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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6年12月2日 0:00a.m.

命运总是在巧合之中完成交合。

整合运动的战士们蹬上他们的滑雪板,系紧白色斗篷的绑带,手中抄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在谢尔盖的口号中,于楚维科村北部两公里的地方集结完毕。

五列纵队,在乌萨斯如墨的夜中,和雪完美地融为一体。

而谢尔盖在整队完毕后,向前踏出两步,发表了他这辈子第一次战前动员:

“战士们!你们以前也是普普通通的感染者,现在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我们一同走上了这条道路——这条反抗的不归路!”

他没有喊,但声音中依然充满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激情。

“组成宪兵队的意义绝不止于对内监督,更是在对外时,有一支最为优秀的!突击队!

“我们将作为先锋撕开敌人的防线,我们将作为战士在战场上发挥价值、泼洒热血,我们将引导友军的炮火,让战场上的敌人在听到‘整合运动宪兵队’的威名后就感到恐惧!

“而今天这一场突袭战斗,是我们宪兵队自建立以来的第一次对外战斗!我希望,你们不止能够打出所谓的威名,更要保证——都他妈给我活着回来!”

“是!”

场下一片群情激奋,而最为兴奋的当属伊万这头白狼了。

他的尾巴在雪地上来回扫着,不安分的手早已搭在刀柄上。

而谢尔盖点了点头。

“全队都有,执行第一作战预案,突击开始!”

随着这一声命令的下达,所有的突击队队员扬起滑雪杖,向着目标地点迅速地滑去。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由于游击队平时都崇尚一种类似于大兵团作战的塔盾阵推进作战理念,类似的特种作战一般都是交给侦察部队去干的。

但这次任务,从正面进攻所遭受的阻力,明显特别大。

虽然盾卫的塔盾有着强悍的防御力和法术抗性,但顶着至少两台40mm自动榴弹发射器、两挺dShK重型机关铳以及其他的步兵支援火力和不计其数的炮火进行进攻,肯定会出大问题。

更别提其中的btR60了,兰登·西蒙说其炮塔有所改动,疑似换上了KpVt重型反装甲机关铳。

这个霉头就更触不得了。

而且,整个游击队,抛开后勤人员,能够参加战斗的也只剩下不到两个营了,其中还是轻步兵居多,像盾卫这样的爱国者嫡系部队更是只剩下一个连了。

那此时此刻,叶莲娜刚刚组起来的雪怪小队就能派的上用场了。

更何况,大尉的身体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

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那么无限制地启动其源石技艺了,而游击队中剩下的炮顶多是ctw-60 82mm迫击炮和ctw-59 60mm迫击炮,对付这种目标吃力的很。

对方明显是集团军中的精锐,亦或是私兵中花重金打造起来的嫡系部队,否则一个矿场用这么强大的火力,要么军队那边已经迭代出新的武器装备并且淘汰这一批旧的武器装备,要么这片矿场的确很重要。

而这,也是游击队第一次采取以特种作战为主的作战方略。

“瓦莲娜,斯潘顿·沃伦。”

“到!”

“你们和雪怪小队一同行动,一旦摧毁对方大部分反装甲力量就打红色信号弹,我们进攻;一旦行动受挫就打绿色信号弹,我们会从侧面接应你们。”

“是!”

瓦莲娜·雪奈茨芙娜,和斯潘顿·沃伦立刻在原地立正敬礼。

这次任务让他们两个去倒是正合适。

瓦莲娜是瓦连京的姐姐,他们两个一个是游击队信息兵连连长(侦察兵,传令兵),一个是游击队重步兵连连长(盾卫,无畏战士),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曾经在拜特市镇压感染者暴动,后跟随爱国者参加数次乌卡战争并且随之北上抗击邪魔,又南下跟随爱国者心中的“正义”而战。

而斯潘顿·沃伦,则是游击队中除大爹外最锋利的矛。身为萨卡兹,他能够听懂游击队内部的密令,同时带领着萨卡兹和轻步兵们一次又一次地完成重要突击任务,为部队撕开一道又一道防线。而他手中的Saiga-12k则是缴获自曾试图覆灭整个游击队的军官。

(注:无畏战士由于弹药的缺少已经停止使用并丢弃其对应装备,其人员均被编入盾卫序列)

对外战功赫赫的部队,仅仅是因为在战场上光荣地负了伤,就此被打入感染者籍,无端忍受从各方传来的歧视与恶言,甚至那些所谓的督战员也能骑在博卓卡斯替这样一个乌萨斯的活传奇面前跳脸,这当然不能为他们所忍受。

