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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代嫁春情 > 第160章 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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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倒灌进马车,

吹得她浑身发寒,

秦意隔着车窗和侍从交代会面事宜,是准备和某一宗室结盟了,

说了很多,她觉得自己是竖着耳朵听的,或许是她不懂朝堂和生意罢,一个字也听不懂,

秦意问她,“等下到的客栈有汤泉,想先沐浴还是先用晚膳?”

酒酿觉得脑子是空的,没太懂,蹙眉凝望,

秦意又说了一遍,把声音放得很慢,

她大约听懂了,努力想了许久,回道,“都行,听哥哥的。”

马车又走了很久,

她望着远处的山峦,看那余晖把山峰照得金黄,

看了好久,忽而开口,“他真的死了?”

默了片刻,秦意说,“消息已经传遍了。”

压在心里的石头忽然消失了,

消失了,身子便轻了,可心却空了。

凶手是她吗,

是吧,必然是的,那一刀是她捅进去的,捅进去,转动刀柄,不留半分余地,

但真的是吗,

那人明明是可以活下来的,

是他自己不愿医治,用苦肉计逼她回去,这才促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她怔然开口,“他没死。”

秦意也许当她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便没再回她,

念头来得莫名,可她真的觉得他没死,

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觉得事情不该如此结束。

离开凤栖的第三天,

终于住到了像样的酒楼,有接待,有汤泉,价格不菲,便没有寻常百姓,有的只是过往商贾和略有实权的小官,

她浑浑噩噩,泡汤泉的时候都锁着眉头,

水雾缭漫,蒸得她脸颊绯红,

秦意想同她寻欢,把她压在池边,吻她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要回吻,

见她毫无兴致,那人便悻悻放手,草草结束了这场汤泉。

食肆在二楼,是包厢,便也无需衣着整齐,松松挽起长发,身着里衣,披着件薄披风就上了楼,

面对一桌好菜依然兴致缺缺,她不饿,甚至胃里堵着慌,

勉强喝了两口素羹,放下碗勺,靠着窗看向远方,天边晚霞像烧起来了一样,猩红狰狞,

是凤栖的方向。

“柳儿,回屋吧。”秦意说,

酒酿看得出神,并没听见,

“柳儿,回屋。”秦意加重了语气,

她这才回过神,说好。

这两天他们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吧,秦意是想引她多说几句的,但她每次回复都只有寥寥几字,

几次下来那人也不再引她开口了。

入夜,躺了许久都没睡着,觉得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子里打转,想抓住一件细想,却怎么也抓不到,就像捞鱼,把手伸进池塘,小鱼聚在手边,一收手,眼睁睁看着它们从指缝里溜走。

外面响着低低的人声,

秦意在外厅议事,大抵是关于铁矿价格和运输途径的罢,

真的要打起来了,盐铁价格急剧攀升,谁都上赶着和东明岸结盟。

门开了,寒风只吹进来一瞬,

酒酿闭上眼,

秦意散了长发,吹灭烛火,在她身边躺下,泡了汤泉,他身子是暖的,肩靠着肩,舒服极了。

无人主动开口,

酒酿想着,就这样吧,别说话,安静睡,睡醒了明日继续出发,等到了东明岸就好了,

应该会好吧…

“他死了,你难过吗?”

秦意问,好像就是一句普通的询问,语气沉沉,听不出情绪,

可一颗心却跳得沉重,

是酝酿了许久才问出口的。

酒酿还在脑子里捞鱼,一条没捞到,

她啊了声,疑惑了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了,便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她曾以为沈渊死了她会兴奋到放烟花,可真听闻他死讯的那一瞬,心里是空的,

空了,各种情绪便纷涌着钻了进来,

愧疚,不解,迷茫,后悔,

对,

是后悔,

纵使劝了自己许多次,告诉自己,都是沈渊的局,与她无关,可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

她后悔当这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一刀捅破大启的安宁。

“我不该杀他。”她喃喃自语,

“你舍不得他。”是肯定的语气,

秦意翻身与她对视,手臂撑在她耳畔,离得好近,炽热灼人,

酒酿第一次在这双透亮的眸子里看见戾气,

是压抑着的,收敛着的,

她有些怕了,脊背发寒,第一次这么畏惧秦意,侧过脸,移开目光,却被攥着下颌迫她正视,

“你舍不得他,是吗。”他一字一句地问,戾气未消,眼中又浮现出痛苦来,

“我没有。”酒酿摇头,“我没有舍不得。”

那人凝然望她,不再满目柔情,有的只是失望,

酒酿愕然,终于意识到先前有多冷落他,脑中那片小池塘散了,意识迅速回笼,勾住男人脖颈,作力向下带,

她想吻他,然后继续汤池里未完成的事情,

那人挣脱开,

就看酒酿交叠的手一松,可笑地悬在半空,

“睡吧。”秦意闭了闭眼,躺了回去,

又惹他生气了…

她转身抱住他,他亦转身,可惜是转对着墙,背对她,

她连喊了三声哥哥,一次比一次嗲,就是喊不来一次回应,

哎,罢了,自讨没趣。

事情的恶化只要一晚,

他们沉默不语地晨起梳洗,换好衣服,又默不作声地上了马车,

上车后依然没话说,

秦意不主动找她说话了,她脑子是乱的,想不出话头,即便想缓和关系也只能作罢,大概是觉得车厢太闷,那人寻了个由头下个车,骑马在前面走,再没回来过,

队伍在一家酒肆前停下,

车轮刚停,就听窗外一阵喧闹,酒酿撩开帘子往外看,就见几个平民打扮的人步履蹒跚,脸上也挂了伤,

就听外面唉声叹气,说什么,“完了完了,好好的凤栖怎么就成这样了。”

还有说,“禁军加皇帝亲兵,两个军队驻扎在里面,明明能逼退龙甲军,居然就这么坐以待毙!”

有人接话,语气颇为肯定,“是调令军队用的蟒印不见了,所以一团混乱。”

话一出口,众人直呼瞎说,

酒酿如遭雷击,脑子里轰了一声,

那蟒印…那蟒印在叶府前厅的桌上,她走之前明明告知过沈渊亲信的啊,

为何…

为何说蟒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