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只微微颔首,定了定神,就地盘膝坐下,手持着紫晶石,顿了一顿,在将渊虹剑取出来的同时,不忘也将一柄秀剑取出……
正是彩蝶所持有的太乙蝶剑,整个剑身秀美绝伦,呈现碧蓝之色,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
“蝶儿……”
都说睹物伤情,墨黑一脸黯然,情难自禁抚摸着这柄太乙蝶剑,陷入无尽哀思……
此刻细思回想,这一切难道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已经注定的宿命,无论如何也难以更改?
这就好似寓言故事里,有关弑父娶母,如出一辙……
即便是早已知道,却无论如何,也难以避免?
“这是谁的佩剑?你这么伤感干嘛?”
小白龙一屁股坐在一旁,把玩着小石子,禁不住好奇询问。
于此问话,墨黑哀伤之情更甚,难掩伤痛,语声悲切回道:
“这是我心爱之人的佩剑……”
小白龙不明所以,将小石子塞入耳中放好,只不问道:
“那她人呢?你这般想她,干嘛不去找她一起……”
不等小白龙把话说完,墨黑一闭眼,两行清泪簌簌而流,语气坚定道:
“会的,我一定会去找她。也肯定会将她挽回,跟她在一起。”
小白龙闻言见状,一副老成持重之态,伸出稚嫩的小手,一拍墨黑肩膀,语重心长宽慰道:
“骚年,何必如此恋恋不忘,女人嘛!等你修为强大了,自然多得是,完全没必要如此伤怀单相思,凭你如今的相貌,回头等本神龙给你找个十个八个……”
“砰!”
“哎哟……”
小白龙正自顾自说得起劲,冷不防丁,直接被墨黑抬手一个爆栗打断……
“你小子这是干嘛?别以为帮了本神龙的大忙就可以肆意妄为,动手动脚,本神龙也是有尊严的。”
小白龙摸着被敲的小脑袋瓜,一蹦而起,气呼不已,俨然一副奶凶模样。
墨黑只淡淡瞪了一眼,转而将太乙蝶剑收起,至于蝶儿一并遗留下来的储物袋,并未打开来瞧,以免徒增伤感。
小白龙却也瞧见了墨黑眼神之中,那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之情,也就怒气渐消,不过仍旧有几分赌气道: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活该你单相思!”
墨黑也不多做释说,转移话题问道:
“被你存放于耳中的小石子,可是曾被精血滴入,从而藏匿其内?”
小白龙兀自气鼓鼓回道:
“是又怎样?”
墨黑禁不住被逗乐了,郑重其事告知道:
“你可知我心爱之人,乃是为了救我而死。所以,这是我唯一的底线,容不得践踏。”
“死了……”
小白龙瞪大了一双亮晶晶的卡姿兰大眼睛,难以置信追问道:
“可是被那追杀你的婴变期老怪物给打死了?”
“算是吧!”
墨黑通过窥探过往,深以为然,蝶儿即便不被那明化元误伤,也只怕凶多吉少,性命堪忧。
毕竟,若非强行通过燃烧修为,蝶儿又岂能杀出重围,相救自己?
明化元那一掌,不过是相当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小白龙得到答复,转而义愤填膺道:
“那你还在这里徒增伤感干什么?抓紧修炼变强,手刃此人,报仇雪恨,以祭你那心爱之人,在天之灵啊!”
墨黑不置可否微微摇头,在其心下,却已深知,真正害死蝶儿的真凶,乃是那名跟小白鼠打得两败俱伤,不分伯仲的青年修士。
对于这名青年修士的身份来历,墨黑早已明白,仅凭自身如今这点微末修为,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难以雪恨。
那名青年修士既然能跟小白鼠打得不分上下,而小白鼠又被明化元恭恭敬敬尊称为前辈。
如此不难推断,这名青年修士其修为境界,定然不在小白鼠之下。
然而如今,自己不过才堪堪九品筑基修为,即便是知道了这青年修士的身份来历,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在绝对实力面前,丝毫拿他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安心努力修炼,争取百年元婴,方才有望替蝶儿报仇雪恨。
并且说不定真能穿破时空,使得时光倒流,改变结局,救回蝶儿。
至于那名青年男子,自己决计不会轻饶了他,必当亲手了结此人。
念及于此,墨黑目光坚定,紧握着手中这颗紫晶石,按照宁尘子老师父传授给自己的炼器之道,专心致志祭炼飞剑……
就在墨黑下定决心,争取百年元婴之时。
返回幽冥界的丁玉白,已带领着侍女珍跟血魔贪狼,以及暗中尾随的魔界都统额图,通过黄泉路,历经跋涉,抵达冥界。
“嘶……”
伴随着一声啼鸣,丁玉白骑着炎蹄,从一团高空血雾中跃然而出。
反观这团血雾,好似一尊狰狞可怖的恶魔头颅……
一路随行的侍女珍,血魔贪狼二人,则是紧随其后。
“这里便是冥界了吗?”
