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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母子三人过马路,一辆驶过的汽车速度快了些,差点撞上周怀民。莫蓝认定这就是冲着自己的儿子来的。她不敢再回家里,直接带着儿女去了楚家。

楚夫人在偏厅接待他们,又让宋管家去把楚长霖喊回来。

独自抵挡风雨的人,找到了倾诉对象。莫蓝对楚夫人诉说自己连日来的恐惧,说到最害怕的地方时,她扑过去跪在楚夫人跟前,说:“楚夫人,您心善,求您给怀民和芷鸢一条活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好怕长房会把他们抢走。”

楚长霖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不过短短时日,一向恬静淡雅,形象善美的周允礼的妻子,居然被折磨至如斯模样。还有小怀民,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估计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原本活泼的两个孩子,安静得十分异常,像没有思想的瓷娃娃。

他知道周允礼的离世会对留下的人造成伤害,却没想到如此严重。

“莫姐。”长霖让莫蓝先起来。

莫蓝见他到了,又过去求他。“长霖,你跟允礼是好朋友,我求你帮帮他的孩子。”

楚长霖只能点头答应。

他安抚好莫蓝,让佣人带母子三人去吃点东西歇息,然后把宋管家叫了进来。

“长霖,你打算怎么帮他们?这毕竟是周家的家事,我们应该用什么理由来插手?”楚夫人问儿子。

“莫姐这状态,也不能不管他们。”楚长霖来回走了几步,“周昌谋害族人,周盛刚上位,若是他们母子这时候走了,周盛就要背负一个欺压受害者的名声,他多半是不会放人离开的。还有周兄的遗产,也需要时间争取。”

他坐下来,支着下巴沉吟。屋内的两个大人都十分有耐心地等着他。待宋管家为楚夫人添了一回茶水后,楚长霖再道:“我记得,小苓姨跟莫姐是闺蜜。”

“这……是吗?”楚夫人不确定。

“宋叔叔记得吗?”长霖问管家。

宋管家挺了挺腰,交叠的手掌按于腹前,端正的站立姿势无可挑剔。他正视前方,道:“少爷说是,应该就是了。”

“那快叫小苓姨回来。”

楚长霖的小苓姨远在法国,是一家经纪公司的形象设计师。听到宋管家说她闺蜜的丈夫突然离世,要她回去探望,于是放下工作漂洋过海地到了楚家老宅。莫蓝母子三人则由宋管家的妻子陪同,先回家等候。

小苓姨在路上跟楚长霖沟通过情况,了解了一些莫蓝目前的情况。等她风尘仆仆地赶到老宅,马上抓来楚长霖问道:“我的大少爷啊,我跟莫蓝怎么就成闺蜜了?”

“你们俩年纪相仿,年少时当然可以是好朋友对不对?”楚长霖开始编。

小苓姨听了,“好像有道理哦。”

“她的丈夫去世了,现在很伤心。你感念往日情谊,邀请她到家中暂住。”

“哦,那我家在哪儿?”小苓姨长居国外,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楚长霖往窗外一指,“在我们家门口,白色那栋屋子。你们先住一段时间,等遗产的事情处理完,就邀请他们去法国散心。莫姐后来喜欢住在法国,决定在那里定居。怎么样?”

小苓姨眨眼想了下,确定自己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就道:“行,这剧本就交给我吧。”她凑前拍拍楚长霖的脸颊,“咱们未来的小族长还真是有情有义,以后家里交给你,小姨我就放心了。”

周家二房那里,终于又响起了孩子的笑声,打碎了前段时间的压抑气氛。

宋管家打理着楚家老宅的杂务,他的妻子珍嫂也是个勤快人,熟络了环境后,几乎是马上就担起了管家的角色。之前的保姆被莫蓝缱走了,只能临时让楚家的佣人过来打扫做饭。有些凌乱的起居环境很快恢复了整洁。一切收拾妥当后,珍嫂就陪两个孩子玩游戏。莫蓝本来在一旁看,不一会儿就靠着沙发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

对于楚长霖的安排,莫蓝同意了。她也想远离周家。于是,小苓姨跟公司请了长假,陪母子三人在楚家外面的白色屋子住了下来。而周怀民也终于能回到学校,正常上课。

那时,楚长霖在高中部。

数日后,放学的时候,家里的刘司机已经等在校门外。本应去接周怀民的李司机也在,他一脸焦虑,见到楚长霖就小跑过去,说:“小周少爷不见了。”

李司机是楚长霖安排接送周怀民的人,他接不到人,自然要来跟楚长霖报告。

三人两车去到小学部。两个司机去找保安一起寻人,楚长霖去找学校的负责人。此时已经放学,除了值班老师,教学楼里的人不多,只有一些人在操场那边活动。

去校务处的路上,楚长霖看到个认识的身影。本来没有多想,但那个人是周树基。

周树基也是高中生,他出现在小学部,楚长霖直觉他跟怀民的失踪有关。于是马上调转方向,径直走向周树基。

“周树基,有看到怀民吗?”楚长霖边问,边仔细观察周树基的表情。待看到他的眼角不自然地抽了下,不等他回答,就挥拳抡向周树基肚子。这一拳打得他抱着肚子哀嚎,紧接着抬腿侧踢他肋骨,将人击倒在地后,再补一脚。忽视掉周树基的咒骂,楚长霖道:“少废话,周怀民在哪?”

周树基没料到楚长霖上来就直接动手,失了先机处于劣势,心中不忿,听到他的问话也不回答,只是一直骂,想引来其他人。

见周树基那么倔强,楚长霖干脆一脚踩住他手掌。手背与粗糙的地板摩擦之下,立即就破了皮,周树基疼出了生理泪水。楚长霖冷声道:“你说,废了你这只手,我会被学院劝退吗?”

不会。周树基心里明白,

“还是废了你的腿,才会被劝退呢?”楚长霖又问。

周树基终于认清一个现实:楚长霖就算将他打致残废都不会被退学。这位楚家大少爷只剩一个学期就毕业了,顶多关个禁闭,回家里等着上大学就行。

周树基知道怕了,也是熬不住酷刑,便服了软,领着楚长霖去找周怀民。

在副楼角落的一间杂物间,周树基先进去,楚长霖跟在后面。进门时他走得很慢,确认周树基不会在门内偷袭才进去,顺手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棍。

周树基打开一个陈旧的储物柜。

金属柜门打开,幼小的周怀民缩在那里,稚嫩的脸蛋扑满灰尘,上面有两道泪痕。面对忽然打开的柜门,小身躯先是往逼仄的柜子里缩了缩,才惊恐地望向来人,像极了困于陷阱,等待未知命运的幼兽。等到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来人,那双大眼立即盈满泪水,无辜又无助得令人揪心。

这就是楚长霖承诺要照顾的好友的孩子。

楚长霖捏紧了手中木棍,咬着牙不说话。

周树基这时候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关他一会儿,回头会叫人来放了他的。”

楚长霖回应他的是一顿抽打。直到将周树基打趴在地上起不来,楚长霖才说:“怀民,出来!”

周怀民不敢离开柜子,他觉得现在的楚长霖比周树基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