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峰身体一个斜飘,扑了过去,右手一闪拉住马笼头,左手一下顶住马前仓。大喝一声:“停!”飞驰的马头向上一昂,一声长啸,两个前蹄腾空一照,竖了竖前半身,呼呼打了两喷嚏就停下了,差点将马上骑者摔了下来。
马上骑者一见黄虎马上跃下向他一躬身一抱拳说:“属下郭大宝参见帮主,属下昨日才回排帮,得知帮主召唤,匆匆赶来,不知帮主有什么吩咐请明示。”
黄虎向他一抬手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很久不见你,想找你聊聊帮中的一些事而已。天太热,一路狂奔而来辛苦了,牵着马同我去找个茶馆,我们边喝茶边聊就好。”说完他向郭大宝丢了个眼神,郭大宝一点头,牵上马黙黙地跟在黄虎三人的后面走向溪口。
四个人走到了溪口街中心,黄虎对廖云峰一努嘴说:“你带小姐去吃去喝,买水饺,我同这个人去胜天茶楼喝茶,谈事,你们好了后,来胜天茶楼就好。”
廖云峰一点头领着四丫头向老街走去,黄虎将郭大宝领进茶楼雅间里还没有坐下就急急地问道:“我让你查鲁大脚的事,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有消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在干些什么?”
郭大宝马上躬身回道:“属下一直在查,但鲁大脚好像有意躲避我,他们一反以往常规在每一个地方不呆多久就跑了。后来我仔细想,仔细查发现好像洪家庄的洪健明也在找他们,我怀疑是洪家庄的人在故意引起鲁大脚的警觉,想阻碍我找到他们。”说完他低下了头,
黄虎顿时大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洪家庄的人在阻碍你找到鲁大脚,只要你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这件事,老子马上要除掉洪健明,灭掉洪家庄。谁阻碍我要办的这件事,老子就要他见阎王爷。”吼完他左手一伸一把抓起郭大宝的胸前的衣服,提起他大喝:“你抬起头来,看着老子的眼睛,老子对这件事什么伤心。”吼完他双眼圆鼓冒火地瞪着了郭大宝,
郭大宝吓得身体直颤抖地说:“我在龙山,会同,凤凰等地一路追踪鲁大脚一家,发现洪健明也找他们。而且洪健明是到处留言,留信地找,我想他这就是故意让鲁大脚警觉了。至于洪健明为什么这么做,我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我派了一个朋友在跟踪他。我查到了鲁大脚不姓鲁,他原姓田,是田家寨的少主人,他爱上一个苗女叫苗侗花,两个人感情很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苗侗花失踪了,再后来田家寨在二十年前被一帮人给灭了。据附近山寨的一些老人讲,灭田家寨的人要么是溪口的黄家,要么是土司府的官兵。因为二十年前,湘西有枪的只有黄家与彭家,田家寨一千多人,一夜死光了,侥幸脱逃的人极少。”说到此郭大宝停了话,黄虎心中一沉放下他皱紧了眉头。
黄虎皱紧眉头想了一阵,对郭大宝吼道:“我再同你讲一次,你务必将鲁大脚一家给我找到。如果有人从中作梗,阻碍你,你不要有半点犹豫格杀勿论。你只要办好了此事,我必然会重赏你。”说到此他一伸手扯着郭大宝的耳朵到自己嘴前,小声地向他咕噜叽里呱啦地讲了一阵。又使劲拧了他的耳朵几下才松开手,朝伸手捂着已红肿了耳朵的郭大宝吼道:“你听清楚,听明白了老子的话吗?把手松开捂着耳朵干嘛?再找不到鲁大脚,老子下次见了你就不再是拧肿你的耳朵了,老子会割下你的耳朵去喂狗。”吼完他一扬手拍向郭大宝捂着耳朵的手,
郭大宝忙松开手,躬着身小声地说:“要不我多找几个人去找,我一定想办法尽快找到鲁大脚一家。”说完他将头低得更低了,黄虎冷冷地说:“你真是个饭桶,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他们,我都快被你气疯了。真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也许就不该对你存有希望。”说完他脸色难看极了,郭大宝赶紧说:“我这次去找彻地鼠帮忙,一定尽快找到鲁大脚一家人。”
黄虎马上问:“彻地鼠是谁,是帮中兄弟吗?”郭大宝一揺头,小声地说:“他不是帮中兄弟,但他会在山中找人,他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他是专门在山中挖人祖坟,窃地下之财的,会钻山打洞。他养有一条狼,可追踪到三天以前走过的足迹,只是他太贪财,好色,又赌博成性,我不敢找他而已。”说完他两眼充满希冀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一点头,笑道:“有这种人,你为什么不早点邀他帮你找,你真是个蠢货。你告诉他,只要他能帮老子找到鲁大脚,他有什么要求,老子都能满足他。人正因为有欲望,才会有动力,老子要钱有钱,要女人也有,要权力更容易,老子什么都可以给他的。对你也一样,只要你找到了鲁大脚,老子对你重重有赏。”说着他从口袋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向郭大宝笑道:“此事万万不要泄露出去,只能你我知道,这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说完他双眼死死盯着了郭大宝,
