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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主屋厅堂陷入静默之中,屋外有凄厉的猫叫声传来,紧接着响起蛋儿隐隐约约的哭声和蛋儿他娘隐隐约约的骂声。

刘叔过来对朱獾说:“仙子,你娘就是你娘,她身不由己,她有苦难言,你要理解。”“我理解,但她不应该人前马夜叉,人后柳如玉,任凭朱扇子控制。”朱獾说话从来不遮不掩。

刘叔拉朱獾到椅子上坐下,同时示意柳如玉和鲁伯、鲁欢都过来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朱獾说:“仙子,你爱憎分明、嫉恶如仇,我们都知晓,也很欣赏,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是要视情况而定。你想,如果你性命攸关的时候,你是揉搓掉眼里的沙子要紧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当然是先保住性命,然后再想办法揉搓掉自己眼里的那一粒沙子。”朱獾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刘叔笑道:“这就好了呀,只要保住宝贝还在主屋还在老宅,管谁觊觎?”

“你说我娘是和朱扇子周旋?和朱云河周旋?”朱獾眼睛里放出光芒。

刘叔笑得更加慈爱:“我不是说了吗?你娘就是你娘,她刚才之所以那个反应,是因为你那样问她,伤了她的心,你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吗?”

“娘!”朱獾起来冲到柳如玉面前跪下,泪如雨下。

柳如玉掩面而泣,泣不成声。

“唉,为了老宅为了老宅的宝贝,吃苦的是一代代的老宅主屋女性啊。”刘叔感叹,鲁伯唏嘘:“太祖奶奶就是一位值得我们尊敬的伟大女性啊。”

“哎,爸爸,刘叔,婶子应该是獾獾,噢,仙子姐姐的亲生母亲吧?为了护佑老宅护佑仙子姐姐长大,忍辱负重,周旋在朱云河、朱扇子等一干心怀不轨之人中间,从一个弱女子蜕变成为一个母夜叉。山洞里婶子完全和蛋儿一样,是表现给朱云河看。而仙子姐姐及时识破朱云河的谎言,赶朱云河出老宅,但没有理解婶子,婶子没有及时澄清自己,是心已累,更想试试仙子姐姐对自己到底有多少感情?”鲁欢恍然大悟,直言不讳。

“就你能,叨叨起来个没完。唉,为父之过,为父之过呀。不过,值得表扬,唤仙子姐姐了呢。嗯,很好很好。”鲁伯摇头又点头。

朱獾“扑哧”笑出声来,转过头问刘叔:“欢欢怕是鲁伯捡来的吧?”

“喂喂喂,有你这样问的吗?虽然我没心没肺,但多多少少总得给本姑娘留点面子吧?”鲁欢噘嘴。

朱獾嬉笑:“不是说都要不管不顾吗?向我的夜叉亲娘学习。”

“谁说我不管不顾了呀?为了你,我瞻前顾后,夜不能寐,改名换姓、改头换面,来到这老宅住进这主屋,活守寡二十二年,我是巴不得你赶我出主屋赶我出老宅,下半辈子可以清净清净。”柳如玉吐槽。

朱獾跪在地上,头贴到柳如玉的腿上,幽幽地说:“千错万错是女儿的错,不过你改名换姓、改头换面怪不得女儿,女儿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你要怪只能怪刘叔这个老顽童,是他这个做爹的不为女儿考虑。还有,二十二年来你并没有守活寡,夜深人静和玉树临风幽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否则生不出蛋儿来。”

“什么?”鲁欢蹦跳起来。

同样蹦跳起来的还有刘叔和鲁伯,两位老人过来齐齐望向朱獾,似看一个怪物或者是一个宝物。

柳如玉撇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呀?一定是朱元璋和丑玉在背后捣鬼或者是她天上的爹娘告诉的她。”

“错,是我自己所领悟,当然有何仙姑的提示。”朱獾说的很硬气。

“何仙姑的提示?哪个何仙姑?”刘叔凑到朱獾面前。朱獾嘴一噘,大声回答:“当然是我送他们上天的‘道八仙’之一的何仙姑,邑人何泰女也。”

“哎哟哟,我的仙子也,真仙子也,不好意思,应该是我们跪你,你怎么可以跪我们呢?”刘叔“扑通”一声跪倒在朱獾面前。

“爹,你听她瞎说,我还吕洞宾呢。”柳如玉不屑一顾。

朱獾嚯地站起身,大声对柳如玉说:“你休要在我面前提他,本仙子之所以被贬到凡间,全是他背后捣的鬼。本仙子迟早要找他算账,将他打入九幽之处。”

“仙子,你要将谁打入九幽之处?”朱元璋的声音在朱獾耳边响起。

朱獾白了朱元璋一眼,没好气地回应道:“你!本仙子要将你打入九幽之处。”

“朕本就在九幽之处受罪,仙子说的可是那几个八仙?”朱元璋笑容满面,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害怕。

朱獾没有回答朱元璋的问话,而是反问他道:“丑玉呢?你这么高兴,不会是欺负了她吧?”

