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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和魏意平的亲事定下,王家上下也替如兰高兴。

王佑那是真心祝福如兰,至于王老太太和王大人王夫人大喜,一方面是因为亲情,另一方面是因为魏意平在朝中说得上话,以后王家也多了一份助力。

这日,王老太太给王若弗送来了一封信,表示全家要过来聚聚,替如兰贺喜。

王若弗接过信,气不打一出来:“如儿的终身大事定下了,我也高兴。母亲带着哥哥嫂子还有佑哥儿一家子过来贺喜,这倒正常。万一把我姐姐带来……谁都知道,我那不是东西的姐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之前就造谣说如儿打着顾侯爷的主意,这次再说些什么难听的,传了出去,搅黄这门亲事怎么办!”

刘妈妈最知道王若弗的脾气,连忙安抚:“大娘子不必担心,康家大娘子前段时间不是摔坏了腿?我听人说,她现在走路都困难,应该来不了。”

“行吧,反正她不来就好。”王若弗暗暗窃喜,省得到时候王若与真过来了,当着王老太太的面她不好撵走,看着还堵心。

过了几天,王老太太带着一家子来了盛家。和刘妈妈猜的一样,王若与的腿没好利索,不便出门,没有跟着王老太太一起过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老太太还多带了一个人:“弗儿啊,你姐姐摔坏了腿,不能过来。前段时间她知道如儿定下了亲事,也挺高兴的。正好,元儿和我说,她替她母亲过来走一趟,也算是有心了。”

康元儿见状,乖巧向王若弗行礼:“元儿见过姨妈。恭喜如兰表妹喜得贵婿!”

王若弗要不是被刘妈妈扶了一下,真会吓得摔倒!康元儿目中无人惯了,一向是不待见她也不待见如兰的,怎么现在比一只小猫都乖?

目瞪口呆的王若弗头点得很僵:“啊,元儿,你过来了啊……”

“姨妈,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说了错话,还请姨妈多多包涵。”康元儿完全变了一个人,亲亲热热挽着王若弗的胳膊,“母亲也后悔之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只不过腿一直没养好,不方便亲自过来。我在这儿,和姨妈赔个不是。”王若弗只觉得像是被八爪鱼缠上了一般。

当着王老太太的面,她不好把康元儿一把甩开再痛斥王若与。何况她是长辈,小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斤斤计较以前的事情也显得小气。可要大度原谅王若与,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元儿懂事了就好。”王若弗含含糊糊回应,避开了王若与的事情。康元儿也只是嘴上让人讨厌,没做什么害她的事情,不好去为难。

王老太太见王若弗仍然记恨王若与,虽有一丝不悦,不过还能耐着性子劝:“弗儿,你姐姐是有不对的地方。再怎么说,你俩也是亲姐妹!难不成,你还打算记恨亲姐姐一辈子?最近如儿订下了不错的亲事,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不也跟着享福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好了。”

王大人和王夫人不情愿,不过碍着王老太太的眼神,只得附和几句:“是啊,母亲说得没错……”

“与儿性子骄纵,前段时间,我都说了她,不让她再胡作非为了。你们放心,她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王老太太继续道,“你们知道,她嫁人以后,一直过得不顺心。这些年先是死了男人,唯一的指望晋哥儿还离家出走不回来了。再没个亲姐妹帮衬,实在太可怜了。你还和她僵着,将来我都闭不上眼啊!”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这下倒好,如果王若弗不原谅王若与,反倒成了王若弗的不是。

王若弗已经被王老太太伤透了心,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在母亲心里也越不过那个心狠手辣又狂妄自大的姐姐。母亲今天软了一些,怕不是担心百年之后,姐姐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吧!趁着现在,勉为其难对她说说好话,修复一下姐妹关系,将来姐姐有点什么事情,还好指望她去帮一把。

只可惜,以王若与的性子,她悟不到这一层偏爱。

在王若与的眼里,偏爱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做任何事情,并且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王若弗想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冲着王老太太笑:“母亲说什么呢?您老人家一定能长命百岁。”王老太太又把话题扯到王若与上:“弗儿啊,你姐姐真的知道错了……”

王佑见王若弗为难,指着远处过来的华兰和如兰,赶紧解围:“祖母,你瞧,华兰表姐和如兰表妹过来了。好久不见华兰表姐,感觉表姐气色好了不少。我听说姐夫又升了官,前途好着呢!”

