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6年12月1日 10.00p.m.
乌萨斯 东北冻原 楚维科村 阿丽娜家
塔露拉疲惫地瘫在土炕上,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疲惫的感觉。
而阿丽娜则是背过身去,面朝墙壁,紧紧地盖着被子,呼吸均匀。
塔露拉就算再憨憨,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她翻起身来,一只手摸上阿丽娜的腰肢:
“怎么了,被伊万气到了?”
阿丽娜没回应。
塔露拉的手不安分地攀上她的小腹,身上的红龙血流动着,整个屋子都浸没在暖烘烘的暖昧之中。
她趴在阿丽娜的小鹿耳朵旁,吐气如兰:
“政治协商,军事民主,都是我们激发大家主观能动性的重要手段。你说的也有它的道理,但相对而言还是有些右倾。如果我们一直停在原地不动的话,那么后果只有固步自封;只有大胆地迈出去,才能争取咱们共同的理想。”
阿丽娜只是默默地将被子往上拉了又拉,但塔露拉却感受到阿丽娜身体中那股不可遮掩的热。
而试图卡视角的小鹿早已被塔露拉搞得两耳不安分地不停地晃动,两边的小脸通红,活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她只感觉耳旁的酥麻瞬间沿着脊椎传向全身,整个人都忍不住地扭动起来,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枕旁风,很神奇吧?
脑子像是巧克力一样彻底融化掉了,好久才在这暧昧的氛围中重新凝结。
直到此刻,她才将塔露拉的手推开,然后翻身重新压上塔露拉的身子,小手不安分地攀上了塔露拉的脸。
房间的温度更高了。
阿丽娜的嘴角噙着笑,眼中的柔情似水,却倒映出丝丝愠怒。
而塔露拉那试图躲闪的眼和脸颊上浮现而出的粉红,却更加刺激着阿丽娜的内心。
源石技艺的波动悄然散开在这个小小的乡下土房中。
“你难道真以为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吗?我当然知道你们所要的是什么。我是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但这不代表我不会学。”
塔露拉的心思却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而阿丽娜见状,则是起了捉弄的心思。
源石技艺反着用,也是有很大收获的嘛!
她的腿跨过塔露拉的身子,几乎贴在了塔露拉的身上。
这样一个天然暖宝宝,带着几分害羞甚至是期待的神情看向阿丽娜,看得她也跟着羞愤起来。
二人的鼻息喷吐着,让她们胸前和面庞都有些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痒了怎么办?解痒啊!
“阿丽娜你干索寞……”
小鹿的双手直接攀上红龙的面庞,像是在揉搓一块橡皮泥一样来回揉搓着,惹得她更加兴奋起来。
小小的土炕自然是无法忍受二人的辗转反侧,塔露拉直接用蛮力将阿丽娜一把推开,随后顶着红扑扑的脸蛋重新压了回去,然后将脸贴附在她的耳朵旁:
“你这小鹿,可真是淘气……”
“嘤……”
香气氤氲在整个房间中,争先恐后地涌入到塔露拉的鼻腔中。
兴许是刚刚的会议太过于累人了,又兴许是思考问题让她的大脑急需休息,亦或是身下的美人让她感到一阵幸福的安稳,塔露拉闻着这股香气,在阿丽娜自带的源石技艺氛围中,眼皮逐渐地沉了下来,竟是重新躺了回去,直接开始睡觉。
不过,很快,她就像是一条八爪鱼一样,全身心的都贴在了阿丽娜身上。
而我们的小鹿,则是抱着自己的专属暖宝宝,蜷缩在塔露拉的怀中,一起睡了过去。
…………
相比于这边的“突袭”,另一边对这场突袭的筹备却是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宪兵队突击组的成员共五十人,分为五个战斗小组,身披白色斗篷,手上端着弩械和猎弓,将刀反插在腰间的刀鞘之中。
他们的脚上蹬着滑雪板,手上是一对滑雪杖,腰间缠着一圈一圈的土制钩爪,还绑着几枚土制木柄源石手榴弹。
谢尔盖也同时位于此列。
他正在和其他四名作战小队小队长开一个小碰头会:
“情报显示,敌方守军是一百人左右,配备轻重武器,甚至有一辆btR60步战车。内部的地图我们没有条件侦查,但外部的地形已经被我摸清楚了。”
谢尔盖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这是一个典型的乌萨斯军营式的矿场,他们为了控制其中的感染者奴工,不惜建起五米高的坚墙,并且拉起了电网。
内部的了望塔和仅存一个的正面大门,让正面进攻成为了几乎不可能的方案,所以他们的选择是扒墙剪线。
“这是他们在外部的巡逻路线。他们固定每两个小时换岗,并且上面的探照灯是自动运行的,每二十秒就能扫一个来回。是否清楚?”
