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收到了重大的袭击,回来之后的休息宿舍安静得很。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场景,只是现在重新亲眼目睹,还是会深深叹息。
“真稀奇,我们队伍居然没有受伤。”
她听见有年轻兽人这样说。
不是稀奇,只是托了Y的福。
他就像是知道会有这样的袭击一样,有秘密的风声从他们中传来,说是有帝国余孽与黑土勾结。
帝国。
很久没听到这个了,她曾经也是与他们有所关联的。
一个个谜团花团锦簇地缠绕包围住她,她冷不丁走到了一个不知方向的房间前。
装修什么的和她的房间很像,门没有关牢,不需要面部解锁。
她以为遭受了什么袭击,想要立马后退去通知其他兽人。
结果就是,她的脚莫名其妙被缠住,拉进了黑色的房间里。
妈耶,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在黑暗中办事。
鼻尖有着浓郁的海水味道和十分明显的血腥味。
她的眼睛被缠死了绑带,什么也看不见。
“大佬,我实在是迷路了,对不住。”
撞破了别人的秘密,她下意识就是一个怂字。
绕是她再冷静,被精神力压着动也动不了,也是慌张失措的。
她寻思自己的精神力等级也没这么低啊,一个个怎么都比她厉害。总不能是身体不好,等级低了吧。
她突然被海水困着,四肢没有着力感,只能扑腾几下,水在嘴里呛了一口。
“救命啊,救——”
“是我,妹妹。”
她的衣服后颈被拉了起来,水面刚刚好到达她的脖子这里。
“哦,哥哥,你不是去开会了吗?”
“遇见了点意外。”
这么浓的血味只怕是鱼命不保,该不会,他要吞了她的精神力补充吧。
这可不咋的,她只能提供他微弱的精神支撑。
“怕我?”
“哥,把这个解了。”
“很丑,你不喜欢。”
他到底还是懂她,他除了这张脸受她喜欢,别的好像没有了。
她一直在往外跑,眼神总是很快从他身上移开。
往前再一步,她踩了个空。
她的全身被坠落下去,绑带被水流冲开。
而她见到的漂亮鱼尾腹部,有一道巨大的疤痕,再往上胸口也有。
她故意缠过去,却被一双手挡住视线。
冷白的肌肤一晃而过,她的唇被渡了口气。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的腿被鱼尾缠住往上。
止不住的咳嗽和害怕的颤抖,迫使她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而她低垂下眼帘,睫毛上落下一滴水珠。
房间里面很暗,但是那双宝蓝色的眸子很是疲倦,与此同时,他的长发黏住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半张面容上布满了灰败的鱼鳞,和那条诅咒人鱼伊恩一样。
伤痕累累,破碎的一颗蓝宝石。
裸露出的肌肤伤痕累累,有血从他身上涌出。
他的恢复能力很强,可是这次,血依旧流个不停。
苍白的嘴唇上面,总是没有一点血色。
现在更是,苍白的一张白纸,怀抱也是冷的,是海水的幽深,一点暖也没有。
她的手不自觉往前伸,可是他只是轻飘飘将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紧抿着唇不说话,眼里流露出的是怎么也散不尽的悲伤。
他们有什么过去呢?
北南角说恨她的,是埃弗里特,是七年前的他。
他现在也是恨她 恨她不爱他,却又撩拨他吗?。
看来七年前的故事并不是一个好故事,反而充斥着满满的遗憾。
“哥哥,你知道我的情人是谁吗?”
她重新问了一遍在咖啡厅里的问题,之后镜子所见的场景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哥哥吧,但是被发现了,对吗?”
她之所以没有情人,不是因为他动的手做的把戏,而是七年前的那位老掌权者。
瑞恩老先生,她最亲爱的爷爷。
“他惩罚了你?”
“不,对象是你。你忘记了我们的事,一次又一次。”
他几乎是无可奈何地说出一个事实,目光却是灼灼,落在她的脸上。
温柔的,却带着偏执的痛苦。
“这是我的诅咒。”
他很是苦涩地自嘲笑笑,欲言又止,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盯着她的眼睛很久很久,却摇了摇头。
鱼鳞很破败很刺手,她不管不顾摸了上去。
精神世界的凤凰挥了挥翅膀,她却听见了锁链的声音。
在冰天雪地之中,冰凉的锁链触碰自己的灵魂,把她的心禁锢下去,冷漠下来。
这个世界有什么禁锢铭文,在无形中制止她。
禁止让她触碰七年前的事情,她想要继续开口,触摸他的鱼鳞,告诉他事实不是这样。
过去的“梁泠雨”或许,多多少少是在乎埃弗里特的。
眼里的金色闪了闪,她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有规则在制止着她,叫她去掀开七年前的故事,为什么?
她最后只是吻了吻他的脸颊,吻吻那没有光泽的鱼鳞。
或许这是属于伊恩的诅咒,关于他的惩罚。
情感的淡漠让她无法理解现在的行为,但是没有关系,她会依靠本能去安慰他。
摸摸你的长发,不要害怕,埃弗里特。
惩罚落在我身上,错的并不是我,也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