王若弗这才逃过一劫。

和王若弗一样,王夫人也厌恶王若与不得了,此时顺着王佑,成功把话题岔开:“我瞧着也是呢!华儿生了三个孩子,可看起来还是水灵灵的大姑娘!我听人说,华儿和姑爷感情好着。如儿这也快了,希望她将来也能和姑爷和和美美的。”

“是是是,但愿如此!”王若弗连连点头。

如兰看着王家的人里混进了康元儿,越看越迷惑。

难道是要给她添堵的?不过康元儿始终笑盈盈的,说话做事也很得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如兰的印象里,康元儿一直都是张牙舞爪的,稍有不顺心,就得闹腾一番。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不仅贺喜她的婚事,还替王若与道了歉?

康元儿是王老太太带来的,如兰不好贸然发问。伸手不打笑脸人,如兰只好演出了姐妹情深的样子,看一看能不能探出康元儿的真实意图:“元儿表姐能来看我,实在是意外之喜。过去咱们表姐妹不怎么走动,以后还得时常联络,都是一家人。表姐过得还好?等我以后有时间,也去侯府看看表姐。有什么困难,和我说一声。”

王老太太最操心的就是王若与,王若与最操心的就是康元儿。如兰对康元儿表示友善,她自然乐见其成:“那好啊,如儿长大了,懂事了,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如兰表妹客气了。”康元儿微笑点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兰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如儿,你有时间多去看看你姨妈。她日子不好过啊!那个庶子当家,没少为难她。你现在是国公府的准媳妇了,去了好给她撑撑腰,免得康家那帮人又欺负她。”王老太太借机在如兰面前又说王若与的好话,“你小时候,你姨妈还抱过你,还给你买糖吃、买新衣服穿。这几年她过得不如意,性子躁了点儿,有的地方做得确实不对,不过你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放在心上啊! ”

如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外祖母说的是。”

王若与一肚子坏水,做了一堆烂事,就这么轻描淡写成了几句话?在王老太太眼里,王若与千不对万不对,那也是小小的过失。

“外祖母说的是。只是如儿最近待嫁,不好随意走动。等得了空,我陪如儿一起再去看看姨妈。”华兰见如兰有了不悦之色,生怕如兰再惹到王老太太,连忙拉着如兰的手,“对了,咱们怎么还不过去吃饭?饭可要凉了呢。”

“是啊,先吃饭,吃饭。”王大人王夫人王佑三个人连声附和,“我肚子也饿了。”

就连康元儿,都没多说什么,只是搀着王老太太去了饭堂:“外祖母,咱们快去用饭吧!有什么事情,吃了饭再说。”

大家各怀心事,围在一桌吃了饭。

再怎么说,这顿饭也是以贺喜如兰为名义,王老太太不好一直把王若与挂在嘴边。

之前如兰提醒王若弗,在外要低调。这次都是家人,王若弗总算能敞开了讲一讲得意的事情:“我就说我家如儿命好,别看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这不,定下了这么好的亲事!还是二公子对如儿有意,主动求娶的!上哪儿再找二公子这么好的人,要家世有家世,要前途有前途,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简直就没有缺点的了!这国公夫人,也是个爽快人,不是为难儿媳妇的!真的,我可算是放心了啊!”

康元儿听着王若弗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盛如兰能有这么好的亲事!

当初,王若与不是打算把秦思远说给如兰的吗?也不知道谁悄悄提醒如兰,秦思远有问题,这才没成。要不,如兰早就掉到了火坑里,哪轮得到这么好的婚事?嫉妒是魔鬼。

换作从前,她哪有不说狠话的道理?

只是现在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按耐住心中的火山,装出一副好表姐的模样,掏出了一个首饰盒子:“如兰表妹,我听说了你的事,特别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如兰打开首饰盒子,一片金光闪闪,自然价格不菲。

康元儿这么大手笔?

姚紫没和康晋和离的时候,康家时不时可以从姚家那边捞到不少钱,日子还能勉强维持风光体面。再说康元儿嫁的时候本就没多少嫁妆,嫁过去后日子也不宽裕。送这一盒首饰,怕不是康元儿的心都在滴血吧!

这么贵重的贺礼,仅仅是为了贺喜?

如兰本想讽刺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过想了想,康元儿只是嘴上有点欠,实际上没对她做过太出格的举动。再加上她还想探一探康元儿到底想搞哪一出,于是装作欢欢喜喜的样子,收下首饰盒子:“多谢元儿表姐了!我这边也有一些不错的首饰,等得了空,挑一些也送给你。”王若弗实在懵了,如兰和康元儿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 在她的印象里,这两人不仅没什么交情,还相互看不顺眼呢。

“吃菜,赶紧吃菜。”王若弗悄悄戳了一下如兰,生怕如兰惹出麻烦,“今天厨房烧的这几样菜,都是你最爱吃的。”

王老太太看着如兰和康元儿融洽相处,越看越开心:“你们看,像元儿和如儿这样,多好啊!都是一家人,总得和和气气的。”

王若弗知道,王老太太是借着这个机会敲打自己不肯原谅王若与的事情,瞬间脸色变了。她本就是一个不善于掩饰情绪的人,听了这句暗有所指的话,连放下饭碗的声音都比往常大了许多:“母亲说的是!”

