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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獾和鲁欢联手从朱虎家偷出蓝玉柳的那只大箱子,完全得益于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这一天,朱虎出门去县城做工。

地利,留在老宅的那些俗人俚人全跌进了朱獾家的茅坑里。

人和,有蛋儿的帮忙,柳如玉的背后掩护,以及刘叔和鲁伯的随机应变。

正月十六那一天,朱虎出门去县城做工,千叮咛万嘱咐斜眼婆,必须看好蓝玉柳放在他家的那只大箱子。斜眼婆嘴上答应得很好,心里却是憋气得很,骂朱虎:好你只病猫,只会拿我说事,那柳树精的东西难道比我的命还值钱?你怎么不和其他出门做工的男人一样,叫我要注意身体,一个人在家三餐要准时,天冷要记得添衣等等。

不过憋气管憋气,斜眼婆对蓝玉柳放在她家的那只大箱子还是不敢大意,因为朱虎说过这关系到他们一家能不能成为县城的人?能不能住上县城的大楼房?所以,她出门必锁门,哪怕只是到柿子树下站一会,里外各道门全锁得严严实实。

朱虎远行不让斜眼婆送,让她看好家就行,斜眼婆就不送他,连自己的家门都没有出。

朱獾站在太平塘边等田小癞向朱虎转交蓝玉柳的钥匙后,返回老宅,一路走一路想,蓝玉柳叫田小癞转交给朱虎的是一把什么钥匙呢?为什么蓝玉柳自己不亲手交给朱虎?难不成是临时起意?不会是开启那只大箱子的钥匙吧?不可能,大箱子放在朱虎家,给朱虎什么钥匙?

想到大箱子,朱獾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偷它出来的心,于是过去蛋儿家找鲁欢,私下和鲁欢说好之后,自己先往前院走。

走到斜眼婆家的柿子树下,朱獾高喊:“朱扇子显神功啦,朱扇子显神功啦!”“真的吗?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斜眼婆急急跑出屋。朱獾手一指自家的茅房方向,低声说:“刚进去,轻点轻点,千万不要被他发现。”“嗯嗯嗯。”斜眼婆不顾自己家的大门敞开,迫不及待向朱獾家的茅房而去,朱獾一闪身冲进斜眼婆家。

朱獾闪身冲进斜眼婆的家,鲁欢当即过来站在柿子树下望风。当跷脚佬和斜眼婆吵起来,朱先生过来责骂,结果自己掉进茅坑里,留在老宅的人呼啦全围拥过来,包括蓝玉柳。鲁欢拉住蛋儿让他替她望风,自己溜进斜眼婆的家,帮朱獾一起推出那只大箱子。

那只大箱子真的大,里面装上朱獾和鲁欢两个人根本没有问题。那只大箱子真的重,要不是朱獾提前想好了办法,任凭她和鲁欢两个人根本没办法搬动它。

朱獾闪身冲进斜眼婆家后先看那只大箱子在不在?见还是放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就去找朱虎家的轱辘小车。

所谓轱辘小车就是在一块木板下面安装上四个能自由转动的木轮子或者石轮子,这样的轱辘小车应该只有驴不到村有,主要用来在老宅里面拉山货。乡邻们每天肩挑背扛从山上采一些山货回来,到了大樟树下不直接拿进老宅,等晒干了再一起用轱辘小车拉回老宅。朱虎家的轱辘小车做得挺精巧,轮子为石轮子,比木轮子拖动起来要快要灵活。

找到了轱辘小车,朱獾一个人无论如何拖不动蓝玉柳的那一只大箱子到轱辘小车上,多亏鲁欢及时赶到,两个人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拖大箱子到轱辘小车上。见蛋儿在柿子树下站着纹丝不动,知道可以出去。

朱獾和鲁欢刚拖大箱子出斜眼婆家的门,那边看热闹的人有几个往回跑,朱獾和鲁欢立马闪回身。柳如玉在那边喊:“人都掉茅坑里了你们还有脸回去?快帮忙一起捞他们上来,否则我连你们一起赶进茅坑里。”

当时候朱獾认为柳如玉根本不知道她在偷蓝玉柳的这只大箱子,现在想想那是为她打掩护呢。唉,这个柳如玉还真的是自己的亲娘,夜叉一样的亲娘。

朱獾和鲁欢拖大木箱到自家门口后,为了防止有人返回看到,她带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到茅坑边,说是威胁他们快起来,其实是拖延时间。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到了现场,现场更加混乱,为鲁欢和蛋儿拖大箱子进朱獾的房间争取了时间。

众人爬出茅坑后,柳如玉自己没有回家,让朱獾快回屋拿竹篓去太平塘边捡鱼。现在想来她当时候其实是站在门口为朱獾望风,让朱獾快进去放好大箱子,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去捡鱼。