而博卓卡斯替本人,也因此最终选择了心中的正义,他坚信正义终将属于乌萨斯,属于每个乌萨斯人,属于每个人。

他进军,向着腐朽,向着黑暗,向着不公,向着帝国进军。

而这,也是他们所将要迈出的一步。

叶莲娜见状,心底有些不满,但奈何她的实战经验实在是少之又少,而雪怪小队也只不过是一支良莠不齐的支队,战术配合,战略头脑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叶莲娜自己。显然这不现实。

她是有些年少轻狂,但不至于拿人命当儿戏。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只有自己这样一个愣头青上去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伤亡。

兴许是游击战打多了,游击队也再受所谓上级制约,整支队伍从上到下都充斥着一种思想——“商人”思想。叶莲娜自然也在此列。

赔本买卖她才不干。

博卓卡斯替看了看叶莲娜,又看了看瓦莲娜和斯潘顿,满意地点了点头。

“经商讨,作战计划是这样的:在特战小组打出红色信号弹后,大部队立刻从百米远的伪装部分冲出去进行正面强攻;如果他们打出了绿色信号弹,那么迅速开炮形成压制,正面佯攻,侧面总攻策应,务必注意敌重火力,注意使用密语。是否清楚?”

“清楚!”

爱国者的战术安排还是那么的简洁干练。

“那么,行动!”

…………

1086年12月2日 0:30a.m.

乌萨斯 东北冻原 绍沙捷廖夫领 “西伯利亚”矿场

突袭开始前 29分59秒

矿场,乌萨斯北方冻原上感染者的噩梦,乌萨斯北方冻原上贵族们的摇钱树,乌萨斯工业帝国熊熊燃烧着的心脏。

北方坚硬的冻土之下,是无穷无尽的机遇与苦难。

源石粗矿,黄铁矿,稀土矿(当然是外包给哥伦比亚所谓“科考团”),铜矿,煤矿,甚至某些贵金属矿产,让原本渺无人迹的冻原,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大矿业生产基地。

也正因如此,本地的黑土地被大规模盗挖到南方,这里的管理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连着粮种和幼芽也跟着连根拔起。

而断绝了农民的根——土地,自然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在矿场中工作。

因此,有些短视且极端的贵族就在自己的领地上大肆采取这种措施。

昔日“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麦浪千尺高,稻香传万里”的盛景不复存在,而这些黑土大多被别的国家或是南方高价买了去,做名贵花的花土。

也不知道那些温室中尽态极妍的花,能不能咽得下北方人民的苦难。

整片营地都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灯光打在雪地上,反射出的光照亮了整片营地,唯独放过了几个军绿色的帐篷和板房。

白色的高墙搭配着红色的墙根,以及其上“禁止攀爬”和“带电危险”的标识,让这里俨然成为了一片禁地。

而其中,身穿乌萨斯黑色军队制服,头戴绒毛帽子的乌萨斯第三集团军某装甲合成营士兵正在擦拭眼前btR-60上的KpVt重型反装甲机关铳。

乌萨斯冻原上的十二月份,比首都圣骏堡的十二月份可冻人多了。

就连铳管和铳机上,都结上了一层霜。

他并不打算去清理这辆步战车的负重轮——说实话,他感觉这么清理还不如开起来转一圈,那可得劲。

如果能再清理一批感染者的话,就更好了。

他很想听见这挺钢铁巨龙的咆哮声,感受着它的后坐力和巨大的铳口火焰,感受着那富有韵律的晃动,感受着那一片片温热的血雾混合着冷空气的特殊气味.........

他的鲁珀尾巴摇的更欢了。

是的,他就是这台btR60的机关铳手,也是整个营地的欢乐源泉之一。

这辆步战车也就是用来去接补给卡和运兵卡用的。

他们已经在这里驻扎了快一年了。

心中的暴力不进行宣泄的话,所有人都会在这里彻底疯掉的。

“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回家了!”

鲁珀随手将手里的抹布丢在车架上,然后拿起一块油脂就开始进行铳机保养。

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荣归故里时,亲友们的热情,和周围女性的倒贴了.........

想到这,他就禁不住地流口水。

“喂,塔季亚姆,保养的怎么样了?”

塔季亚姆收回了自己的猪哥相,随口对下面正在围着车体转悠的人说道:

“车长,就剩铳机了。”

“抓紧。”

“是。”

手上的动作慢下来许多,他看着车长,撇了撇嘴:

“又不是你干,一天天就知道缩进那个棚屋里和卡尔喝酒,也不知道给我匀一点........呸!你还催上我了?”