“朕欺负她?她现在可是厉害得很,时不时附身你的亲娘身上,朕讨好她都来不及呢。”朱元璋满面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失落。

朱獾问朱元璋:“难不成她刚才就附身在我的亲娘身上?”“难道不是吗?你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梦难道没有发觉?”朱元璋反问朱獾。

朱獾一脸懵逼,环视四周自言自语道:“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梦?我一直在做梦吗?”

“仙子,这些天来你实在是太累了呢,好在刘、鲁已至老宅可安,你平时还是多歇一歇吧,朕也可以经常和你在梦中相会。”朱元璋关爱的口吻对朱獾说。

朱獾怒斥:“相会个屁,谁要和你这个糟老头相会?本仙子帅哥都不稀罕呢。”“仙子息怒,仙子息怒,应该是相见,相见。不,求见,求见,朕求见仙子。”朱元璋忙辩解。

朱獾压住怒火问朱元璋:“你说我现在是做梦?那我刚才和他们的说话都是真的吗?”“仙子说话怎么可能为假?一定为真一定为真。”朱元璋连声讨好。

朱獾呵斥:“少拍你的讨饭屁,说,玉树临风是不是我的亲爹?刘叔是不是我的外公?蛋儿是不是我的亲弟弟?”“是也是也,仙子所问全为事实,不光这些是事实,蛋儿他娘可是你的亲姑姑,你们的祖上全为朕的亲信。”朱元璋满面堆笑,极力讨好朱獾。

朱獾骂道:“亲信?那你还凌迟于我?你对得起我的祖上吗?”“寡人知错,寡人自作自受,寡人现在每天在那九幽之处受那各般刑罚之后面壁反思,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只要仙子助寡人出九幽之处,寡人定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哟呵,还想重新做人呀?朱元璋,我告诉你,先好好反思吧,如果反思得好,我先助你出九幽之处,但想要重新做人,还得看你的表现。”朱獾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所以对朱元璋说话的语气有所缓和。

朱元璋忙向朱獾抱拳作揖,连声说:“寡人一定好好表现,一定好好表现。”

“那我问你,当年你给太祖奶奶造这老宅是不是命的蓝玉监工?”朱獾问的语气尽量柔和。

朱元璋愣了一下问朱獾:“仙子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上次好像问过的吧?”

“上次问的是蓝玉有没有后?你回不回答?不回答就滚回你的九幽之处去受刑。”朱獾加重语气。

朱元璋急忙回答:“当年朕确实命蓝玉为监工,但并不是因为他在建造老宅过程中有什么不轨行为朕才置他的罪。”

“好,那我再问你,这老宅是不是你命刘伯温所设计?”朱獾缓和语气。

朱元璋回答:“没错,朕知晓他能掐会算,上知五千年,下知五百年,通晓各类机关,就命他和蒯祥一起设计建造老宅。”

“蒯祥?明代的蒯鲁班吗?鲁伯是不是他的传人?”朱獾问。

朱元璋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蒯祥就是蒯鲁班,为我大明朝一代巧匠,至于鲁伯是否是蒯鲁班之后,朕尚未考证。待朕考证之后一定前来告诉仙子,仙子不急。”

“不急个屁,等你考证后再来告诉我,黄花菜早凉了呢。你只要告诉我,这刘叔到底是不是刘伯温之后?”朱獾问。

朱元璋回答:“这刘叔确实为刘伯温之后,仙子也多少算是刘伯温之后,所以仙子看在祖上曾在朕的殿前称臣,万望早日助朕出九幽之。还有,那黄花菜不会凉,仙子要斗败黄秋葵,必须依靠黄花菜,切记切记。”

“要你唠叨,以后出来不要一个人,带上丑玉。”朱獾心中欢喜,想不到这刘叔果然是刘伯温之后,而自己多多少少也算为刘家的血脉。既然刘叔是刘伯温之后,那鲁伯肯定是蒯鲁班之后,否则太祖奶奶不可能说“刘鲁至,老宅安”。

好一会不见朱元璋回话,朱獾睁开眼一看,天光已大亮,自己蜷缩在厅堂的半圈椅子上,身上盖着一床棉被。

梦醒,朱元璋不见,朱獾明白自己确实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大梦。这个大梦应该是她向鲁欢埋怨刘叔和鲁伯过来太迟的时候开始做,一直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醒啦?快去梳洗一下,客人中饭前会到。”柳如玉折起朱獾身上的棉被。朱獾揉揉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娘,以后你外人面前还是马夜叉,家里的么是刘如玉,我反感那个‘柳’字,再说你本来姓刘。”

“怎么?梦里朱元璋什么都告诉你了呀?”刘如玉脸上露出笑容。

朱獾从椅子上起来抱住刘如玉,娇滴滴说道:“梦里的朱元璋也好,丑玉也好,还不如我的如玉娘好啊。”

