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血魔贪狼俨然一副唯命是从之态,不再多说,躬身领命而去。
“贪狼哥,你……你当真要……”
反观侍女珍明显依依不舍,欲言又止。
“阿珍,相隔万年都过去了,又何须在意这片刻分别?”
血魔贪狼只一摇头,转而看向丁玉白道:
“如此你便先带魔子前往荒城,待完成魔子命令,自会赶来相会。”
“原来果真都已经带着魔子穿越万年时光了吗?”
侍女珍对于这话,却是喃喃不可自语着,目送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贪狼哥折返远去,思绪万千。
这也难怪不得,贪狼哥已是魔天境第四重修为,其寿元也早已突破万载岁月……
实则,对于那肉身被毁的额图,珍姨原本是想说,定已重新夺舍,多半因尚未恢复修为,从而容貌有变。
只因魔修夺舍他人躯体重获新生,随着修为恢复,容貌也会跟着变回原样。
丁玉白对于珍姨所言,听在耳中,并不深究。
此刻只一心想要将那凶魔绳之以法,决不允许,炼魔塔第三关所目睹的一幕再现眼前。
“走吧!珍姨……”
丁玉白但见侍女珍如此一副恋恋不舍之态,忍不住动问道:
“你……你既然如此喜欢贪狼,为何……为何还与别的男人……”
侍女珍却是不以为然,妩媚一笑道: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这就好比人界的女子,若是真心喜欢一个男人,自是想要为他生孩子,反之还不是为了利益各取所需。”
丁玉白为之哑然半响,下意识里却不想到了洛火。
说起来她跟珍姨,倒是有着些许相似之处。
只不过最大的不同则是,没有真正跟别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而只是将之迷惑……
“真是这样吗?”
丁玉白仍旧有些难以理解,更或者说是难以接受,不禁问道:
“贪狼知道后不会有所介怀吗?”
侍女珍哑然失笑道:
“这有什么好介怀的?我的阴元除了贪狼哥以外,任何男人都休想得到,哪怕是魔子殿下你,只要我不心甘情愿,你也得不到丝毫。”
“阴元吗?
丁玉白突感心中一痛,只不想到了洛火。
从珍姨言语声中,不难听出,这阴元其珍贵程度,绝不亚于处女的第一次,且还需心甘情愿奉献才行……
此刻想来,火儿竟不惜甘愿献出自己弥足珍贵的阴元,以供自己突破提升修为境界,不可谓情深款款……
“驾!”
一想到火儿,丁玉白唯有一提缰绳,策马狂奔,方才让自己不那么恨欲狂……
有着已是魔元境的侍女珍一道随行,在这冥荒地境,也算得上是足矣自保的存在。
一路之上,丁玉白犹似走马观花,与同侍女珍直往荒城而去。
沿途大多都是成片的荒漠无人区,途中即便经过几十个有模有样的村镇。
无一例外,都是围着一座大小不一的池塘赖以生存,并且途经好几处,竟都围绕这水源发生争斗……
对此,丁玉白俨然将自己当做局外人,置身事外,轻飘飘策马而过。
在这一刻,丁玉白将非我族类,彰显得淋漓尽致……
毕竟,可要知道,对于幽冥界入侵人界,造成无边杀孽。
丁玉白直到现在,仍旧耿耿于怀,又岂会出手参与调和?
大有喜闻乐见之意,这或多或少,无形之中,倒是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消磨丁玉白内心的正义凛然……
而这些冥荒地境之人,大多都与寻常人,有着较为明显区别特征。
虽大多都有着四肢五官,但面貌上却以獠牙咧嘴居多,相貌说不上有多丑陋,一看之下,或多或少都有着妖魔气息。
相对来说,这些冥荒地境之人,其所修炼的气息,竟与自己所修炼的气息大为迥同,且所散发出来的修为气息,较之幽冥界之人,有着显着提升,厉害不止一星半点儿。
不过相对来说,女性则是要妖娆好看得多,一个个丰姿绰约,极具反差感。
只不过,更让丁玉白感到惊奇的则是,这些池塘里的水,究竟是从何而来?
难道都是由埋藏在地下的暗河汇聚而成?
却也只因,一路行来,丁玉白还从未见过河流,哪怕连小溪都未曾得见?
正因如此,让丁玉白感到颇为不解的是,生存在这冥荒地境的生物,是如何在这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生存下去的?
即便是个个都已修炼到辟谷,难道连同新生幼儿,都可以不吃食物的吗?
莫非仅靠绿洲周边,可栽培的动植物为食?那也未免多少有点捉襟见肘?