老兵油子是这样的,当兵当油了谁都不好管。

他低下头去,重新开始对铳机的保养,但手上的力道却加快了许多。

而刚刚涂抹上的白色油脂,已经重新凝固了起来........

探照灯来回地扫着,无论对内还是对外。

他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在红色墙根下瑟缩成一团的几个人,不由得冷笑了几声。

不长眼的感染者,帝国的渣滓,最大的价值就是为绍沙捷廖夫男爵进行源石矿生产和为我们提供情绪价值。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探照灯在他们的身上扫来扫去,而这几个人已经失去了对应的应激反应。

“真是没劲,哼。”

............

大地上覆满了白雪,干燥而坚硬,刺骨的寒风仿佛把人的脑子都冻结了,连思维都凝固了。

几棵孤零零的松树在严寒的侵袭下,时而可以听到树枝的折裂声,好像它的肢体在树皮下碎裂了,偶尔一截粗大的树枝被寒风吹落到地上,砸在潜伏的战士们的背上。

他们身上盖着事先搞来的枯草,又盖上了一层雪,这样,既能御寒又能达到隐蔽的效果。

谢尔盖看见雪地里有几只伸出的树杈都在微微颤动,他知道这是突击队的战士们在寒风中被冻得发抖。

“谢尔盖,情报有误啊。”

伊万拎着自己的刀,一阵弯腰低姿态跃进到谢尔盖身边,一个神龙摆尾顺利地进入了埋伏阵地。

就在他刚刚进入这里的一瞬间,一台大功率泛光探照灯就从所有整合运动突击队队员的头上扫了过去。

他们低下了头。

而谢尔盖在这片冰天雪地中的生理耐受性显然不如身旁的那群乌萨斯。

他现在能够十分清晰地听见自己的上下两排牙齿在那里打架的声音,心脏剧烈地搏动着,为他的身体发出阵阵警告。

手指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了,浑身上下只剩下彻骨的寒冷。

身旁的其他突击队队员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也基本都被冻的差不多了。

但他们都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你........你说........”

“你不要紧?”

“不........不要紧.........”

伊万知道眼前之人的脾性,索性也直接跳过了那些根本就没什么用的嘘寒问暖,直接开门见山地将谢尔盖怀中的简易地图抽出来,在反斜坡上摊开:

“重火力点,明哨。我估计他们没有暗哨,但有隐秘的射击孔,其中有一辆步战车,我见过它,但没见过上面的武器。”

随着伊万在地图上不断的指指点点,谢尔盖这才意识到情报和现实相差了有多远——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麻烦了——麻烦大了。

“这........这事怪我........”

谢尔盖蠕动着身体,强忍着身上的麻木感,试图通过运动将身上的寒冷驱离。

但很快,伊万就按住了他:

“别动,你这么做,我们很容易被发现。”

“.........明白了..........”

谢尔盖胡乱从身旁的灌木丛中掰下一根树枝,咬在嘴上,以此来减免牙齿打颤的声音对自己判断力的干扰。

他盯着伊万的地图,瞬间意识到正面进攻变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去,通知塔露拉首领,放弃正面进攻,转而接应我们,正面佯攻,并告诉他们大致的敌火力配置。”

“是。”

一个突击队战士如蒙大赦地跌跌撞撞地滑走了。

就在他刚刚滑走的下一刻,探照灯再一次掠过这片埋伏阵地,让战士们再次低下他们的头。

而谢尔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发出了指令:

“.........作战计划照旧,关键是以最快速度控制哨兵,找到仓库,引发骚乱,浑水摸鱼。”

“这........能行吗........”

伊万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而谢尔盖,则是将自己本来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问你,如果你在战场上遇到了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你是上还是不上?”

“靠他娘的,肯定要干他娘一炮。老子真就不信了,他再厉害,老子还不能从他身上叨下来一块肉来。打仗冲锋的时候要是真退缩了,那就是狗娘养的东西,也不配为一名军人。”

伊万也上来那股子狠劲了,鲁珀眸子中闪过丝丝危险的红色,整个人蓄势待发,像是一个刺客,又像是充满了动力的步战车。

“这就对了,明知是个死,也要上去弄他一下,这叫亮剑,没这个勇气你就别当这个剑客。倒在对手手底下算不上丢脸,那叫虽败犹荣,咱们整合运动的威名也能一样来,咱们也不是孬种。要是不敢亮剑,处处受着掣肘,那成什么啦?千年王八万年的龟?咱不当孬种,再怎么说,我们的目标很小,小心点甚至能好好干他娘一炮,哈哈。”

“嗯。老子跟你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