朱獾偷来蓝玉柳的大箱子自然高兴,但高兴了一小会,因为她无论如何打不开那大箱子。

脑西搭牢,这都是些什么锁呀?朱獾一把锁都没有见过。

过了两天见斜眼婆并没有因为那只大箱子被偷而声张,一开始朱獾以为她根本不在乎那只大箱子,巴不得被偷走,她不是恨蓝玉柳勾引她的虎哥吗?所以压根没有告诉蓝玉柳大箱子已经被偷。

今天蓝玉柳公开挑衅朱獾,要朱獾还她的东西,朱獾才明白蓝玉柳早就知晓,肯定是她警告过斜眼婆,不许声张,装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不过蓝玉柳还是没有忍住,因为这个大箱子被朱獾偷来,她才没有稳住自己,一反常态挑衅朱獾,弄得狼狈而逃。

当然,朱獾从蓝玉柳大暴雨中拉着她那只红色行李箱经过朱先生身旁时候的动作,断定她不可能轻易离开,心中反而有一些窃喜。因为朱獾并不想她离开,但不希望她住在田癞子家。

如果蓝玉柳真的离开,朱獾反而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以防她在暗处捣鬼。老宅之外朱獾没有把握和蓝玉柳斗,老宅里面朱獾有把握和她斗。只要孤立她,不让她和田癞子、瘪嘴婆等人串通起来,蓝玉柳应该蹦跶不到哪里去?

蓝玉柳厉害,朱獾自然明白,但偷听了田家父子的话后,朱獾斗倒她的信心更足,因为她不是和黄秋葵一伙。

如果蓝玉柳和黄秋葵是一伙,那朱獾的胜算可就要小得多。虽然太祖奶奶说过“刘鲁至,老宅安”,但只是“安”,老宅到底落在谁的手上?朱獾不能确定。

自从刘叔和鲁伯到来后,蓝玉柳看上去无所谓,但从她的言行分析,她正在通过朱先生拉拢刘叔和鲁伯,至于刘叔和鲁伯能不能抵抗得住她的诱惑?朱獾不能确定。这也就是即使“刘鲁至,老宅安”,朱獾能不能成为老宅的女主存在很大的变数……

“来喽,滚烫的鸡汁羹。”

柳如玉从厨房端出热气腾腾的鸡汁羹,朱獾还没有回想出自己和鲁欢去斜眼婆家偷蓝玉柳的那只大箱子到底留下了什么破绽?

算啦,反正她已经知道是我所偷,管它留下什么破绽不破绽?朱獾见鲁欢已经拿起勺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也就不再多想。

“欢欢,你尽管吃,我烧了很多。哎,你刚才是不是打瞌睡了呀?”柳如玉边吃边问鲁欢。

鲁欢没有马上回应柳如玉,低头吃完碗里的鸡汁羹后才抬头对柳如玉说:“婶子,我没打瞌睡呢,我细细回忆和欢欢偷那个大箱子的过程,还真有破绽。”

“真有破绽?”朱獾放下勺子望向鲁欢。

鲁欢向朱獾点点头,手上的碗递到柳如玉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婶子,你真的烧了很多?”

“当然,你和獾獾说说破绽,然后再一起想想怎么弥补这个破绽?我去给你盛鸡汁羹。”柳如玉接过鲁欢递过去的那只碗起身去厨房。

朱獾没有胃口再吃,问鲁欢:“真有破绽?什么破绽?”

“没有破绽,但有破腚。”鲁欢笑嬉嬉回答朱獾。朱獾一愣一瞪眼,厉声对鲁欢说:“好好说,什么破腚?信不信等一下鸡汁羹你休想再吃!”

“鸡汁羹有没有得吃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自己去偷东西破了腚都不知道,还仙子呢。”柳如玉手端满满一碗鸡汁羹到鲁欢面前。

鲁欢继续大快朵颐,不再和朱獾讨论“破绽”和“破腚”。朱獾只得问柳如玉:“那天我又开了裆露了腚?”

“你说呢?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底裤一定要穿,必须要穿。”柳如玉的手指轻叩朱獾面前的案几。

朱獾一吐舌头,嬉笑道:“我不习惯嘛,从小我就喜欢光腚子,这还不是你惯下的坏毛病?”

“哟呵,还是我的不是了啊?我告诉你,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你天天光腚子我都不会说你一句。接下去村里会来人,很多很多的人,你必须每天得是个仙子的样子。”柳如玉提醒朱獾。

朱獾不以为然,因为她早知道驴不到村迟早会有很多外人过来,用朱元璋的话说整个地球上各个角落都会有人过来。

“他说明日会有客来,你要好生接待。”蛋儿的话时不时在朱獾的耳边响起,对于这个客人,朱獾非常的期待,因为是他所提醒,真正的玉树临风所提醒。朱獾问柳如玉:“我破不破腚其实并不重要,说不定可以试试一些人的心术到底正不正?倒是你在山洞的时候为什么要帮他圆破绽不出的谎?”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他以黄秋葵的实力来威胁我,黄秋葵自己也威胁过我,我不得不替他圆谎,唉。”柳如玉叹了口气。

朱獾撇嘴道:“你不是马夜叉吗?怎么可能怕她黄秋葵?”

