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夜已深,请回吧。”
糖已经全被自己吃完,鬼使神差的,在夜晚她爬上这座寺庙。
酒意被夜晚的风吹散一大半,她双手合十,向那位僧人深深鞠躬,
“方丈怎知我来此?”
“施主,你我有缘,老衲不可谎话,请回吧。”
“方丈,此乃我小小心意。”
梁泠雨忙不迭将手里的电子支票递过去,
“我来此,是为了求我的缘分。”
“施主,有缘无分。请回吧。”
他摇摇头,朱红色大门被缓缓关上。
“方丈!”
好,她又失败了。就是说啊,她刚醒过来的时候,不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
什么三求神签,要是神有用的话,她就算是一天求个千八百次,她也在所不辞。
一个兽人孤零零上去,又一个孤单单下来。
等到快走到山脚的时候,远处的江面猛然炸开绚烂多彩的烟花,一时间连着整片天空都成了灯光的海洋。
兽人们在欢呼尖叫,或许他们深深拥抱,疯狂亲吻。好,这些都与她无关。而且,最令她生气的是她迷路了。
是的,无论到哪个时代,她还是路痴一枚,这一点还是怎么都改不了。
她本来想开个定位,但是无聊归无聊,算了,就先这么走吧。
什么三求神签,要是那几个家伙真的对她念念不忘的话,就算是爬着也要来到她身边啊。
但确确实实是她先抛弃他们的,她郁闷地踢了一块小石头。在远处的树影里,她仿佛看到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下意识地奔跑,高跟鞋磨着自己脚很痛,她眼眶沁出泪来,
“你给我停下!”
那个身影愣了愣,听到是在喊他,跑得更快了。一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她气个半死,她还以为是他回来再见她了。
鬼扯!
脚后跟磨得通红,她干脆直接把高跟鞋脱下来,挂手上,单手拎着。
嘴里却在碎碎念,酒劲哪里是那么容易消的,现在一股脑全涌上头。
一个没看住,她脚上划出一道口子,扭曲表情顿生,
“嘶,好疼好疼。”
她半蹲下身,忍了会想吐的赶脚,开了通讯,下意识联系一个名字。
那一栏是灰的,没必要。
她干脆把光脑关机,脚掌全是灰和草根子。
什么鬼的神明,她要真的是神明,她怎么会这么惨,连想要的都抓不住。
一看就是他们骗她,她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银色星河的名字,叫做灰霖。
她恰巧抬起头,撞进了不远处的银色星河。银色的星河到处都是,可就在刚刚,她下意识喊出那个星系的名字。
她暗骂自己有病,这不,要是真没病的话,面前怎么会出现一个重影的高大柱子。
“喂,你是什么东西?”
他慢慢靠近自己,放缓了呼吸,红着眼圈。
“小雨,我回来了。”
“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她凑近那个兽人的脸,猛然抬起的身体低血压犯晕,支撑不住跌入他好闻气息的怀抱里,
“刚刚方丈说了,有缘无分,我劝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她真的是醉了,不然那个兽人为什么戴了一个黑钻戒指。
“你是不是小偷,怎么有我未婚夫的戒指。”
她一只手勾抓着那个中指,眼里水雾朦胧,
“我要和我未婚夫结婚的。”
“不是小偷,会结婚的。”
他说话比点的陪酒声儿还好听,不知道嘴甜不甜。
她把高跟鞋扔了,扯他的领口,扬头嘬一口,
“我刚吃糖了,甜不?”
女孩甜腻的嗓音传来。
“甜。”
他哑着声,似乎对她醉酒的模样很是无奈。
“你这模样,长得和我未婚夫差不多呀。要不这样,我一个月开个价格包你?”
她撩人的吐息喷洒在他精致的锁骨上,指尖极其撩拨地划过他滚动的喉结。
“嗯,我看看。眉眼像旭琛,眼睛像宿卿,嘴巴像靳峥,亲起来得劲。”
她把指尖划到他性感的唇珠上摩挲,媚眼如丝勾着他,
“哦,还有池昇的泪痣和长发,真漂亮。”
是真的很漂亮,银色长河一般的长发,如上好的绸缎一般,让她爱不释手。此时扎着高马尾,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好了,回去吧。”
“去哪里?”
这话一说,她瞬间红了眼睛,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回来都没人和我抱抱了。”
她张开双臂,死死抱住了他,
“我讨厌你,你为什么和他一样,我要爱上你了。”
她声音越说越弱,直到她乖乖待在他的怀抱里不动。
温玄夏的睫毛颤了颤,秘银色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他把她公主抱起,高跟鞋放到电子背包里,听她嘴里在呢喃着“我好想你”。
睫毛根部满是湿意,她手里攥他的外套皱巴巴的,不舍他离开。
“嗯,我听到了,我也想你。”
清冷的声音轻柔落在耳畔。
山上寺庙,悠扬的钟声不合时宜地敲起,似乎穿破遥远的时光和岁月,拼尽全力来到未来。
旧神余晖完美落下,未来的欢声笑语,与帝国时代所产生的幸福别无二致。
行走的兽人们换了一波又一波,而这片土地上的故事还在继续。
“你出生的时候,她很高兴。”
在历史的海面上,万千飞鸟盘旋。烟花刹那间消逝,而紫色霞光见证,新神自祝福中诞生。
欢迎来到,新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