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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本就与薛蟠无甚感情,见孙绍祖这样说,心里更加愿意向着娘家,不知捞了多少银钱往娘家,左就那王家子弟日日往青楼、酒肆尽情挥洒,有给他们花的,还不如给自家存着。

薛姨妈早已被王家搅的天翻地覆,日日垂泪,又哪里顾得上家里的官司,加上薛蟠也是个荒唐性子,孙氏尽可以推到薛蟠和王氏子弟身上,薛姨妈又是深信不疑的,所以也是个疑无对症。

内里有一个叫做王娇雪的王家姑娘,年方一十七岁,也正是花容月貌待嫁闺中的时候,是王子胜的庶女,姨娘是从花楼里抬回来的花魁娘子,自然长相是上佳的,当初也是家里事业正盛的时候,家中生父嫡母都想着叫她联个世家,未必宫里将来也不一定能够走上一走,故此便将婚事耽搁了下来,如今正值家中变故,自然也就呆在薛家跟着享福了。当初王母说的姑娘里面就有她一个,只可惜薛姨妈给挡了回去,薛蝌又不敢再来,免得沾惹,日积月累之下,本就是官奴的身份,薛蟠往内院走的又勤快,倒是两人一拍即合,竟是厮混了起来。

待薛姨妈知道了,那王娇雪俨然是妇人模样了。

薛姨妈急得连连跺脚,就是她再如何痴傻,国孝纳妾也是违例的,好在只是厮混,并未过了明路,又是她的侄女,也不能看着不管,只能与王母说定了,待国孝过后,再迎了王娇雪进门做妾。身份终究是比不上香菱的,毕竟是个官奴,其实就是纳妾也是违例的,都说是罪官之女,将来生了子女也是罪官之后,稍有懂事的人家势必是不敢纳的,独独薛姨妈接过了这个坑。

宝钗知道了之后,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自家这个亲哥哥果真是色令智昏,什么人物也敢去招惹,哪日闯出祸事来,只怕就没个兜底的了,如今自己已然嫁了出去,就不能再说如何,嫂嫂也不做声,倒叫自己怎么说话,况说了母亲也不会听自己的,只以为她这个做姑妈的给王家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所以也就闭嘴了。

贾环见了两张房契,皆是京里上好的地面,若是经营得当,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有好进项,倒是暂时解了贾府的长远之难,问起林之孝,竟都是薛家售出的铺子,只是不敢与宝钗明言,只怕她知道了难过伤及胎儿。

贾环暗里摇头想到,这薛蟠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了,又有孙绍祖做军师,只怕还要倒霉的快些,也不知今世他交了什么鸿运,竟是遇到了孙家,倒是可怜了香菱。

正巧封氏过来与邢夫人和兰夫人请安,坐下来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只叹香菱的可怜,引得兰夫人又痛哭了一把,贾环也跟着难过了几分,只是如今事已定局,倒叫他们如何行事呢,这个时候也没有个什么婚姻登记所,也解除不了薛蟠与香菱的婚姻关系,只能够叫薛蟠自己出一纸休弃、或叫香菱改嫁、亦或是允许香菱自愿离开,这里面无论哪个也得是薛蟠同意,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出路。贾环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到,薛蟠又怎么可能放了香菱回去,即使他有了新欢也不行,那金陵的冯渊是怎么没的,此事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贾家买得了铺子,趁势做起了生意,一间做胭脂铺子,一间做书纸铺子。贾府本就有个园子,里面种的花草甚多,年年只是荒在那里无人问津,除了太太奶奶们戴上一戴,也就是等着叫大家观赏观赏了,如今正值府里亏空的多,险些要全裁减了下人叫主子们自己动手了,又哪里寻得到这样的繁文缛节,故此也该制了胭脂出去卖钱,宝玉又素爱制个胭脂,拿了出去不怕卖的不好。书纸铺子也如是,总是世家,就是经营生意也该显着清雅才是,所以贾政也很赞同。

铺子的掌柜和伙计都用了贾家的家生奴才,这样倒是有了些个位置供家生子经营,故此众人听了只有高兴的,半点怒色也无。

贾母只叹:“如今家里的日子艰难,公中也亏空了许多,我知道你心里只是一心为咱们家里好,但从公细想,倒是显得我的宝玉宝丫头的可怜了。先前府里虽说日子过得难些,可也像个样子。当初林丫头的母亲,就是你的妹妹贾敏,未出阁时,是何等的娇生惯养,是何等的金尊玉贵,那才像个千金小姐的体统。到了元春这几个丫头,不过比人家的丫头略强些罢了。通共每人只有两三个丫头像个人样,余者纵有四五个小丫头子,竟是庙里的小鬼。如今可更好了,连园子里的一花一草也要制了卖了去,一丝一毫不叫人任意采摘,这哪里还是个世家过日子的样子。虽然艰难,也穷不至此。我年轻时候也是有过几天好日子过的,比你们是强的。如今我宁可省些,别委屈了她们。以后要省俭,先从我来倒使得。”

贾政低头笑道:“老太太容禀,其实咱们开这个胭脂铺子,也不单单光是从咱们自己家里打主意,也从外面收的,不过就是看咱们府里园子里面的花草无甚事做,干放在那里只是可惜,拿去也能有个进益,故此方才想出这样的主意。不怕老太太生气,兰夫人的养兄,唤作赵国基的,他家在京里也置了一个宅子,去岁请我去吃席,他那小园子,还没有咱们这一半大,树木花草也少多了。听赵国基说,谁知那么个园子,除他们戴的花、吃的笋菜鱼虾之外,一年还有人包了去,年终足有二百两银子剩。母亲您想,可见咱们的园子该是出息多少银子。”

那厢里贾母听了一愣,支起胳膊放在榻上笑说:“哦?那赵国基倒是出息了,在京里也能够置的起有园子的大宅子了,可见鸡犬升天不是平白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