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再次启动,姜萌一直不动声色看着他们对峙。
林绮丽三人也凑了过来,五人抱团,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这是我的钱,是我老头子的救命钱啊!”
大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救的目光巡视周围,人群却一个个都在退散。
“拿来吧你。”壮汉一把抢过钱,塞自己裤兜里,还笑的格外不怀好意。
谭愿握拳,他再无法忍受,抬脚就想冲上去帮忙,被林绮丽给一把薅住胳膊拉了回来。
“别冲动,先等等再说。”
“可是……”
“没有可是。”
林绮丽在等姜萌的反应,这里除了她怕是没人有这个武力值镇压住这群恶棍。
地上躺着的男人得意洋洋,找茬找到李欣头上:“大哥,还有这个小娘皮,不就是摸了一把她的大腿嘛,还敢拿水壶砸人。”
李欣气的跳脚,整个人就跟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哦,你承认了吧,你个丑八怪,丑成你这副猪头样也敢出来招摇过市,呸呸呸,我今天回去一定得洗上百八十遍澡,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嘿,大哥你看她还敢骂我,你快帮我教训她啊。”
“不是,那人家说的也没有错啊,你确实挺丑。”
“大哥……”
李欣气不过,冲上去对准男人就是一通乱踢。
“喂!”
被称作大哥那个壮汉抬手就要推李欣,中途被姜萌给截住,提起他的手腕大力甩向车壁,撞了个满眼金星。
另外三个壮汉反应过来,齐齐涌向姜萌。
姜萌攻击角度刁钻,人也滑溜,抬脚直踢人下三路,下脚又快又狠,“砰砰砰”三脚,三人痛苦倒地,车里所有男人都在吸气。
“司机师傅,将车子往革委会开。”
一听革委会,五人就知道这娘们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啊,顿时顾不得难受,一个个拼死反抗。
“玛德,我们和她拼了。”
姜萌嘴角溢出冷笑,只攻不守,先折胳膊,再拳拳到肉将人捶翻在地,最后以一记手刀敲晕收尾。
林绮丽也不闲着,她组织另外三人分别守着地上的歹徒。
“水壶都给我拿好了,拿稳一点,谁敢动就敲他脑袋,往死里敲,千万别客气。”
李欣格外兴奋,狠狠就是一水壶下去:“林姐,这种力度够吗?”
“不错。”
昏迷的大哥???
姜萌见他们井井有条,放心了,朝着车头挤去,其实无须她挤,所过之处,人人皆退避三舍。
她敲敲车窗玻璃:“你最好听我的话,别搞一些小花样,我的忍耐度没有那么高。”
被个女罗刹守着,他哪里还敢耍花样,又不是不怕死。
到了革委会,林绮丽相当自觉站出来接洽。
她先是不偏不倚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然后阴阳怪气上升到城市风纪高度。
“我们是从地方上来学习的,一直怀揣着对省城的向往和崇敬,今天好不容易得空,打算去参观岳麓书院,就在车上碰到这档子事。
真正是吓死人了,这样明目张胆的偷抢,我们怀城许是没见过世面,倒是从未有碰到过。”
江雨萱有意无意帮腔:“等我们回去,别人一问省城怎么样?各位领导,你们说说,我们这要怎么讲才好?”
李欣本能拍着胸脯小声惊呼:“妈呀,我下次再也不想出差了。”
领导们:“……”这帮娘子军有点厉害啊,忒会挤兑。
“你们放心,这事如果属实问题很严重,我们马上展开调查,绝对从严处理。”
“领导们如此深明大义,我们真是万分感动,果然沙城作为咱们湘省的老大哥,从来都是实至名归,甭管哪样都能很好起到带头作用。”
林绮丽激动和人握手,再相当官方的拍了一通话,尽兴了,这才带着大家走出革委会大门。
“得,瞎折腾,都到中午了,还去不去岳麓书院。”
江雨萱第一个拒绝:“不去,我招架不住了。”
“我随便!”李欣觉得今天足够刺激,“要是能去供销社逛一圈就更好了。”
视线移向姜萌,她耸耸肩:“去哪里都行。”
倒是谭愿提出不同意见:“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些人做的如此明目张胆,说不得还有同谋没落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避一避风头也好。”
林绮丽眸内星光一转,看来小可爱也是凡事心中皆有数,只是很多事他不愿意去计较罢了。
“谭同志说的也在理,要不然我们打道回府?”
李欣整个蔫了吧唧垮下来,没有零食,就像这个世界缺了太阳,食堂里的饭菜当真很一般啊,要命。
………
钱佳怡的婚礼来的很快,她和庄凌述身为当事人,甚至是在摆席的前一天才被通知。
“不是,你们到底怎么想的?万一我和钱佳怡不愿意,那明天的婚礼岂不是要开天窗?”
庄凌述非常不理解父母的行为,提前说一声能如何?
“别告诉我你不想结婚。”
庄妈语气很淡,但那种压抑到顶点即将爆发的临界感,庄凌述无比熟悉,他秒怂,弱唧唧说道:“问题是我们也没请假啊。”
庄爸斜斜瞟一眼儿子,打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我已经帮你们请好了。”
庄凌述发誓,他绝对绝对在他爸的眼里看到了蔑视。
嘿,小老头,你挺狂啊。
与此同时,钱佳怡这边氛围也算不得多好。
钱妈嘀嘀咕咕念叨着嫁妆:“你婆家送来那三转一响我们家不缺,你到时候直接带回去。
三十六条腿你就别想了,时间这么紧,一条腿也准备不出来。
还有你婆家给的礼金1888块,这个钱我要留给你大哥用,一分都没有陪嫁的。
棉被什么的,就你自己房里那几床,还有你二姐带回来那些,我匀出来一部分给你。”
前面的,钱佳怡都能忍住,只是后边的喜被,她再忍不住揭竿而起。
“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这个女儿新婚就只配用几床旧的喜被?还是那么不吉利的喜被?我们钱家到底穷成什么模样了啊。
爸妈,干脆明天我什么也不要带,光溜溜出门好了,想必这样你们的脸面会十分好看,铁路局钱家也能出回大风头。”
钱爸脸上挂不住,大力拍击桌子:“钱佳怡,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钱佳怡“啪啪”在自己脸上拍了几巴掌:“我脸都要被丢尽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
你们真要不给我准备,那为什么不提前几天说,我也好自己上供销社买床喜被。
你们尽管折辱我,折辱我婆家,激怒庄家,大家的日子就都好过了。”
钱爸钱妈脸色大变,纷纷看向大儿子。
钱岁安心里叹气,父母大哥何其短视,她已经预料到明天这场婚礼的“好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