疆向她手中一递说:“黄家几百年来没有出过女豪杰,你既然不喜欢读书,喜欢让爹教你拳脚。哥就成全你,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教你练武,打枪,骑马,以后同哥一起打天下。”说完他一跃上了自己的白马,一抖马疆刚要跑,突然马棚顶上“吱”地一声猴叫,只见那只小金毛猴从棚顶上一个筋斗飘了下来,稳稳当地落在白马头。
白马仰头长啸一声,迈开四蹄向前“得,得,得……”地跑开了,黄虎一扭头向四丫头昂了昂头,四丫头咧嘴呵呵一笑,双脚向枣红马肚使劲一挟,矫喝一声:“驾!”枣红马一仰头,长啸一声,迈开四蹄冲冲几步就跑到了白马的前面去了。白马自然不服,撒开四蹄就追,门口的家丁们一见黄虎的马冲出了大门,马上打马狂追。一行人中午刚过就到山上大坪的旗杆下,黄虎跃下马刚想伸手去抱四丫头,四丫头已自己从马上轻轻飘了下来,
老鼠子马上哈哈笑道:“少爷,你当年第一次骑马上山时,双手死死抓着马鬃毛好害怕的样子,让老爷与我们一个个提心吊胆,我现在想起都觉得好笑。小姐这第一次骑马的姿势比你当年强了不知道多少?以后小姐的骑术肯定会超过你。”
黄虎随即哈哈笑道:“以后我没空时就由你与黄献忠教她打枪骑马,我要让她的骑术与枪法都超过我。”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四丫头的肩,四丫头一仰头望着他说:“我才不要他们这些饭桶教的,爹早答应教我,也早就告诉过怎么打枪,骑马,我要爹与你自己教,我要超过你。”说完她一抿嘴,开心地笑了,
黄虎对老鼠子一努嘴说:“把小姐送去佩佩那里。”说完他推了推四丫头的肩,四丫头一甩肩一翘嘴说:“我才不去别的地方,我要去你的大当家屋,爹说那里有张虎皮大交椅。”
黄虎哈哈一笑,对已迎到跟前的吴星云,刘四牛几个马弁一挥手说:“去通知营以上军官来开会,叫他们的老婆每个人去仓库领一匹绸缎,给刘叶欢,吴俊,花痴家每家送两匹。”吴星云马上笑道:“佩佩,小月,王金枝她们三个呢?”黄虎略微一想一点头说:“让其她女人领了后,你晚点再去告诉她们,让她们自己拿就好。”
吴星云一点头,朝四丫头笑了笑说:“小姐我带你去玩吧,开会很久,不好玩的。”四丫头对他一瞪眼说:“我就要看我哥开会,听我哥讲山上有不少野果,你去帮我摘些来吃。”说完她还神气十足地对吴星云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弄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黄虎待众人笑过几声后,对众人一挥手说:“几个人先去前面泡好茶,我今天要请军官们好好喝一杯茶。”他的话落,几个人立马向前跑去,刘四牛,蒋红忠朝黄虎躬了躬身,向里一伸手说:“大当家请了!”黄虎一点头,昂首挺胸地拉着四丫头向里走,
一进大当家屋,四丫头眼睛一扫看到了虎皮大交椅,马上一下甩掉黄虎抓着的手,几步冲过去,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跟着进来的吴星云等人与先前进来泡茶的几个马弁一下傻了眼,齐齐把目光投向了黄虎,
黄虎一揺头说:“不要紧,她只是个小女孩子,是我妹妹不懂事的,就让她坐一下好了,不碍事的。”吴星云脸色一变“嗯”了声,略微一想,走近四丫头笑道:“小姐,外面新营那边有许多果树,我带你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摘什么。你下来我带你走,这张椅子只有你哥才能坐,别人是不可以坐的。”说着他把双手伸向四丫头,想抱她下来,
四丫头不光没有下来,相反,双手拍着椅子两边的扶手呵呵笑道:“这张椅子既然我哥可以坐,那我也可以坐,我哥不坐时,你们任何人不可以坐,只能让我坐。以后我哥不在这里,我就是大当家了。”说完她朝吴星云呵呵笑着直昂头,双手也不停地拍着扶手“咚,咚,咚……”地直响。
吴星云脸色极为难看地一扭头望着黄虎,黄虎马上走近四丫头笑道:“你下来,我马上要坐在这张椅子上开会了,我让人带你去打抢,打野果子。”
四丫头一摇头,屁股朝椅子里面连连挪了挪,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笑道:“你坐我旁边的椅子上给他们开会就好,我就坐这张椅子上看着你们开会好了。”
黄虎一摇头笑道“: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能给他们开会,只能坐在这张虎皮交椅上讲话他们才会听,你先下来,让我坐着给他们开完会了,再给你坐。让你坐个够,一直坐到你不想坐为止好不好?开完会我教你去打连环枪。”说完他眼睛向四丫头眨了眨,四丫头呵呵一笑说:“是你自己说的,这张椅子你不坐了,就我坐,一直坐到我自己不想坐为止。”
黄虎马上一点头,伸手将四丫头抱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招手让马弁送过来茶,自己才坐上虎皮交椅。他刚坐上虎皮交椅喝两口茶,黄通领头率着刘伯涛,杨华雄等一帮人进来恭敬地站到了长桌的两边。黄虎双眼扫了扫肃立于桌子两边的人,将手中茶杯向桌上一放,掏出一支雪茄叼上嘴,站在他后面的吴星云马上给他点上。他“叭,叭”抽了两口,左手取下嘴上雪茄,右手向两边挥了挥,众人一躬身坐了下去。
黄虎双眼顿时鼓向众人吼道:“从我接管山寨以来,只调整了一些军官的军职与一些布防,一直没有强调过纪律。以前大家一直都是遵循的山上的规矩,从改为国军后,我也宣读过纪律,只是一直没有去强调而已。因为你们中间除了刘伯涛,徐守义,海军,冬生四个人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山上的老人,你们个个清楚山上的规矩。刘伯涛,冬生你们四个虽然上山不久,但你们在队伍上行伍多年,个个也清楚军纪军规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根本不用我说,你们就应该自觉遵守,并且身为军官的你们是山上兄弟们的榜样,典范,你们要带头遵守,督导其他兄弟遵守。然而你们不光不遵守,相反带头违反,真是让我失望。这段时间违反过军纪的人自己站出来,自动靠到墙边上去站好,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说完他端起茶来慢慢地喝,双眼却翻向了桌子两边坐的军官们。
他喝到第二口茶时,杨华雄已站起来走向了墙边。黄虎喝完第三口,突然将茶杯向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双眼精光四射地瞪着众人吼道:“还有人吗?难道就只有杨华雄一个人违反了军纪,你们其他人个个都遵守得很好不成?”吼完他挟着雪茄的左手朝众人点了三下,众人低下了头。
黄虎跟着又吼道:“黄通你有违纪行为吗?”黄通马上站起来一躬身,小声地回道:“我没有,我很注意。”黄虎点了点头,一挥手让他坐下后大吼:“黄移盛你有违反军纪吗?”
黄移盛马上一冲而起来,胸部一挺大喊:“我没有。”他口中的有字刚落,黄虎右手“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喝:“混蛋!你没有,杨华雄怎么下山去的?快给老子说清楚!不然老子今天就拿你祭旗。”喝完他双眼冒火地瞪着黄移盛,黄移盛身体一抖,小声回道:“杨旅长当时说老当家让他下去一趟,所以我就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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