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走就走,马上就走。
贺绍进屋拿了证件,然后就跟他们一起上车,连跟贺夫人说一声都没有。
最早一班飞往港城的机票已经售罄,这么临时也来不及申请私人飞机的航线,贺绍只能找关系,用手段,拿到几张不是他们名字的登机牌。
飞机是七点半,他们到机场还要等几个小时。
沈确在机场买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给应如愿,但应如愿一口都吃不下,一闻到味道就想呕,沈确和贺绍都以为她是悲伤过度才会这样。
应如愿仰起头,呆呆地看着机场的电子钟,看它一秒一秒地跳动,终于跳到七点十分,广播通知开始登机。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跟着人群一起检票,走向登机的通道。
通道的两侧是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广阔的机场上停着许多架飞机。
这会儿还很早,没什么飞机起飞,只有一架小型客机从远处飞来,降落在跑道,缓缓滑行,与他们这架即将飞往港城的飞机,擦肩而过。
应如愿身后有识货的旅客惊呼:“那是湾流G650吧,私人飞机诶。”
但应如愿浑浑噩噩,没有听到。
迈入机舱。
……
湾流G650依照塔台的指引停到正确的位置,地勤立刻上前接机:“薄先生,您的车辆已经在机场外等候。”
一身黑色的男人微微点头,清贵而沉静。
他无意间回头,看到一架客机起飞,划破苍穹。
坐上保姆车,叶言连忙问:“大少爷,您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薄聿珩肤色本就偏白,破晓的光线下,还多了几分病态的苍白:“没有。”
保姆车相对比较平稳和舒服,但叶言还是很担心他:“其实您可以不亲自来这一趟的,让我跟叶行替您来接小姐就可以。”
薄聿珩简短:“我没事。”
叶言也就没有再说了,吩咐司机尽可能把车开平稳。
毕竟薄聿珩身上,还有伤呢。
手臂骨折,肋骨错位,正常情况下至少要住院两周,但薄聿珩只在医院呆了三天就强行出院,飞到京城找应如愿。
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找回自己的爱人,差点车毁人亡也不能——真的差一点点就车毁人亡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薄聿珩经历过几次刺杀,经验丰富,座驾都经过改造,车身防弹,车内减震。
虽然虽然车辆被撞翻,但车上的人“只是”外伤,叶言当时在电话那头听到动静,一边叫救护车一边赶去现场,及时救出昏迷的薄聿珩和司机。
司机比较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车子转弯,从大马路开到郊区路,减速带比较颠簸,薄聿珩捂着胸口的位置,皱起眉头。
叶言立刻道:“开慢点。”
薄聿珩淡淡说:“没关系,继续开。”
路的尽头就是贺家别墅,薄聿珩乌黑的眼眸轻微波动……如愿就在这里……
到了贺家,叶言先去按门铃。
现在也才八点出头,正常来说不会有人这么早登门拜访,正在餐厅安排早餐的贺夫人都觉得奇怪。
一边摆着碗筷,将应如愿喜欢吃的百合西米露挪到她的位置前,一边随口问佣人:“认错门的吗?”
佣人摇头:“不是,对方自称来自港城薄家,叫薄聿珩,想见您。”
贺夫人倏地抬头,薄聿珩?!
贺家和薄家没什么交情,薄聿珩突然来访,只可能是知道了应如愿在他们家,来要人!
贺夫人跌坐在椅子上,竟然真的被发现了……等等,不对啊,不是说,薄聿珩出车祸,生死不知吗?
贺夫人又惊又疑,佣人见她脸色不太好,试着问:“那是来闹事的人吗?我去让保镖把他们赶走?”
不行!
把人赶走更说明他们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贺夫人年轻的时候也跟贺老总一起打天下,这点魄力还是有的,她定了定神,大方微笑:“来者都是客,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