华兰生怕王老太太责怪下去,连忙打圆场:“母亲,这鱼真好吃!我都想带回去一些,给孩子们尝尝鲜。庄姐儿最喜欢吃鱼,可我们家厨子做的鱼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劲。”

“啊,伯爵府还能做不好一条鱼?行,行,行,到时候我再让厨房多做几条,你都带回去,让庄姐儿吃个够!下次你再带庄姐儿一起回来,让她尝尝咱们家厨子的手艺!”王若弗完全没意识到华兰的意图,只以为忠勤伯爵府就是做不好鱼,“不过庄姐儿只是个小娃娃,吃鱼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别被鱼刺卡住了,那太危险了……”

王夫人在一旁笑道:“那是,小娃娃吃鱼确实危险。我家佑哥儿小时候吃鱼,就被鱼刺卡住了。谢天谢地,后来被米饭团给带了下去。”

眼瞅着大家就要把话题带偏,康元儿咳咳了两声:“外祖母,我……”

王老太太突然转向如兰:“如儿,你是马上要嫁进国公府的人,话说做事的分量,那可不一般啊。你元儿表姐现在处境艰难,该帮她的时候,还得帮帮她啊!你不帮她,她还能指望的上谁?”

原来如此。

怪不得康元儿今天反常的亲切热情,还能主动替王若与承认错误。这是在拉如兰的助力,想让如兰帮她在秦思远的事情上出力呢。

康元儿也够聪明,换作平时,她连和如兰提这件事情的时机都没有。不过借着贺喜,她跟着王家人一起过来贺喜,再由王老太太出面说几句情,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如兰不愿意掺和进这件事情,不过也不好直接驳王老太太的面子,只能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外祖母说的是,元儿表姐的事情,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不过我人微言轻,一个人也不顶用。”

“如儿,你的意思我懂。不过元儿,也不是只有你一个表姐妹!华儿是她亲表姐,四姑娘和六姑娘,也算是元儿的表妹。要是她们也都能帮帮元儿,元儿的事儿还能不成吗?”王老太太劝道。

这回如兰算是明白了,康元儿的事情,王老太太打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还包括盛家其他三个姑娘。华兰也就罢了,再怎么说也是康元儿的亲表姐。可墨兰和明兰,凭什么帮康元儿?尤其明兰,那可真是被王若与害过!王若与先是逼着明兰收下康家庶女康兆儿做妾,然后又造谣生事,说如兰、明兰姐妹不和,如兰打着顾廷烨的主意!

如兰不得不委婉提醒一下:“外祖母,这事情恐怕不好和六妹妹开口吧!”

“如儿,我知道你姨妈以前得罪过六姑娘。那些事情,确实是她不对在先。可现在,你姨妈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能再犯糊涂了。不过你说得对,直接和六姑娘说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好。”王老太太命人取上了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匣子,“你也知道,你姨妈现在就元儿一个指望了。你帮我把这个送给六姑娘,让她看在我的份上,帮一把元儿吧!”

匣子一被打开,就连王大人吓了一跳:“母亲,这使不得啊……”

那是一尊纯金打造的佛像。

倒不是说金子有多值钱,那不过是俗物。重要的是,这尊佛像多年之前被高人开光。那位高人来无影去无踪,只因早年和王老太爷结过一段善缘,这才出手相助。

据说孕中妇人日日参拜,定能保得母子平安。

当初王夫人怀着王佑的时候,胎位不正,据说很有可能难产,可一天又一天拜着佛像,竟然顺顺利利生下了孩子,一点罪也没糟。

王夫人更是差一点哭了起来:“母亲,您把这个给了六姑娘,那佑哥儿和媳妇怎么办呢?他们还年轻,感情又好,以后肯定还得生孩子!都说女子生产是道鬼门关,佑哥儿媳妇身子弱,万......\"

“你们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可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好哪天就去了!我去了后,你们两个还会管与儿吗?怕不是巴不得她也早点死,别给你们惹上麻烦吧!到时候,她只能靠着元儿了。元儿是她亲姑娘,还能不管她吗?”王老太太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趁着我还有一口气,不得让元儿站稳脚跟啊!将来元儿要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本事照顾她母亲呢!”

王老太太这一番话,是在指责王大人和王夫人,不过受伤最深的,是看起来毫无关系的王若弗。活了大半辈子,始终得不到如此的偏爱。

父母爱其子,为之计深远。王老太太都能担心自己去了之后,没人照顾得王若与,想尽办法提前铺路;可什么时候,考虑过王若弗的感受呢?