郭大宝身体打了个抖,收起银票小声地说:“彻地鼠看到这张银票一定很快就能找到鲁大脚一家人的,请帮主尽管放心。”黄虎一点头笑了笑说:“很好,很好,你马上就走,越快找到鲁大脚,对你有不少的好处,相反。”说到相反,黄虎就打住了话,对郭大宝极不满意地挥了挥手。郭大宝身体又抖了一下,躬身匆匆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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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望着郭大宝一出去,脑子里立刻涌现出了自己与鲁大脚一家人见面的情景,自己对鲁大婶的那种感觉。他现在已坚信鲁大婶就是自己的亲娘,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自己的娘,与她团聚……他想起此,脸上泛起了甜蜜的笑。
正在此时,廖云峰领着四丫头在楼下大喊他,他匆匆下楼朝四丫头问道:“你吃好吃饱了没有?”四丫头一点头呵呵笑道:“我吃好了,也吃饱了,还买了满满的一桶,你要不要去吃?”
黄虎一昂头笑道:“我刚才在茶楼也吃了不少,我们回去。”说完他高兴地率头就走,四丫头高兴地跟上他,伸手拉着他的手肘向前走。黄虎边走边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进了大院支开四丫头,走进他爹的书房,朝他爹笑道:“我明天上山去,听说黄通的鸦片没有炼出来,不知道他怎么搞的。”
黄天赐一皱眉头说:“你可以让黄象上山去帮黄通,你这样让黄象老吊着也不是好办法。毕竟他人很聪明,而且现在黄浪又残了,你也需要有个好帮手,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去办。真正会当爷的人并不是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去办,而是要会利用,驾驭人替你办事,卖命。要做到人尽其材,物尽其用,你要随心所欲地驱使他们每一个人为你所用。他们任何人在你的眼里都只是你利用的一个工具,调遣的一个卒子而已,你对他们不要存半点感情色彩。”说完他双眼直直地瞪着了黄虎,
黄虎一点头退了出去,黄天赐望着他的背影真正高兴满意地笑了笑。提起手扙一按一扭,“珰”地一声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又窄又细的刀。他对着刀身张嘴啊了几声气,笑了笑,又放进拐杖里。他这根手扙任何人都不知道其实里面藏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这手扙是他当年抢天子地金矿时得到的,他得意地慢慢站起来拄着拐扙走向大院。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黄虎走到大门口对黄遥一招手说:“安排二十个家丁陪我上山去。”黄遥马上大喊:“江宝去给少爷备马,通知一组的人带好武器同少爷上山去,快点!少爷已在门口了。谁磨叽,老子扒了谁的皮。”喊完他向黄虎笑嘻嘻地问道:“你不收租了吗?老爷同意了。”黄虎“嗯”了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相他反问:“你儿子海亮学钱庄的事怎么样了?”
黄遥马上笑哈哈地说:“杨少奶奶说他不错,已安排他在城里干出了,这事少奶奶没告诉你吗?”黄虎略微一想笑道:“这么说他就是学会了,我早就说过你儿子的脑袋比你灵光,反应快,他以后一定强过你。”说完他朝黄遥耸了耸肩,
黄遥马上贴近他,伸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们黄家要一代比一代强才好,这才正常。就好像你也比你爹强了不知道多少?我们黄氏家族才有希望,如果一代比一代弱,那我们黄家就要垮了。”说完他嘿嘿嘿地直笑不止,旁边四个守值的家丁也跟着他哈哈傻笑,黄虎瞪了他们一眼,大步走向牵着白马过来的江宝。
江宝将马疆向他手上一递笑道:“少爷真是乖乖,以前我去马棚牵它,它会昂头高兴地出来,今天我牵它,它就是不出来呢?”黄虎左手接过马疆,右手在马头上摸了摸,一跃上去,坐好。双手一抖马疆,双腿一挟马肚,白马突然一扭身飞似地跑向马棚。马上骑的黄虎大吃一惊,急忙勒马,吆喝,马却不停只往马棚跑。门口的黄遥与准备同黄虎上山的众家丁更是吃惊不小,一个个口瞪目呆地看着白马驮着黄虎向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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