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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仙途断绝后 > 第163章 褚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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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灵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抚平褚如刃的担忧,他的道心早在帮虚灵做第一件阴毒事时便有了动摇,如今脏事在他手上一件件流过,道心早已暗淡不堪,裂纹遍布。

渡劫时的天雷是对修为道心的淬炼,而如今的他,恐怕一道天雷都扛不过去。

褚如刃趴伏着,心乱如麻,他不知道为何虚灵会突然让他突破,难道是最近自己办的事他不满意,想借着天雷将自己灭口么?

至于虚灵说的有法子帮他渡过天雷,他是半点不信,如若他真的有法子,便不会在化神境停滞近百年了。

思及此,褚如刃腰身弯的更加低,看上去卑微极了,他颤着声音,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恐惧:“师尊,弟子近来心境不稳,恐无法突破,不若师尊再择良日?”

虚灵淡淡瞟了一眼卑微趴伏的褚如刃,揉着眉心,有些不耐烦:“你放心好了,本尊保你渡劫无恙。”

褚如刃还想再挣扎一下,还未等他说话,便听见殿上虚灵冷淡的声音飘下来:“就如此安排了,你下去吧。”

虚灵主意已定,就算自己再不愿意,也得按照他的安排去渡劫,现下虚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褚如刃也没胆子再反驳,他顶着一脑门的汗,在地上磕了个头,低声应道:“是,谨遵师尊吩咐。”

褚如刃脚步发飘的出了殿,被褚如刃扔出殿门的小师弟蜷缩在殿外树下,头埋在膝盖上,小小一团,看不见脸。

小弟子听见响动,颤颤抬头,蓬乱的发间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眉眼间还带着小孩的稚气,五官昳丽,即使还未长开,已能看出长大后的风情。

褚如刃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恐惧,面上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因着始终萦绕在心头的恐惧,显得有几分扭曲:“小师弟,你在此做甚?”

小弟子下意识将自己抱紧了些,面上却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声音细弱:“我修行上有一些不懂,想请师尊赐教。”

褚如刃敛去眼中不屑,他不好过,也见不得别人好过,即使师尊吩咐了小弟子交给自己教导,但他现在正烦闷着,实在不想在这个迟早要死的小弟子身上浪费时间。

即使心中翻涌着种种恶意,褚如刃面上依旧和气:“师尊现下正在殿中,你进去问他吧。”

小弟子点点头,他撑着树干站起来,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腿脚有些发麻,走路时还一瘸一拐,依旧礼数周全的朝褚如刃拱拱手:“多谢师兄告知。”

褚如刃看着瑟缩的小弟子小心翼翼走进殿中,讽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居所走去。

不多时,身后传来一声人体砸在地面的闷响,褚如刃脚步未停,充满扭曲思绪的心头泛起一抹不合时宜的悲哀。

虚灵此人虚伪残忍,他不可能全然相信他,他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褚如刃眸色一冷,虚灵表里不一,被他言传身教的自己更是不遑多让,若是此次渡不过雷劫,自己手上的东西,足够让虚灵身败名裂。

我活不了,总得有人付出些代价。

绣着狰纹的衣摆一晃而过,上面的狰兽凶恶无比,走动间仿佛要扑过来般。

沈止罹看着没有丝毫感念到神识迹象的铮铮,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如今他走到了死胡同,修为还不足以突破,神识一时半会儿也凝练不完,连问道宗的边都挨不上,所谓的复仇更像是一个笑话。

铮铮局促的抱着竹竿,她又失败了,这几日已经失败了许多次,沈止罹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铮铮总觉得十分自责。

沈止罹没注意到铮铮的小小情绪,只掏出一块糕点,放在铮铮手中,温声道:“莫急,此事急不来的,今日份的糕点,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铮铮捏着不住勾引自己馋虫的糕点,只觉手中的糕点有千斤重,像一块烙铁般,让自己握不住。