经过数日路程,沿途也在几个不小的城镇歇了歇脚,于第三日晌午时分,总算抵达目的地。
由此可见,这冥荒地境不可谓不是幅员辽阔,不知比人界大上多少倍。
“这便是荒城吗?居然直接围着一座大湖建立城郭?较之其余之地蓄水量,当真是小巫见大巫……”
在丁玉白骑着炎蹄,居高临下,纵观看去的眼里。
只见这荒城建在一片荒漠绿洲当中,围绕着一座湖泊修建而成。
“你所看到的这面湖泊,乃是来源于冥河地境的河水,通过法阵传输而来。”
侍女珍显然对这冥界有过几分了解,顿了一顿,接着介绍道:
“据闻,这冥界乃是由天道五行独自分离而成。”
随着临近,丁玉白在定睛看去的眼里,赫然发觉,这面湖泊中心宛若喷泉,源源不断喷出清水。
且也隐隐有着阵法波动气息……
在这湖畔,一片绿意盎然,倒似戈壁滩上的绿洲,格外惹人注目。
“这冥界倒是颇为奇特?”
丁玉白听在耳中,在心下暗自大感惊疑。
要说这荒城,乃是位居冥荒地境十大主城之首,位于冥荒地境正东方。
其主城内汇聚成湖的供水法阵,时至今日,已积累大大小小约莫有近百座,彼此叠加,环环相扣,生生不息。
据闻数量近些年来,似乎因缺乏布阵材料,有减无增……
“玉白兄弟,自人界一别,可是别来无恙啊!”
就在丁玉白骑着炎蹄,与同侍女珍一道,刚一降临而至这荒城城外。
通过高大的城门,正要进城,却不闻见那百里奚元,竟似早已得到消息,恭候多时。
且身后还跟随有两名人高马大的随从,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竟不下于那冥城城主洛烈。
丁玉白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举步朝百里奚元迎去道:
“百里兄,没曾想你倒是先我一步,提前抵达冥界?”
百里奚元却是苦涩一笑道:
“说起来此番人界一行,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这还真是得不偿失。”
“哦!此话何意?莫非……”
丁玉白心下微惊,自不免想到了这百里奚元等人,之所以千方百计前往人界,乃是为了那什么失语者?
也就是跟着墨黑一起生活,那俩不会言语的女孩子。
念及于此,丁玉白不禁下意识的,朝随行在旁的侍女珍看了一眼。
侍女珍则是并未过多关注在意,似乎仍在因贪狼离去而心中郁郁。
百里奚元显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及此事,一笑摇头道:
“此事说来话长,玉白兄弟一路远来辛苦,就让奚元略尽一份地主之谊,有请。”
“嗯,请。”
丁玉白虽是满腹疑惑,但也知道,这百里奚元如此关注自己动向,必有要事。
并且,自己这才刚一抵达荒城,百里奚元竟能提前得到消息,专候自己。
这无不说明一件事,这百里奚元在这冥荒地境必然手眼通天,非富即贵。
“通冥馆!?你莫非来自于冥界五大势力之一的通冥馆?难怪消息如此灵通,只怕我们刚一通过黄泉路,出现在冥荒地境,你便已得知消息了吧!”
当跟随百里奚元,径直入城,一路低空飞行,来到一座占地面积极广,位于湖畔一座府邸院落之前,侍女珍一见府邸大门之上的牌匾,以及斜插门旁的旗帜,霍然一惊。
百里奚元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
“若非奚元与玉白兄弟颇有几分情谊,料想千幻宗的素心圣女,以及冥魔宫的少宫主紫灵,定已派人相邀玉白兄弟。”
侍女珍对此显然并不太知情,只用略带狐疑的目光,望了泰然处之的丁玉白一眼,并不言问。
事实上,在这冥界,虽然明面上有着五大势力。
但实际上却是以三足鼎立着称,其余两大势力,已是大不如前,日渐势微。
恰如天道轮回在于,无恒强,无恒弱。
“见过奚元少馆主!”
当丁玉白将炎蹄交予一名随从牵去马厩,随同百里奚元,身旁跟着珍姨,进入府邸大门。
两名身材魁梧,其修为气息不逊于太幽级的门卫,毕恭毕敬,向百里奚元躬身行礼问候。
“还果真颇有身份来历。”
丁玉白俨然一副见怪不怪,理所当然之态。
只因从百里奚元话语中,轻描淡写将另外两名前往人界的少女身份名讳道出,便可看出,自身身份,定然与之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