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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民!”

在楚长霖的怒吼下,身型小小的周怀民哆嗦着靠近他。他把木棍塞到怀民手里,说:“打他。”

怀民摇头,不敢动手。

“他关了你多少次?”

“三……这是第四次。”

“怕吗?”

“怕。”

“恨吗?”

小怀民又是摇头,他还不懂得什么叫恨。

“一点都不生气吗?”

“生气,但是我怕他。长霖哥,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大眼睛装不下更多泪水,便顺着泪痕滚落下来。

楚长霖蹲下,直视怀民,说:“你现在不打他,他还会关你第五次,第六次,以及更多次。等到芷鸢上了学,他会把你们兄妹一起关起来。你爸爸已经不在了,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你不站出来保护妹妹和妈妈,她们都要被欺负。你害怕周树基,那你怕不怕妹妹也被他这样对待?”

他说一句,怀民握着棍子的手就紧一分。

“我很快就要毕业了,不可能一直帮你,你得自己来。”

怀民双手紧握木棍,走近周树基。

周树基已经痛得不想动,只能躺在地上瞪着周怀民,瞪得刚鼓起勇气的孩子又畏缩起来。

“打。至少打四下!”

楚长霖喝道。周怀民闭着眼打了一棍。

小孩子并没有多大力气,周树基感受到更多的是屈辱,他怒目而视,骂道:“楚长霖,你仗势欺人。”

“比得过你霸凌一个六岁的孩子?周怀民,第二下!

随着楚长霖的催促,年幼的周怀民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周树基。打了几次后,他哭了起来。父亲去世后所遭受的欺辱与歧视,一一化为怒火,一棍一棍地宣泄而出,不知打了多少棍。

最后他丢开棍子,转而抱住楚长霖,哭泣道:“长霖哥,我恨,我恨周树基,我恨周家。”

“周怀民,你忘宗背祖!”周树基试图挣扎起身,被楚长霖踢了一脚,又倒了回去。

楚长霖带着周怀民,先找电话打给他家,告诉莫蓝怀民要去楚家补课。

到了楚家,楚长霖让宋管家把脏兮兮的周怀民弄干净,给他换一身衣服。楚家常有孩子出入,倒是不缺小孩子的衣物。

周怀民还没有收拾好,宋管家先皱着眉过来,跟楚长霖说孩子身上有好几处淤伤,就这样回去,要是被他母亲看到,大概会受不了刺激。

联想到莫蓝的状态,晚些时候长霖又给她去了电话,说怀民要参加私教院的周末活动,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晚上住在楚家更方便。两家人挨得那么近,莫蓝不知道不方便在哪里,但她也没有生疑,儿子住在楚家,她很放心。

翌日下午,怀民回家拿衣物和书本,马上又离开。他跟母亲说楚家私教院来了个很厉害的老师,要抓紧时间跟他学东西,这几天就不回来了。莫氏忙着照顾女儿,就没多问。

同一天,周盛带着周树基到楚家质问,楚善鸣这才知道自己儿子把周树基打得满身青肿。

楚长霖被叫到书房挨训。他带着周怀民,等周盛说完,他拉开周怀民的衣服。小小身躯的手臂,肩膀都是淤青。等几人看完,他说:“我是学生会会长,有学弟被霸凌,去阻止而已。”

周盛听了,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周家的家事。”

“族长儿子家暴族人,虐待六岁幼童,这话说出去也不见得很好听吧?”楚长霖说。

“好了。”楚善鸣叫住儿子,再转向周盛,表示既然是楚长霖打了人,楚家会承担周树基的治疗费用。周盛哪里需要那点医药费,讽刺一句楚家人手臂太长,管得真宽,就走了。周盛刚上任不久,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叫人知道他放任儿子欺负周允礼的孩子。

离开楚家,经过外面的白色屋子,周盛绕进去,想见一见莫蓝,算是族长对族人的慰问。毕竟周树基欺辱周怀民这事,周盛确实有过错。周树基大概是因为父亲当了族长,有些得意忘形。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他对家人也是疏于管教了。

白色屋外的院子打理得很用心,花草都经过精心修剪。莫蓝喜欢养花,门廊的架子上放着几盆盆栽,是她从原来的家里搬过来的。

周盛的车子在院前停下。

莫蓝正在那修剪盆栽,长发挽起,素衣简装好不闲适。看到周氏父子下了车,却瞬间沉了脸色,立即转身进了屋,砰地一声紧闭大门。

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周树基有些胆怯,跟周盛说:“爸,要不算了吧。我保证以后不欺负周怀民就是了。”

“道个歉,能吃了你?”

周盛上前准备按门铃。

“滚!不然我报警!”

门内传来莫蓝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话。

周盛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儿子走了。

楚家老宅的书房里,只余楚氏父子和周怀民。

楚善鸣先对长霖说:“你想帮人,也不应该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万一教坏了怀民,就对得起他父亲吗?”

“楚爷爷,我也很想打周树基的。”怀民仰着头,为长霖辩护。

楚善鸣摸摸他的头,在沙发坐下,平视他道:“怀民,暴力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让长霖把书桌上的一个皮质小盒拿过来。小盒子倒了两手,交到周怀民手上,楚善鸣要他打开。

盒子上面印着楚家家徽,里面是一枚楚家私教院徽章。

加上前面楚长霖送的家族徽章,周怀民知道这两枚徽章的份量。

拥有私教院徽章,代表可以自由出入楚家老宅,在楚家私教院上课,参与课程和活动。

拥有楚家徽章,等于拥有了楚家人的身份,可以随意使用楚家的产业。

楚善鸣指指私教院徽章,说:“这也是你长霖哥送给你的。以后戴着它去上学,学校里就没人会欺负你了。”

至于楚家徽章,周怀民还得去了解楚家有哪些产业,学习怎么使用它。

楚善鸣又对周怀民说:“长霖很快要去上大学,以后顾不了你,所以急于让你拥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你要记住,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仇恨不应该是你唯一在意的事情。”

年幼的周怀民似懂非懂,但他知道楚善鸣是长霖哥的父亲,他们都对自己很好,所以乖巧地点了点头,拿着小盒子先出了书房。

书房门打开又关上,楚善鸣叹了口气,说:“多亏了周允礼,我们才发现了糖果屋。真是没想到,周家的人已经这么丧心病狂,连同族都敢下手。”

他又对沙发上的楚长霖说:“剩下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你也别跟周盛过不去,得让他把周家清理干净。还有,怀民是个好苗子,别把他带偏了,否则也是辜负了周允礼对你的信任。”

说到这事,楚长霖还是气愤不已,“爸,你是没有看到昨天那个情况,周树基就是个人渣。”

“所以,你送了怀民两枚徽章。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怀民是有资格做族长的,不能把他养成绵羊。”

“但毕竟是周家内部的事情,我们没有权力去管。若是行事不知分寸,其他家对楚家就会心生忌惮,还怎么敢跟我们合作?”楚善鸣趁机教育起儿子来,“要谨记,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并不明智。”

楚长霖只好应是。

即便楚家做派低调,接触久了,其他几家人总能感觉到,楚家的底蕴比他们厚实许多。即便是盟友,楚家要是随意干涉别人的家务事,也会引发抵触心理。所谓拿人手短,谁说得清以“帮助”的名义送出的好处,是否真的不求回报。那些收了好处的人,又是否真的不会帮楚家做事?

因而,不干涉家族内务,是七族的默契,对各自的尊重。

楚善鸣特定说两枚徽章都是长霖送的,正是因为自己是楚家族长,以这身份帮助周怀民会被人诟病。楚长霖送则算是私宜,勉强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