“清楚。”
谢尔盖拿着一根碳棒,在地图上划出一条黑乎乎的线。
“我们的作战计划是这样的:一组由我带领,最先突击,尽量隐匿行踪。突入后迅速解决哨兵,由伊万带领的第二小组进行伪装,而我们则是摸清楚对方仓库并且放上一把火。对方自乱阵脚后,其余人一起突击大门,将正面大门打开,塔露拉首领的策应部队就可以让我们能进能退,也可以一同加入战斗解救我们的同胞。”
谢尔盖环视一圈,换来的是肯定和赞许的目光。
“第五小组,看守外围。一旦发现对方有增援或异动就立刻通知我们,并且尝试通知大部队。你们是最为重要的策应部队,我们五十个人的命都掌握在你们手里,务必坚守阵地。”
第五小队的队长——弗朗西斯,一名萨科塔,迎上了谢尔盖郑重的目光,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手中的AK74突击步铳上的做了消光处理的刺刀,在篝火旁只是有些发灰。
“我们距离那个矿场约有三十多公里,滑行过去约摸需要二十来分钟,就我个人而言,是二十三分钟五十一秒。”
谢尔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作战指南针。
被烧毁一半的老照片旁,忠诚地运行着的时钟指向了10:22。
“时间还早。现在所有人都去补个觉吧,但凌晨两点半我必须在这里看到你们。”
“是。”
谢尔盖盯着雪地上泛起的光,随手铲起一捧雪盖在篝火的上方,火光瞬间熄灭。
而他那宝蓝色的眼眸,在雪地中闪过一瞬危险的红。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1086年12月1日 9:39p.m.
乌萨斯 东北冻原 绍沙捷廖夫领 感染者游击队临时营地
爱国者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了。
雪兔子上蹿下跳的,天天在他的面前烦他、骚扰他,吵嚷着要一支独属于自己的特战小队,又成天幻想着自己上战场的英姿。
他或许也没想到,这个捡来的兔子,虽然平时无论生活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冷冰冰的,但真要闹起来那是真叫一个动若脱兔。
平心而论,换位思考一下,叶莲娜的诉求他也清楚的很:她不想在后面一直蜗居着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后勤组组长,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大家,保护更多人,让他们免受像她那样的苦难。
但她真的准备好接受这一切了吗?
爱国者头骨下猩红的眸子闪烁着,将乌萨斯那浓重的夜撕开,粗犷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细腻的心和敏捷的大脑。
他那坚硬的护甲与塔盾下,掩藏着的是一颗稀疏多孔,却偏偏在某些地方及其顽固的心。
就他个人而言,显然是不想再经历一次悲剧,而且这小妮子的法术天赋诚然很强,但代价却是她的身体因矿石病冷若冰霜。
并且,游击队里的术士要么是侦察兵那样的隐匿,要么是技术兵那样的结构穿梭,要么是炮兵那样的射击诸元精校相关的必要源石技艺,要么是通讯兵那样的无线电传讯,要么就是单纯的野路子术士。
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并且没有施术单元的术士,容易以自身为施术单元,极易增强自身矿石病发展,以至于矿石病的迅速恶化。
术士诚然金贵,但他是不想让叶莲娜再去涉这个险了。
而身为战士,他又清楚的知道,一名这种程度的战争术士,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多么大的作用。
对于战士而言,上了战场,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
从西北转战到东北,两人都见惯了死人与牺牲。
也正因如此,尚且年幼(在爱国者看来)的叶莲娜却显得早熟了许多。
双方都懂得这个道理。
而这,也是叶莲娜第一次在博卓卡斯替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孩子,我不想看到你牺牲在战场上.........”