丁玉白骑着炎蹄,居高临下,一眼望去,整片天地,笼罩在血色当中,寸草不生,荒芜得近乎可怕,零星可见些许奇形怪状的活物在游荡移动。
“这冥界共分为五大地境,分别是冥荒地境,冥河地境,冥炎地境,冥沙地境以及冥鸣地境,这里便是冥荒地境了。”
血魔贪狼飞身来到丁玉白身旁,适时做出介绍,顿了一顿接着才道:
“据闻冥王现今坐镇冥炎地境,不若先到荒城稍作休整,再启程前往炎城。”
丁玉白初来此地,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在血魔贪狼带路之下,丁玉白乘骑着炎蹄,与同侍女珍直朝荒漠深处而去。
直到丁玉白三人远去无踪,额图这才从高空血雾之中现身而出。
额图之所以不与丁玉白碰面,自是深知丁玉白对自己颇具仇恨。
倘若没有这血魔贪狼半道而来,额图自是丝毫不以为意。
而今这血魔贪狼对丁玉白如此恭敬有加,倘若丁玉白强要借刀杀人,严令贪狼对自己出手,岂非不是自讨苦吃?
正因如此,额图为保小命,只得远远跟随。
更为何况,那侍女珍也与血魔贪狼颇有暧昧关系,一想到自身曾在人界之时,与侍女珍因那魔子之故不睦。
倘若出现,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下,额图反方向朝着冥鸣地境而去,意在先一步返回魔界,向女王陛下禀报邀功。
“珍姨,如今我们已来到这冥界,不知那凶魔可还在幽冥界恢复肉身伤势?”
在前往冥荒地境荒城的途中,丁玉白突如有感而问。
却也只因,对于那凶魔在人界之时,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不但屠戮无辜群众,更是杀害自己众多同事,学姐张莉更是死于此凶魔之手。
此等血海深仇!
丁玉白无论如何,也绝不会让其逍遥法外,定要令其以死谢罪。
侍女珍却不瞧向已是魔天境的血魔贪狼回道:
“只怕那额图并不敢现身,没准提前回魔界,向女王陛下复命去了吧!”
“什么!?”
丁玉白一听这话,诧然一惊,当即一勒缰绳,转视看向跟随在旁的侍女珍。
这也只因,对于那凶魔额图,丁玉白可是直到现在仍旧深恨痛绝,不可饶恕。
更为何况,在那炼魔塔第三关之时,所亲眼目睹的一幕。
丁玉白时至今日,每每回想,历历在目。
实难不堪回首,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跟自己尊敬有加的珍姨,竟然恬不知耻,当着自己的面,不堪入目,将之榨干……
难不成自己在那炼魔塔所经历的第三关,也将不可避免,沦为现实?
毕竟,自己在炼魔塔所经历的第二关,已然无法避免应验。
尤其是一想到火儿等人的死,直到现在,仍让自己隐隐作痛,耿耿于心,无以释怀。
难道这第三关也同样如此,难以改变,终成现实?
念及于此,丁玉白当机立断对血魔贪狼命道:
“贪狼,本魔子现在便命你速去将那凶魔额图擒来,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对于这血魔贪狼的本事,在穿过黄泉路之时,丁玉白便有所见闻,斩杀那些拦路妖魔,犹如砍瓜切菜。
即便是遇上难以逾越的天堑,或是凶险异常的刀山火海。
血魔贪狼依旧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护得自己跟珍姨如履平地,安然而过。
这就好比玩游戏打副本,两个菜鸡傍上大腿,只跟在后面,便轻松通关。
倘若不是带着自己跟珍姨这俩拖油瓶,仅凭这血魔贪狼的本事,怎会直到现在才从黄泉路抵达冥界?
加之从珍姨言语声中,不难听出,这凶魔定是因畏惧血魔贪狼之故,特才不敢现身来见。
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绝不让炼魔塔所经历的第三关那一幕重现眼前!
自己定要手刃此凶魔,一来是为了令其伏诛。
二来则是,打破炼魔塔第三关所经历的一幕。
只要将这凶魔绳之以法,那么?炼魔塔第三关所历经的一幕,必然将会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