“你以为黄秋葵好欺负?我告诉你,这几次你和她交手,她失手,那是她太自以为是,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也就是太轻敌。她有的是钱,有钱就能请到任何人,有钱就能办成任何事情,她迟早会卷土重来。”柳如玉不是一般的担心。

鲁欢吃完又一碗鸡汁羹,抹了一下嘴插话道:“这个还真的是呢,听我爸爸说,她多次派人去请过刘叔和我爸爸。”

“真的假的?她还真就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了呀?哼,我就不信我斗不过她!”朱獾一拳砸在案几上。

鲁欢回答朱獾:“当然是真,否则我爸爸和刘叔会等一段时间再过来。”“等一段时间再过来?等什么?他们本来应该和你一起过来。”朱獾埋怨刘叔和鲁伯过来太迟。

“孩子,你说得太轻松了哦。”“是啊,哪有这么随便的事情?走亲戚也得挑个黄道吉日呢。”随着话音,刘叔和鲁伯走进厅堂。

朱獾忙站起身相迎,一边为两位老人上茶一边询问:“你们怎么过来了呀?”

刘叔从朱獾手上接过茶盏,回应朱獾:“这不是你的意思吗?”“是啊,你让欢欢过来和你一起睡,不就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吗?我们两个如果不走,还不是碍着他们了吗?”鲁伯说完呡了一口茶。

“两位前辈真是高人,你们过来的时候蛋儿家有声响吗?”朱獾双眸忍不住望向窗外,暴雨已经停息,外面漆黑一片。

刘叔笑问朱獾:“你是对你师父不放心?”“我怎么会不放心她?我是有点不太放心蛋儿。”朱獾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窗外。

柳如玉插话:“她呀,还在想当时候山洞的事情呢,想当时候蛋儿怎么就会和朱护宅一起假扮我和他的小儿子。”

“这个还不好解释?”鲁欢快人快语,脱口而出。朱獾回头紧盯鲁欢,说:“那你好好解释一下呀?”

“首先,说明蛋儿很聪明,对你很好,为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其次,你师父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早就吩咐过蛋儿,蛋儿才会这么去做。第三,玉树临风一定在外围时刻关注事态的发展,该出手时就出手。”鲁欢解释得清清楚楚。

朱獾惊喜地搂住鲁欢,说:“你做回你自己了呀?那我更不用担心他们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干坏事。”“他们要偷偷摸摸干坏事,就让他们干呗。我们光明正大地干我们的正事,邪不压正,怕他们个鸟。”鲁欢满不在乎。

“嗯?怎么又说粗话了呀?”鲁伯瞪眼鲁欢。鲁欢一吐舌头,回话道:“对付他们那些人,文雅没用,就得跟獾獾一样,不管不顾,骂死他们,打死他们。”

“以后要唤仙子,仙子可以不管不顾,你一个小姑娘不能太没有礼数。”鲁伯数落鲁欢。鲁欢嬉笑着问鲁伯:“我还是一个小姑娘吧?”“当然,怎么?”鲁伯不明白鲁欢为什么这样问他?鲁欢没有马上回答鲁伯,而是笑着问在座的朱獾、刘叔和柳如玉:“你们大家都听到了吧?他自己说的我还是一个小姑娘。”

“这有什么问题吗?”朱獾问鲁欢。鲁欢回答朱獾:“他一天到晚催我成家生小孩,我还是一个小姑娘能成家生小孩吗?”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不过即使你想找,没有那个男人敢要你,大吃货一个,和黄花菜有得一拼。”朱獾呛鲁欢。鲁欢回怼朱獾:“你才没有那个男人敢要你,一天到晚破腚,娶了你不得整天带绿帽子?”“喂,你才带绿帽子呢。”朱獾追打鲁欢。鲁欢奔逃,不小心差点撞倒屏风。

“哎哟哟,你这个小姑娘,如果撞坏了屏风,怕是要了你老爹爹的命。”刘叔闪身过去扶持屏风。

鲁伯过来拉鲁欢到一边,对朱獾说:“仙子,你可知他们心心念念的第一样物件是什么吗?就是这屏风。”

“是吗?他们指的是黄秋葵还是蓝玉柳?”朱獾停止和鲁欢的打闹。

鲁伯解释:“他们指的是所有觊觎老宅宝贝的人,包括朱扇子。”

“包括朱扇子?可能吗?他要偷不是随时随地的事情?还有朱云河,他当初想要据为己有,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朱獾面向柳如玉。

柳如玉身体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回应朱獾道:“不不不,没没没……”

“不什么?没什么?不管你是柳如玉还是马夜叉,今天晚上你必须对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朱獾怒视柳如玉。

柳如玉身子哆嗦得更厉害,嘴上嗫喏道:“我、我、我是养育你长大的娘。”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念在你养育我长大的恩情上,我不会留你在老宅主屋到今天。”朱獾正颜厉色。

柳如玉低头不再说话,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