“那你就愿意看到游击队的其他战士们在战场上、战场下牺牲了?那你就觉得,我这样的术士卵用没有是吧?”
厚重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瞬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饶是善辩的爱国者,也不得不为之沉默。
他猛然发现,自己这几天里,已经为之痛苦了很久。
他居然分不清这是爱还是自私。
“更何况,是你救下了我,我也总要为你干点什么吧?光给我安排个后勤组组长的虚名,事实上我天天无聊到透了!我跟你讲啊,我都想明白了,这支小队的名字就叫做‘雪怪小队’.........”
“..........随你去吧。”
“好耶!”
许是听得烦了,或是想通了,博卓卡斯替就干脆放手了。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萨卡兹在这片大地上千万年的斗争血脉终将延续下去,他终有倒下的一天,感染者之盾同样不能永久地保护所有感染者以及受苦受难的人们。
他倒下了,那么就必须有人站起来,接着这条路走下去。
他不能保护叶莲娜一辈子,就像自己亲手杀死格罗瓦兹尔一样。
这片大地总是天不遂人愿。
而叶莲娜,则是兴致勃勃地跳着离开了爱国者的营帐。
“..........”
女儿,有多久没这么活泼过了?
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即使是最为优秀的哥伦比亚少年军,也无法彻底磨掉自己心底的人性。
博卓卡斯替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咽喉。
异物感越来越强烈了,就算是吞下一口口水,他都会感觉喉管处会传来一阵阵瘙痒。
他已经是一个矿石病患者了。
他从未忘记这个事实。
“报告。”
“进。”
一个游击队的战士撩开营帐,走了进来。
他带进来了一股浓重的寒气,将营帐里的煤油灯的火焰吹拂地一阵晃动。
而他手上的AKm突击步铳被他一把晃到了背后,随机从自己的袖管中抽出一张卷起来的纸。
纸张很新,和整个游击队中陈旧的武器装备形成了对比。
但爱国者很明显注意力不在此,而是在他手上的地图。
“兰登·西蒙,测绘工作如何?”
“完事了。”
鲁珀顾不上脱下身上的白色吉利服伪装,只不过是抿了抿自己干枯龟裂的嘴唇,就迅速地在眼前高大的温迪戈面前将地图摊开。
上面是用种种标志绘制而成的地图,十分专业,且行之有效。
乌萨斯军队中比较老旧的一种加密法,在爱国者的改造下,成为了一种新颖而符合实际的密文。
“这里是我们,距离五十公里,这里是矿场,咱们的精锐最快半个小时。”
他又指了指其内部。
“五米高的墙,电网,了望塔,btR60,军营,仓库,感染者营地,矿坑入口,二百五十人左右,轻重火力,甚至有掷弹筒和迫击炮。这群人都是精锐,混进去很不容易,而咱们之前一直在追踪的这批货很有可能就是这里出产的。毕竟这里连着一条大源石矿脉。”
“辛苦了,把其他人叫来开会吧,暖水瓶在那里。”
“是。”
兰登·西蒙转身就走。
白色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雪地之中,仿佛从未来过,又仿佛整片雪地之中都是他的身影。
爱国者盯着这幅地图,左手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脖颈,而右手则是拿着一支红色的铅笔,别着一支蓝色的铅笔在地图上开始画画。
不一会,整张地图上瞬间布满了犬牙交错的红蓝线。
他又抬起头来,看向了眼前的地图。
“乌萨斯东北地区地图”。
1079年的老地图,上面的许多标志早已不再精确,所以基本上有许多标志是游击队侦察兵战士们补齐的。
而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一个十分淡漠的地方:
科西切领。
老黑蛇.........你又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