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看着好友慧,她手已经全然伸入蜜色胸肌上乱摸,嘴巴差点要吻上人家的锁骨。
慧嘴里念念叨叨,脑袋有气无力偏到那位亚麻发色雄性的胸膛上。
“宝贝儿,快过来让姐姐亲亲。”
“亲什么亲,你给我醒醒。”
他空有力气,不敢对上下其手的雌性使劲,只好恶狠狠对那些陪酒玩意使眼色。
“你们下去吧,钱划我账户上。”
梁泠雨明眼人一个,早看出他们之间的猫腻。只不过郎有意妾无情,道阻且长。
“小简,你要不放心先把慧儿带走呗?”
“姐,你和我们一块儿走吗?”
梁泠雨看他已经被闹得脖子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慧在他锁骨上嘬出痕来,却被急忙挡着嘴,嘴里吵着在闹。
“没事儿,我再待会。”
她瞥开了眼神,心里不知道是在羡慕,还是在怀念。嘴里喝的酒更加放肆了。
在这样一个胡闹的地方,大家任凭酒精上头,吻成了最不值得交换的东西。
她不由得莫名联想出135这个数字,随后故作轻松地自嘲一声,侧目摇晃酒杯去看,鸡尾酒液绚烂的光彩。
不少雄性向她搭讪打招呼,她也是笑一张脸,看他们蹿上蹿下,眼里的欲念比他们优雅的动作更加急迫。
“嗯,你说的很对。”
随口应付着搭讪者,她兴致不高。
又一个不知好歹的雄性在向她示好,她眼里清明,内心却急切地渴望,面前能够出现一个身影。
霸道或者以极其恶劣的方式,告知这些雄性,嘿,她有主了。
可是没有。
她喝了两个点,似乎是不信邪不信命。好吧,过去就是过去。他们的未来不会交织,这是回来的代价。
夏天的末尾,湿漉漉带着水汽的路面。她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落下一片斜长的阴影。
让喜欢热闹的人慢慢归于命运的沉默,变得沉稳端正。所有人都在说,你应该这样,这样子才对。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大街上多是兽人走动,她摸上自己柔软又滚烫的唇,一手的水光酒渍。抽空抹了个口红,算是最后的体面。
心里难过emo怎么了,头可断,血可流,口红不能花。
这个星球最近在举办什么节目,路上张灯结彩的。
有小孩子和父母一同出行,发出她睡梦中幸福的笑声。她如一个偷窥的小偷一般,呆愣着看向不属于自己的欢喜与温馨。
眼皮耷拉着,慵懒而散漫地数着远处被绑起来的气球个数。
她高不高兴不知道,纯粹凑个热闹。热闹点嘛,总是好的。
“听说大桥上有一场烟火会,我们赶紧去吧。”
有女孩儿向她的男友撒娇。
“好,听你的。”
她也加快脚步,可挤着的兽人实在太多了,她只能被迫在外围。
兽人的视力很不错,隔着老远的距离,她依旧能够看到海上投影而出的一座城堡。看来这个就是今天的主人公。到时候烟花放起来,一定很精彩。
人潮汹涌澎湃,如同她不止一次在听到的浪花声,断断续续的,或往前或往后,涌向四面八方。
挤不进去就算了,她挑了个零嘴儿摊,准备买了些新鲜玩意儿给慧儿赔罪。
那小子应该不会干出什么浑事,怕只怕慧儿给他当场办了,就地正法。
“老妹儿,抽一个呗。”
“行。”
有个糖饼摊,她没想多久,直接对着旁边那个小转盘摇了一会儿。
转盘在快速的转啊转,而黑色的指针停下的刹那,她看到,
“星河在上,神明垂爱。”
“老爷子,你们这儿还信神明?”
“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
老爷爷娴熟地把糖做好,笑眯眯地勾勒出一位带着头纱的温柔女子。
眉眼间,有几分像她所认识的纷纷。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那个时代,那个信奉紫眸白狐的时代。
“这白狐啊,来源已久。听闻上古时期,联邦新生的神明曾向她三求神签,可你猜这结果怎么?”
“怎么了?”
“这杀伐无数的小神明啊,居然为星河旧神产生男女之情,金盆洗手。哎,那银色星河似乎叫做灰——灰什么来着?”
“灰霖?”
“对,就是这个。”
老爷爷把糖做好递过来,慈眉善目,
“小丫头,有空的话可以去善元庙坐坐。”
“好。”
她把糖接了过来,等再扭头去看,哪里还有什么老爷爷的身影。
只怕是,一场空,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