沈止罹心绪杂乱,一时也顾不上铮铮,手中的线索乱成一团,似乎往那个方向追查都有收获,但偏偏查下去,总会有突如其来的事情将线索斩断。

问道宗在卫国,无事不会越境而来,在理国中的问道宗弟子,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小喽啰,激不起半点风浪。

自己金丹修为,莫说虚灵,即便是对上褚如刃都是九死一生,他们轻易不会下山,自己鞭长莫及,连对方的动向都不清楚。

沈止罹抿抿吹,有些挫败,他为何会这般弱,有了神识还不够,驭使了傀儡还不够,重塑了灵根还不够,哪样都不够,哪样都无法让自己打上问道宗山门,连探听些问道宗消息的能力都没有。

无尽的挫败感裹挟着沈止罹,让沈止罹无意识的掐着手心软肉,麻木了般不断用力。

带着糕点甜香的小小手掌伸过来,搭上沈止罹手背,沈止罹骤然回神,下意识露出温和的笑。

铮铮脸颊上还沾着糕点末,她自己毫无察觉,只绷着小脸,严肃道:“沈哥哥莫生气,我定要加倍努力,早日感应到神识。”

明知铮铮看不见,沈止罹依旧挂着笑,他掏出巾帕擦去铮铮颊边沾着的糕点末,温声道:“铮铮不要逼自己,这事急不得,顺其自然便好。”

铮铮半点都没被沈止罹安抚到,但面上还是一副被说服的模样,点点头。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沈止罹和铮铮齐齐抬头,看向带着山君过来的滕云越。

略有些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铮铮心中下了决心,便不再去纠结这事,只磕磕绊绊的朝着山君跑去,她要做的事十分危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摸到山君,今日定要摸个够本。

山君今日被燎了胡须,惹得它骂了滕云越一顿,又被毫不留情的滕云越烧了另一半胡须,气得它现在都还未平复下来。

山君晃晃脑袋,想将搂着它脖颈的铮铮晃下来,铮铮搂的死紧,丝毫不肯放松。

山君放弃了,任由铮铮搂着它的脖颈,趴卧下来。

铮铮窝在山君柔软温暖的腹部,将脸都埋了进去,暗暗给自己打气,自己这辈子,吃了糕点佳肴,穿了锦衣绣袄,还有了自己单独的大房间,更摸到了常人见都见不到的大虫,比早早死去的几个玩伴都要幸运。

值了!

铮铮蹭蹭山君肚腹,山君满心不耐的翻了个身,铮铮又从它身上爬过来,重新窝在山君肚腹处,山君麻木了。

“山君,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山君极其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儿。

“山君,你喜欢吃糕点吗?我给你留了半块儿。”

山君尾巴焦躁拍打。

“山君,你的尾巴可以放这儿吗?”铮铮拍了拍身边的地,认真道:“我想摸摸你的尾巴。”

山君耳朵晃了晃,没有一点要搭理铮铮的意思。

铮铮不肯放弃,拉长了身子去摸山君的大嘴,想看看是不是嘴出了问题。

山君正闭目养神,冷不防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摸到了嘴边,它猛然睁眼,还未坐起,便听见铮铮聒噪的声音:“山君,你胡子呢?今日怎么没有了?”

还带着稚气的话,却把山君气的不轻,它威风凛凛的胡须,被那个滕云越烧了个精光,这个瞎子人类幼崽,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变没了。”

铮铮不可置信的抬起脑袋,喃喃道:“你说话了?”

“你说话了!”

铮铮肯定道,无神的眼中闪着认真的光。

刚开口的时候山君就后悔了,它怎么就搭理了这个瞎眼崽子呢?没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能说的自己脑子疼,要是搭理了还得了?

果然。

“山君说话了,你果然是会说话的,沈哥哥没有骗我。”

铮铮兴奋的爬起来,搂着山君脖颈摇晃,山君生无可恋的闭着眼,无力的随着铮铮左摇右晃。

“那你昨日为何不理我?”

“你还没同我说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说话声音是男的,你是男的对不对?”