刘如玉没有推开朱獾,但也没有回抱朱獾,任由她紧紧搂抱自己,两颊的泪水无声流下,待心情平静一点后问朱獾:“在山洞的时候你是怎么看出他的破绽?”“这个还不简单?他的谎撒得实在太没有水准。还有,你太夜叉过头。”朱獾松开刘如玉。

刘如玉抹去泪水,对朱獾微微一笑道:“能详细说说吗?”“你不是叫我快去梳洗吗?”朱獾走出厅堂走向厨房。

刘如玉跟进厨房,为朱獾舀上热水,说道:“我是担心你赖在椅子上不起来,现在天才刚亮呢。”“那你做早饭吧,吃早饭的时候我再向你详细说。”朱獾洗好面走出厨房。

刘如玉追出厨房:“早饭已经做好,等一下朱扇子在你还说?”“还去朱扇子那里吃?”朱獾停下脚步。

刘如玉说:“朱扇子没有正式行动之前,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一切维持现状就可以。”“一切维持现状?那我的亲爹呢?我还不能见他?”朱獾眼睛紧盯刘如玉。

刘如玉的眼眶再次湿润,低头一边擦拭一边幽幽地说:“这就是他说的话,我何尝不想正常地见他?”“娘,谢谢你和爹为我付出那么多。”朱獾望着刘如玉那一双角边已经泛起鱼尾纹的眼睛,心里酸楚得一塌糊涂,但不知为何,这次她没有哭出来,而是拉起刘如玉的双手走进自己的房间。

刘如玉随朱獾走进主房,坐到拔步床前一条凳子上对朱獾说:“孩子,我和你爹没有为你付出那么多,而是亏欠你太多,因为我们必须为老宅付出很多,希望你能理解。”“娘,我理解,我告诉你山洞里我是怎么看出他的破绽?”朱獾坐在拔步床上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心智前所未有的澄明。

朱獾告诉刘如玉,她一开始还真被朱云河给骗了,对他说的一切信以为真,可当刘如玉捧出那个大木盒后以丑玉的模样出现,她开始怀疑。

朱獾问朱云河大木盒里面真的是她爹娘的骨灰吗?刘如玉大骂朱獾:“脑西搭牢,你个獾八仙要‘八仙’到什么时候?”拉朱獾到大木盒面前察看,而大木盒里面除了两封信里面根本什么也没有,朱獾吃了一惊。这个时候刘如玉以丑玉的模样出现,朱獾确定朱云河肯定是在说假话,说不定自己的亲爹就是被他所害。

“就凭这个?未免太武断了点吧?”刘如玉微笑。

朱獾向刘如玉解释,我相信丑玉,丑玉不会欺骗我。还有,朱云河看不到大木箱里面,因为他坐的地方只能看到木盒外部。既然你拉我过去看大木箱里面到底有没有装骨灰?那说明你是有意让我看到大木箱里面除了两封信之外根本没有什么骨灰。既然没有骨灰,那说明你的那一句“脑西搭牢,你个獾八仙要‘八仙’到什么时候?”不是骂我,而是提醒我要保持清醒。

“嗯,不错,学会了思考。”刘如玉点头。

朱獾说,后来朱云河说话漏洞百出,我更加确定他在说谎。尤其是当我问他以前的玉树临风是他自己吗?朱护宅成人后他才把监护老宅的重任交给了朱护宅而他自己去省城做工养活一家人的时候,朱云河没有正面回答,反问我是不是朱扇子告诉我?

“这不是反客为主吗?有什么漏洞?”刘如玉问朱獾。

朱獾回答:“关键是那个朱护宅在前面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玉树临风,而他根本不像玉树临风。真正的玉树临风可是比他要高大威武得多,尤其那嗓音,浑厚深邃,真正的洪钟大吕一般,岂是朱护宅这样的懦弱男人能模仿得了?”

“哟呵,说话也能文绉绉的了嘛,很好很好,希望你能发扬光大。”刘如玉起身,拉起朱獾的双手,红着眼圈对朱獾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有一天你爹会向你说明一切,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你爹才是被赶出老宅的那个孪生弟弟,被他所杀。”

刘如玉松开朱獾的手,拍了拍她的脊背,说:“好好梳一下头,今天穿的衣裤我已经放在床头。”朱獾问:“今天来的客人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关乎到老宅能不能成为‘国保’,你说重不重要?等一下一起过去后院,到了不要多说话。”刘如玉走出朱獾的房间。

朱獾望着刘如玉的背影问:“他们不知道玉树临风是我的亲爹吗?”“你拿个大喇叭站到西山去问。”刘如玉关上了朱獾房间的门。

哼,又做谜语人。信不信我真拿个大喇叭去西山问,问得他们胆战心惊,嘻嘻。

朱獾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哼唱小曲返回床边,一看刘如玉为她准备好的衣裤却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