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蓝田大摇大摆,带了一波的流量过来了,谢道颖也很大方,让琴书给大家都上了一杯茶,杯子不够用,问马文才借了些,毕竟来者都是客嘛。
梁山伯刚沐浴完,听说大家都跟着王蓝田来了道颖这儿,他来不及把脏衣服送回屋去,便跟着大家一起过来了。
此时,他以保护的姿态坚定的站在了谢道颖的身旁,无声的告诉所有人,要想为难谢道颖,就要先过他梁山伯这一关。
王蓝田自然不把梁山伯谢道颖放在眼里,但他不能不怵马文才。
是以,他态度良好的说道:“谢公子,这个箱子里是百两黄金,你点一下。”
说着,示意八德给了琴书一个箱子。
谢道颖得体的说道:“哪里哪里,王公子的为人我信的过。琴书,马统,点一下。”
琴书马统说道:“是,公子。”
王蓝田……,好啊,这是给他下马威呢!
对,你高贵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用得动马统!
真的,这年代打狗都得看主人。
所以能用得动马统,所有人都认为她谢道颖鸡犬升天了。
其实,谢道颖没想那么复杂,她就是信不过她家琴书的算数能力。
果然,琴书数了101,马统点了100两。
但凡琴书能少数一点,谢道颖都用不上马统。
琴书缩了缩脖子,总是数错,难道她得罪了数神?
“这金,我收下了。现如今,我与王公子之间,就只剩下补药费的问题了。”谢道颖道。
王蓝田道:“补药费我可以一次性算给你,你看如何?”
以后次次弄虚作假的报销,虽然赚钱但是麻烦。是以,谢道颖可无可有的点了点头:“可以。”
“我找王姑娘了解了一下,王姑娘说50两金即可,但看在文才兄与你同房的份儿上,我多给你50两,总共两百两金如何?”
王蓝田冷哼一声,两百金,我看你一介平民如何吃得下!
怕是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吧?
那不好意思了,她谢道颖两辈子都有一对好爹妈。
谢道颖看向马统道:“清点。”
“是,公子。”马统从八德的手中抢过箱子,放在桌上便开始点啊点。
琴书围着他看啊看,都是黄澄澄的金子呢。
小姐脱掉穷鬼的大帽子了哇。
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学子们对王蓝田也有了一个新认识,人傻钱多,说的就是他了。
有几个书生看着这么多的黄金,眼眸闪了闪。
他们几人眼神一番探讨后,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朝谢道颖行了一礼道:”道颖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若道颖兄借我二十两金,助我在山下为我妾室租一住房,日后,我必重金相酬。”
这是什么品种的种马,谢道颖上下打量他一番道:“那是我妾室么?”
那位学子一愣:“自然是我的妾室,道颖兄不可失言了。”
“是我失言还是你失言?是你的妾室你养啊,问我借什么钱?没有,滚一边去!”
那位学子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野蛮不客气,不由得气得身子发颤:“谢道颖,你身为读书人,你却如此野蛮不通庶务,你,你有辱斯文!”
“哼,我的斯文是养我家琴书,可不是去养别人的什么小妾。”
那位学子脸色一红,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小妾,是他包养的一个烟花娘子。
这样的人,是不配进他宅子为妾的。
只是,求学在外,他也有需求。
但他又不愿去那烟花之地污染了自己,便租住了一小院,包养了一娘子。
待三年之后学成归家,人还是要退回去的。
只是这娘子虽生的好看,却爱花钱。
他不得已才开口借钱的,他总不能委屈了这娘子,让她不得展欢颜吧?
“滚。”马文才开口了。
这位学子看向马文才,就见他神色冰冷,有如煞神。
他后背一凉,立即便跑了。
其余人互相看看,眼神沟通一番后,又有一位学子站了出来。
他对谢道颖行了一礼:“道颖兄,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道颖兄能否借我二,不,十两金,助我应急,与娘亲看病抓药之用?日后必当重金相谢。”
谢道颖笑道:“没想到兄台竟是位孝子,请问,伯母何病?吃的什么药?请的哪家的大夫?晚上需喝几次水?白日里需进几次食?”
那位学子呆住了,这什么病,什么药,哪家的大夫都好编,只是这晚上喝水,白日里进食的,难道与常人不一样?
“滚。”谢道颖一脚便踹向了这家伙,竟敢拿自家亲妈说事,这个忍无可忍。
想她现代的老妈,因为她没了,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儿呢。
幸好她还有个好哥哥,老妈还有个好大儿,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会做些什么。
哦,也不能做些什么,一个婴儿除了喝奶睡觉,还能做些什么?
尿尿拉粑粑吗?打住打住,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了啊。
那位学子一脚就被谢道颖踹倒在了地上,这谢道颖,果然对得起他,给人开瓢放血的凶悍之名。
惹不起惹不起,识时务为俊杰,他从地上爬起身来,麻溜的滚了。
此时,一个学子眼中有些犹豫,神情有些挣扎,他缓慢的走到谢道颖的面前,行了一礼道:“道颖兄,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道颖兄......”
“滚。”马文才道。
“好咧,文才兄,道颖兄,我们日后再见。”学子下摆一提,速速地撤了。
其实,他原本就没什么事,就是不信邪的试试。
没想到,试试就逝世。
看样子,这王蓝田的计划落空了,甚好甚好。
马文才扫视了眼剩下的众人道:“谢道颖与我同屋,你们扰了他的清净,便是扰了我马文才的清静。马统,把弓拿来。”
“哈,不必不必!”众学子立即纷纷往屋外跑去,“道颖兄不必相送,我等自行回去晚睡便是了。”
王蓝田跟着众人也往外跑,只是眼中冒出一种势在必得来:谢道颖,小爷定要将你从马文才的屋子里赶出去。
然后,自己搬进来。
见大家都走了,谢道颖忍不住感慨道:“这都什么人啊,斯文败类,斯文败类啊。”
马统忍不住瞅了一眼谢道颖,您对自己还真不客气。
谢道颖看向马统:“你又骂我。”
马统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家公子可以作证。”
谢道颖看向马文才,马文才看看马统那可怜的样子,再看看琴书那虎视眈眈的样子,最终有了些恻隐之心。
他说:“马统,道歉。”
马统真是冤枉死了,这谢公子不是动手就是动脚,不是斯文败类是什么?
圣人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而且,公子您如此说话,不就坐实了我的罪名了吗?公子,您真是马统的亲主子吗?
“谢公子,小的一时没管住想法,以后,再也不敢了。”马统认命了,道歉了。
“算了算了,今日开心,不与你计较了。”谢道颖道。
如此,琴书便收回了视线。
得罪自己了,以肉代打。
得罪了小姐,那便是拳拳到肉了。
含糊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