山君被铮铮说的脑子疼,粗常坚韧的尾巴卷住铮铮的腰,将她拉远了些,没好气的道:“我是公的,什么男的女的。”

铮铮被山君尾巴圈着,扑腾着要搂着山君,山君死不松劲,就让铮铮隔着一步远。

“公的是什么意思?公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山君深吸口气,只觉脑子都要炸了,看见提着食盒走来的滕云越和沈止罹,眼睛都发亮了,第一次感觉到滕云越也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匆匆将铮铮扔给沈止罹,还未等沈止罹唤它,它迅捷站起,几步跑没了踪影。

沈止罹失笑,将铮铮放下,铮铮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撞进一片淡香中,是沈哥哥。

“沈哥哥,公的是什么意思?”

沈止罹摆放碗筷的手一顿,侧头看向懵懂的铮铮,认真解释:“公的就是男的,动物之间论公母,植物之间论雌雄,人类之间论男女。”

铮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下午滕云越要陪着沈止罹修炼,便将铮铮交给山君,滕云越十分体贴,在犄角旮旯找到山君,含笑问道:“你照看铮铮,或者我照看你和铮铮,选一个。”

山君看着滕云越明明含笑却带煞的脸,又想起滕云越堪称残暴的手段,不禁打了个抖,又同叽叽喳喳的铮铮对比,最终不情不愿的选了铮铮。

“真乖。”

滕云越笑意真实了些,摸出一颗流光溢彩的妖丹,扔进垂涎欲滴的山君嘴中,淡淡道:“这是奖励。”

同灵果相比,妖丹更得山君青睐,或许是同为妖兽的原因,山君对于妖丹的炼化速度更快。

得了这个好处,山君对滕云越烧光它胡须的怨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铮铮同山君安顿好,滕云越打开结界,灵泉中沈止罹已闭目入定,周身灵气缭绕,稍稍长了些肉的脸颊沾着几分水汽,眉目更加的柔和,像是悲悯万物的小神仙。

滕云越坐在榻上,将自己的目光从沈止罹身上艰难撕扯下来,按着自己起伏难定的心脏,无法控制的想着,这般悲悯的止罹,会不会也会满足自己的心意?

纵使心中千般翻涌,滕云越始终克制着,不敢泄出半分肮脏心思,止罹的路本就难走,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他路上的一块拦路石。

夜幕降临,同山君玩了一下午的铮铮还精神奕奕,山君倒是萎靡了许多,比跟着滕云越修行的时候更甚。

山君蔫哒哒的跟着滕云越走了,沈止罹牵着依依不舍的铮铮,声音温和:“明日再同山君玩。”

铮铮点点头,专心用竹竿笃笃点地。

铮铮的房间是滕云越匆忙开辟的,比之他和沈止罹的房间,稍小了一些,但一应器具俱全,足够铮铮使用了。

铮铮泡在热水中,门外的沈止罹飘进来的声音有些模糊:“铮铮莫洗久了,小心头晕。”

“我知晓的。”铮铮扬声应了,探着脑袋贴着墙壁,听着沈止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铮铮大字不识,因着眼盲,有些常识还不如三岁小儿,但她记忆力不错,从前可以记住最好讨饭的地方路线,现在自然也会记得沈止罹说的每一句话。

沈哥哥说,他是在濒死之际催生出的神识,既然这几日都无法感应到神识,试一试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

如何进入濒死状态?濒死的尺度怎样把控?如何才能既催生出神识,又保住性命?

这么多的问题,铮铮都没想过,她只想尽快催生出神识,她不懂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但沈哥哥喜欢,她就做。

如何在身上不留痕迹的进入濒死状态,铮铮唯一认真想的就是这个。

铮铮等了许久,若不是浴桶篆刻了阵法,水早就凉透了。

确定门外不会有任何人打扰,铮铮立刻站起,将自己的里衣拧成一条绳子,牢牢绑在手腕上,绳子另一头绑着粗重的屏风。

铮铮深吸口气,确定了绑在手上的绳子结实无比,不会轻易挣脱,她慢慢在浴桶中坐下来,一点一点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