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象不急不忙,声音不大不小地向他问道:“长沙城里所有的鸦片馆老板都到齐了吗?”
徐县长马上扭头向站在自已身后的秘书一努嘴问道:“人都到齐了吗?”秘书小声地说:“还有城北的张维明,与城东的矿大成没有来。”
徐县长马上又问:“这两人为什么不来,他俩什么来路?”他口中的路字刚落,黄象已冲地一下站起来,朝门外大喊:“梁连长,梁连长!”梁连长匆匆跑到黄象面前,一个立正,敬礼举手问道:“什么事?黄委员。”
黄象大吼:“你马上带兵去将城北的张维明与城东的顾大成两个人的鸦片馆封了,并将这两个人绑来这里正法。如果他俩敢违抗当场就在哪里把他俩枪毙好了,一切后果由我负责,你快去吧!”
梁连长大声干脆地回了句:“好!”就转身匆匆出了礼堂。黄象跟着向桌子上“啪”地拍了一巴掌,双眼鼓鼓地朝众鸦片馆老板大吼:“各位本委员叫黄象,是省军政府委任的禁毒专员,本人对这次禁毒运动抱有极大的信心。因为本人做的这件事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即能得到长沙老百姓们的拥戴,也有军政府给我撑腰。我相信在坐的各位都是聪明人,都看清楚,看懂了赵省长签发的命令。我在此奉劝各位做一个顺应时代潮流,适应时代发展的俊杰。
此次禁毒势在必行,任何人也阻碍不了这一雷历风行的运动,大家切不要顽固不化,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没有任何人能保得住你。能保住你的是你自己,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向我们禁毒委员会靠拢,主动上缴你手中的毒品,我保证你平安无事。明天中午之前,大家必须主动地把自己手中的鸦片上缴到这里来,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对于不主动上缴毒品的,过了明天中午,下午我就会带兵来封你的鸦片馆,冲进你的家,抓你的人。现在开始一个个上前来,主动登记你手中鸦片的数量。从第一排,左边坐的第一个开始上来,把你自己手中存有多少鸦片报上来备案。”说到这,他向徐县长身后站着的陈秘书长一努嘴说:“陈秘书长,你坐下由你来给他们登记。”
陈秘书一点头,坐了下来。黄象又看了看众烟馆老板,手朝他们一招说:“来呀,一个个有顺序地来登记呀!讲实话,报实数量。千万不要讲假话,隐瞒数量,你们每一个人手中存有多少鸦片,我们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想骗过我们是不可能的。第一排的第一个上来,到陈秘书长面前去老实登记。”说完他抬手指了指前排的第一个人,对他勾了勾手指后,自已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一排坐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胖老头慢条斯里地站起来,大模大样,一摇三晃地走到陈秘书前,小声地说:“我手上只有存货十二斤了,我的烟馆生意一直不好,经常没有什么人,所以很久没有进鸦片了。”
他口中的了字刚落,黄浪一下站起来,两步走近他大吼:“陈社科你老小子撒谎,你手中至少还有一百斤左右的鸦片存货,你不想交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一点历害瞧瞧?你要吃些苦头才肯讲实话是吗?别犯贱,别自讨苦吃。”说完他双眼圆瞪地望着了老头儿陈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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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社科双眼不示弱地望着他翻了翻,朝他带点嘲讽的口气说:“你怎么知道我叫陈社科,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少鸦片?我说就没有,我自己的东西我不比你清楚吗?难道你比我更清楚,我那烟馆究竟是你在开,还是我在开?你还可以讲我手上有一千斤鸦片,不过我是绝对交不出来的。”
他的这话刚落,黄浪两道浓浓的剑眉向上一扬,双眼向他一鼓大喝:“早在半个月前,国民政府就下达了禁毒令,我们奉赵省长的命令已对你们这些烟馆进行了暗中调查,对你们每一个人手中存有多少鸦片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你们想活命,还想在长沙混下去,最好识相些,配合好我们的这次禁烟运动。否则你们个个会人财两空,个个性命难保,你这老东西信不信老子现在一枪就打死你?”说完他就抽出了枪顶着了陈社科的前额上,
陈社科马上双脚像打摆子似地抖着朝他大喊:“别开枪,别开枪,千万不要开枪,我手上是有一百二十斤鸦片。我交,我全部上缴行了,你放过我吧?”
