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被一些事情耽搁,过来时较晚了。
夏妗原本想着她来了,去她房间和她一起泡一会儿,说会话,但预想总被现实打败。
她和司厌一块泡温泉就是玩火。
这火也的确烧的很极致。
夏妗的头发都湿透了,整个汤池被水雾笼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成了精的鱼。
离不开水,且任人宰割。
沈渔发来到了的消息时,她趴在床上,司厌为她吹着头发,累到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但还是强撑着回了消息。
「我陪不了你了,你要不要去隔壁找荀南风,她腿不方便,刚好看看她现在怎么样。」
沈渔认识荀南风,回了句,“好。”
夏妗接着给荀南风发消息,沈渔往汤池庭院来的路上,荀南风说,“我还没泡汤,你把房号告诉她,我提前开门,她直接进来就行。”
夏妗把消息截图给了沈渔,并发了房号过去。
司厌将她的头发吹干了,上床后,将她从床上翻了个身,半搂着裹上被子。
“怎么累的这么厉害。”
怎么好意思问。
夏妗说,“你说呢?”
司厌一本正经,“你体力太差。”
“....”夏妗,“明明是你不知节制。”
“一次而已。”
一句‘而已’,好似实力还没发挥出来。
私密空间,夏妗吐槽,“时间太长了,我不喜欢。”
“是么?”
司厌挑眉,回忆着,“我怎么记得有人一直喊着,不要停。”
夏妗脸一红,“我那是说,不要,停!”
“间隔太少。”司厌把锅推回去,“我哪知道那三个字中间有个逗号。”
夏妗,“怪我喽。”
司厌翻身侧对她,“怪我,哪里疼,给你按按。”
被子下两只手拉扯起来。
“别,不许碰这里,这里也不许,这儿也不行....”
两人又闹个不停。
好在这房间和房间之间,隔着石板路,隔音也好,不至于让人听到。
——
沈渔拿了自己房间的房卡过来,先进门放下东西,然后出去找荀南风的房间。
一间一间的日式庭院房,都是独立的,互相之间铺就着不规则的老石板,每栋庭院屋檐两边挂着檐灯,氛围和风格都是极好的。
沈渔很快找到了荀南风的房间,门虚掩着,她推开后进去,喊了一声,“南风。”
没人应。
沈渔反手关门往里走,进门后穿过两米的垂直廊道就是入住的房间。
房间里没人。
再往前,是两扇隔扇门,连着庭院,打开了一半,有热气腾腾的水雾,从庭院的汤池中蔓延开。
这样漆黑的夜晚,这样的一片白,仿佛仙境。
汤池围着半扇屏风,隔绝了一些视线。
房间的暖气和汤池的温度很足,沈渔脱掉了身上的呢子大衣,搭在屏风后的衣架上。
边说着边过去,“今晚一些事耽搁了,让你们等久了,阿妗睡了,我来找...”
一个‘你’字卡在喉咙里,沈渔走到了汤池边,才看清温泉里的人是谁。
不是荀南风,而是霍韫庭。
头发微湿,半裸着上身,那张英俊清贵的脸上沾染着水汽,滚大的一颗从他侧面脸颊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下滑,直到坠落。
他最近噙着薄薄的一层笑,手臂半搭在汤池上,近乎玩味的看着她。
沈渔皱眉,转身就要离开。
抬脚的一瞬间,脚踝突然被大力的握住。
“放...”
下一秒‘噗通’一声,她被用力的拽下汤池。
沈渔不会游泳,当整个身体被淹没在水里,求生欲让她下意识的去攀附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
霍韫庭恶劣的戏弄她,她的手只要抓住他的胳膊都会被他无情的扯开。
直到她牢牢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浮出水面,重新呼吸到空气。
沈渔的头发和脸上浸满了水,她在呼吸后用力抹了一把脸,才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第一眼,仍旧是霍韫庭近在咫尺的脸,以及唇边始终弥漫着的浅薄又晦暗深沉的弧度。
“这么急切的投怀送抱,看来齐明煊那个老东西并不能满足你。”
极其恶劣,且嘲讽。
沈渔冷着眉眼,“和你无关。”
她松开霍韫庭的脖子,并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霍韫庭的腰抵上池壁,温汤浮动下,露出紧身的一截泳裤边。
沈渔冷漠转身,想要离开汤池,大概是太过倒霉,也或许是她脚下和此刻心情一样跌宕起伏,一个不稳脚底一滑。
身体向后仰去,倒进滚烫结实的胸膛,她的腰在水下被人紧紧搂住,按进怀里,后背几乎与他严丝合缝。
“放开我。”
她挣扎,霍韫庭的手更紧了。
他从身后,微微低头,潮热的气息落在沈渔耳后。
“躲什么,这样的感觉不熟悉么?”
丝丝缕缕,酥酥麻麻的气息掠过沈渔的耳尖,让她的身体一瞬间紧绷,攥紧了手指。
这是她的敏感点,几乎不能抵抗的会出现生理反应,酥麻到身体发软。
霍韫庭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他是故意的。
沈渔咬着牙,深深吸气,“霍韫庭,别这么掉价!”
“掉价?”霍韫庭轻笑,不带温度,“我们谁更掉价,是谁进了我的房间,入了我的汤池,沈渔,需要我提醒你?”
“我走错了。”
“你弄脏了我一池的温泉,一句走错了就想了事?”
霍韫庭冷笑,手间突然一个用力,掐着沈渔的腰将她翻转抵上池壁,与她面对面。
他抵的这一下很用力,沈渔的后背撞上池壁,拍起浴汤的同时,也因为痛感闷哼了一声。
她皱着眉。
只有恨的两个人,自然谈不得什么怜香惜玉。
她都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庆幸,霍韫庭没有更用力。
而霍韫庭面无表情,面不改色,无视她紧皱的眉,低眸看着她,讥嘲的语调下隐忍的痕迹很明显,“齐宅住的舒服么?”
“舒服的很。”
沈渔抬眸,迎着他的目光,冷笑,“明煊比你温柔,也比你更懂得怎么在床上取悦女人。”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沈渔的脖子被霍韫庭狠狠地掐住,时间也只持续了一秒,霍韫庭在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后,立刻就松了手。
他眯起眸子,深深呼吸,眼神像是淬了冰极尽恨意,“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从胸腔中挤压出来的。
沈渔看着眼前恨到近乎崩溃的霍韫庭,唇边弧度一点点上扬,勾起笑意,挑眉时,那股嘲弄感达到了顶峰。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霍韫庭,你不会是心里还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