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神情,以前从不会出现在沈渔的脸上,她是温柔的,内敛的,从不会这样的洋洋自得。
而这样的神情刺激到霍韫庭,屈辱感蔓延,他禁锢着她的手,力道松了。
冷冷道,“沈之衡的女儿,会值得我惦记?”
“不惦记最好。”
沈渔走出他的包围圈,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润的贴身,领口处下垮,她抬手提紧。
背对着霍韫庭,嗓音清冷的像这袅袅的白烟。
“我和你,只有仇恨,没有感情。”
她走出汤池,带出一片的水花,背影优雅又冷寂,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线。
在地上留下存在过的痕迹。
霍韫庭看着那些水滞,听到重重的关门声,闭上眼,深深吸气后,将自己完全埋进水里。
窒息的感觉涌上后,他嚯出水面。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带出的动静,再无其他。
沈渔从霍韫庭的房间出来,遇到了出来找她的荀南风,荀南风看到湿透了的沈渔。
惊讶后说,“快进房间,你这样会感冒。”
荀南风的房间和霍韫庭的只隔了一条斜道,沈渔走进去,瞬间暖和的许多。
“去泡泡汤,去去寒。”
荀南风给沈渔拿了毛巾,沈渔接过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汤池。
热气腾腾的汤泉将她出来后,被寒风冻得微微发僵的身体,暖过劲来。
沈渔闭着眼,直到身体不舒服的感觉恢复。
她才睁开眼,看向换上衣服正要下来的荀南风,荀南风的腿不好,因为小心,过来时颤颤巍巍,沈渔站起身扶住她,直到她也入池。
沈渔才开始问,“你这里是1106?”
荀南风点头,“是。”
沈渔闭眼,是她大意了走错了房间。
“需要一杯红糖姜茶吗?这里有座机可以联系前台送来。”荀南风问沈渔。
穿着那么湿的衣服,走在没有暖气的户外,即使时间短,也有重感冒么风险。
沈渔点了点头,“好。”
荀南风给前台打了电话,不止要了红糖姜茶,还要了一份甜点,“补充一点能量。”
很细致贴心的人。
沈渔和荀南风认识,但算不得很熟。
可有时,人和人的气场很奇怪,有的人就是不熟悉也不会觉得生疏,是舒服的状态。
沈渔在荀南风这里呆到了半夜11点,说是聊天,其实没聊什么,荀南风很有分寸的没问过她为什么浑身湿透,从谁的房间里出来。
后半夜,沈渔回了自己的房间。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她起床洗漱,简单的给脸上打了一层薄薄的底,开门出去。
一出去,便听到了夏妗的声音,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的开心和激动。
“下雪了,下雪了....”
沈渔抬头,果然下雪了。
这不是她今年看到的第一场雪,d国冬天长,大雪已经下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沈渔穿了一件白色羊绒大衣,松散的围着红围巾,手插进口袋,朝着声源的方向去。
远远看到一道娇俏身影,夏妗笑的很开心,正将一团雪球扔向周行衍,一身黑色穿搭的司厌安静的站在她身侧,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
她在闹,他在笑。
多美好。
沈渔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夏妗回头,发现了她。
“沈渔。”
夏妗小跑过来,“你睡醒了怎么过来了也不叫我?”
沈渔眉眼玩下来,温柔的模样,“看你玩的开心,不想打扰。”
“真是的,说什么打扰。”
夏妗故作生气,下一秒,张开双臂,“来,抱一下。”
沈渔宠溺的抬手,被用力的抱住。
同一时间,周行衍走了过来,看着两人姐妹情深的腻歪,他把手套摘了,抖抖上面的雪。
说,“我应该就不用抱了吧。”
夏妗回头,“又没说有人要抱你。”
周行衍揶揄她,“你是不想吗?你是不敢。”
夏妗抬腿给他一脚,“是你不敢吧!”
周行衍躲开,“还真不敢,你老公那眼睛正盯着我呢。”
司厌离的不远,周行衍没压低声音,他听的清楚的很,走过来,“别离间我们夫妻感情,否则...”
“否则?”周行衍逮住了,告状,“夏妗,你看看,你老公是不是威胁我了。”
夏妗笑眯眯,挽上司厌的手,兴奋的问,“老公,你打算怎么威胁?”
昨晚被折腾的喊了无数句,很有效果。
今天这称呼就自然而然的叫出口了,司厌很满意,说,“他不是想当干爹,不许当了。”
夏妗立马附和,“就是,当舅舅还满足不了他,竟然还要当干爹。”
两个人同一战线,周行衍急了。
“这可是当时打赌你输给我的,说话怎么能不算话。”
夏妗说,“我又没说反悔,但你知道的吧,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同意了我老公还没同意呢。”
周行衍黑着脸看向司厌。
司厌,“看你表现。”
夏妗在旁边偷笑。
周行衍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好饿,吃早饭去吧。”夏妗,“我来问问南风醒了没。”
荀南风早就醒了,只是外面冷,她坐轮椅不方便,夏妗说去餐厅吃饭,便出了门。
几人一起去餐厅。
没一会儿,江烨也到了,并直奔他们所在的包间,推开包间的门,一进来。
夏妗问。
“你昨晚不是去喝酒了吗,怎么也在这儿?”
江烨,“别说了,吵着喝酒的是霍韫庭,突然说不喝了来酒店的也是他。”
听到霍韫庭也来了,夏妗脸色变了变,轻轻看了眼身边的沈渔。
好在,她面色平静。
夏妗有点担心两人会撞上,问江烨,“他等会是不是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