黄浪一听他这话,嘴朝秘书一努,秘书拿起笔记下了陈社科有一百二十斤鸦片,黄浪才将枪收了笑道:“老实点,只要你明天交了一百二十斤鸦片,你就能平安无事,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这些人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旦老子真对你们动手,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老东西走,坐回自己位子上去,第二个上来。”说完他双眼鼓得似铜铃一样,在众人脸上扫了两遍又大吼:“来呀!一个接一个来,不要老子来请你,老子一来请你,你就没好果子吃了。有的人你别给脸不要脸,牵着你走,你不走,偏要老子用鞭子狠狠抽着你痛了,你才走。”说完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屁股蹬下,双眼火光直闪地瞅向众人。
第二个人上来向陈秘书长报了自己存有八十斤鸦片,陈秘书给他记下后,嘴朝他一努,他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第三个,第四个都上来报了自已的数量,走回去安静地坐下了。
第五个人是个身体像条牛一样强壮,孔武有力三十来岁的汉子。他大模大样地走到陈秘书前大喊:“我手上只有二十斤鸦片。”
陈秘书拿起笔准备记,黄浪大喊:“陈秘书不用给他记了,他认为我们禁毒委员会是一帮乞丐,随便打发点给我们就行了。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来收拾他。”说完黄浪站起来走向大块头,
大块头高昂着头望着黄浪冷冷地说:“我就只有二十斤鸦片了,你想怎么收拾我?”走近了他的黄浪大喝:“你只有二十斤鸦片了,我的收拾办法很简单,就是让你去死,去见阎王爷。”他口中的爷字一落,扬起右手掌砍向大块头,大块头伸手一挡。“啪”地一声响,两只手掌相碰了,大块头右手猛地往下一垂,身体晃了两晃。
黄浪趁他晃着身体时,快速地抽出枪,对着他的前额“叭”地就是一枪。一颗子弹射进了大块的前额,大块头前额鲜血直冒,身体左右一摇。黄浪将枪往口中一咬,一脚踹翻大块头,弯腰下去,双手抓起大块头向上一举,“蹬,蹬,蹬,蹬”四步迈到窗口,将大块头的身体从窗口扔了下去。
黄浪把枪从口中取下,翘着嘴对着枪筒吹了口气,向惊讶不已的众烟馆老板们大吼:“你们都看到了老子的手段吧?不讲实话,不想交鸦片可以,老子送你上西天去,我保证干净利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值钱,还是你的鸦片要紧,你一死,一了百了,你的鸦片依然属于我。你们中间不想讲实话,不想交鸦片的,干脆不用上来登记,就坐在自己位子上等着。等下我来打发你上路,刚才这家伙一个人上路去了,有些孤单,你们有的人正好可以去给他作伴。不想同他一起上路,不想给他作伴的人上来继续登记,老实地报上自己手中存的鸦片数量。老子绝对不为难你,老子这也是被迫无奈,奉命行事。不要挑战我,不要逼我动手,老子一动手,你死定了。刚才这家伙至少有一百八十斤重,老子能轻而易举地收拾他,也就能轻而易举地收拾你们。”说完这么多,他将枪插回腰中,双手互相拍了拍,再向烟馆老板们招了招,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烟馆老板们又一个个走上前来开始登记自己的鸦片数量,正在众人忙着时,梁连长领着几个兵,绑着一个六十来岁骨瘦如柴的老头子进来走到黄象面前笑道:“黄委员,矿大成带来了。”
黄象斜眼看了看老头,大声朝梁连长问道:“还有一个呢?”梁连长大喊:“那个叫张维明的老子叫他,他居然想反抗,我按您的吩咐当时就在他家,把他给毙了。把他一家人也赶了出来,把他家封了。这老东西嚷着要见你与赵省长,所以我就把他绑了来见你。”
黄象“哦”了一声,朝老头子喝问:“老不死的见我干嘛?”
老头子大喊:“我是孙传芳,孙大帅的亲娘舅,赵省长平时都要给我面子,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我会去找我家孙传芳来找你,你就吃不了,兜着走,量你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口中的样字刚落,黄象抓起茶杯就“啪”地一声,砸到他头上大喝:“别说你是孙传芳的亲娘舅,就是他亲老子,本委员今天也要杀了你。”随着他口中的你字一落,他身体略微一弯,双手一伸,一下抓起头已被茶杯砸破,头在冒血的老头。
将他一下挺过头顶,一边向窗口走去,一边大骂:“老子今天就活活摔死你,看你外侄孙传芳能把老子怎么样?大不了,老子不干这委员了,回老子的家乡当土匪去。孙传芳他胆敢出找老子,老子就要他死在湘西九百里的深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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