康元儿挽着王老太太的胳膊,哭出了声:“外祖母,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我母亲才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将来哪怕就是要饭,只要我有一口吃的,也不会饿到我母亲!”

王老太太听了,哪有不感动的道理?她把装着佛像的盒子塞到如兰的手里:“如儿,你就替我走一趟,替你姨妈道个歉吧!让六姑娘看在亲戚情分上,拉元儿一把。你要不去,那我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亲自登门,替你姨妈给六姑娘道歉了!”

王老太太的话,听着一团和气,句句恳切,不过字字都在绑着如兰。

王若弗一向是畏惧王老太太的,不过为了如兰,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委婉劝王老太太:“母亲,如儿这么做不合适吧!她和明儿比亲姐妹都亲,走到今天不容易。万一因为这事起了间隙,以后就不好相处了。”

“弗儿,你说什么糊涂话!六姑娘不过是一个庶女,运气好点,记在了你的名下,还真就成了嫡女?如儿即将嫁入国公府,于六姑娘也是一份助力。她敢说翻脸就翻脸?真要随便翻脸,如儿也不必认这个妹妹了。”王老太太很快就想好了说辞,反驳王若弗,“要不,你替如儿走一趟?你是六姑娘的嫡母,又对她小娘有恩,于情于理,六姑娘都不会拂了你的面子!”

好端端的一天,被这么一搅合,如兰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说这话的人还是王老太太,如兰说不得别的,只能把气憋在心里。换成王若与这么作妖,她倒是可以把桌子一掀,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也算解气。

偏偏这个时候,康元儿扮着委屈模样:“外祖母,您费心了,不过这事还是算了吧。姨妈和如兰表妹都不愿意帮我,我怎么能强人所难?万一她们因为这事再生了怨恨,迁怒我母亲怎么办?”

康元儿这话看起来是善解人意,其实是暗戳戳捅王若弗和如兰的刀子!

果然,如兰的火气上来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元儿表姐,你什么意思?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听你这意思,好像话里有话,另有所指?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如儿!你说什么呢?”王老太太厉声呵斥,“我原以为,你比过去懂事了不少……”

华兰怎么不记恨王若与?之前,王若与可是在她妯娌那边搬弄是非,还教唆实哥儿说了不该说的话,整得像他们二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过她见王老太太有痛批如兰的意思,也只能打圆场:“外祖母,如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元儿表妹的话没说清楚,容易引起误会。”

“祖母,我知道您一向疼爱如兰表妹,听说如兰表妹定下亲事,还特意带着我们过来贺喜。为了其他事情,闹得都不愉快,不是本末倒置了吗?”王佑看着怒气冲冲的王老太太,心里无奈得很,只能和声相劝。

“母亲,佑哥儿说的是。这么好的日子,别的事情,等等再说。”王夫人也是无奈了,“再说,如儿刚刚定下亲事。这么好的亲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要是节外生枝,影响婚事就不好了。”一听如兰的婚事可能被影响,王若弗瞬间炸了:“怎么回事?谁也不许影响我如儿的婚事!”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让王家人过来给如兰贺喜呢。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一团糟糕。

虽然王老太太这边人少,不过王老太太辈分最高,说是以一当十并不为过。相反,另一边无论是王若弗还是华兰、如兰,还是王大人、王夫人、王佑一家,再大的不满也不好当场对王老太太大不敬,只能耐着性子劝。

华兰见局势越来越混乱,悄悄拉着王若弗:“母亲,要不咱们先答应外祖母吧!五妹妹有空就带着佛像去侯府走一趟,不多说别的,面上有个交代就行。姨妈的性子您也清楚,咱们再僵下去,她再坏坏五妹妹的名声,真影响了亲事就不好了。”

王若弗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她那种人,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此事,最后以如兰一方的妥协告终。

趁着王老太太带着康元儿外出透气,王夫人拉着王若弗的手,差点哭出了声:“我的好妹妹,你也领教了吧!好歹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可我和你哥哥,整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兰插了一句:“对了,舅妈,您不是说外祖母上次呵斥过姨妈了?”

“是有这回事,而且你外祖母,再也没有逼着我们针对康家庶子了。你姨妈又摔坏了腿,心气不同以往,确实是安分了不少。”王夫人回忆着最近的事情,越想越奇怪,“只是,有一天,元儿突然来了。不知道她和你外祖母说了什么,你外祖母突然又起了为元儿争一争的想法……听说,你姨妈摔断了腿之后,元儿连看都没去看过。应该,这事情和你姨妈没什么关系?”事情非常古怪。

王若与都消停了,为什么康元儿突然求到了王老太太这边?这么看,其中的隐情,恐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天色已晚,王若弗和如兰盯着佛像,叹了又叹,谁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