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老太太不知道贺弘文和曹锦绣的事情,可明兰心意已决,不想再嫁贺弘文。不过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明兰不好直说,让盛老太太为难,想着等合适的机会再提这件事情。
这些日子,明兰一直不露痕迹地疏远贺弘文。
一天两天还好,日子久了,贺弘文发现明兰对他的冷淡,失落不已。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必须和曹锦绣有一个了断,否则会永远失去明兰。他连夜回了家,就是想告诉母亲,自己最想娶的是明兰,绝对不能让表妹做妾。可万万没想到,刚一回家,家里就鸡飞狗跳了。
曹锦绣母女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诉说着凉州的不幸生活,连一顿饭吃几片菜叶子这样的小事,也要展开讲一讲。而贺夫人在一旁帮腔,说着说着也哭了,一边打感情牌一边威胁,逼着贺弘文纳曹锦绣为妾。
这场面实在激烈,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弘文是个始乱终弃的,辜负了曹锦绣。
三个女人一台戏,贺弘文实在招架不住,越来越崩溃。他本想找贺老太太出面解决此事,可贺老太太卧病在床,说管不了任何事情。
贺老太太这招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从小跟着她行医的贺弘文。贺弘文明白了,不是祖母管不了,而是祖母不想管。
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拒绝母亲的要求:“母亲,表妹是可怜,我没说不帮她。她需要多少银子,咱们给就是了。表妹是个好姑娘,为人妾室实在太可惜。待我将来有了大娘子,表妹低人一等,处处受限,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不如咱们给表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给她选一个人品好的富户地主公子,让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曹锦绣完全听不进去贺弘文的话,和贺弘文拉扯了起来:“表哥,我又不是外人!你就算有大娘子,也会护着我的,对不对?”
贺弘文愣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表妹,我若是纳你为妾,怎么和盛六姑娘交代?”
“哪家哥儿没个妾室,就盛家姑娘搞特殊。”贺夫人眉头紧皱,似乎在想明兰是什么样的人,能牵着自己儿子的鼻子走,“弘哥儿,你把锦儿的事情和她说了,然后她不同意你纳锦儿?”
“没有。母亲,我只是觉得,咱们贺家和盛家是世交,若因锦儿的事情伤了两家和气,断了一门姻缘,实在不值。盛六姑娘的父兄在朝为官,前途大好,祖母和嫡姐在京城女眷中也有口碑。”贺弘文还算聪明,没有和母亲提明兰的态度。
“哦,是吗?”贺夫人的语气平静了下来。
可曹锦绣是谁?她一下子就看穿了贺弘文的小小心思,分明是对明兰有了好感。
她大着胆子,挽着贺弘文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表哥,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啊……凉州的冬天那么冷,我没有炭火,冻得睡不着觉,就一遍又一遍想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我喜欢石榴树上的花儿,你给我摘,还摔伤了;每年上元节,你都给我做小灯笼,那只可爱的小兔子,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啊……”
提及往事,贺弘文的眼神微微湿润:“表妹,你别哭啊。”
曹锦绣乘胜追击,含情脉脉看着贺弘文:“表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上天垂怜,我又回到了表哥的身边……曹家败落,我很清楚,我已经没资格给表哥当大娘子了,更不会有非分之想,和盛六姑娘争什么……我只想留在表哥身边,哪怕是给表哥做个丫鬟都好……”
贺弘文看着曹锦绣楚楚可怜的样子,轻轻抚着她的背:“锦儿,盛六姑娘人很好的。不过妾室在正妻手下讨生活,不是什么好日子。表妹放心,我一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以后平安顺遂。”
“表哥,你分明是对盛六姑娘动了情!所以这才不要锦儿的,是吗……可锦儿的心里,一直只有表哥一个人啊……”曹锦绣一把扑到贺弘文的怀里,眼泪打湿了贺弘文的衣衫,“表哥,你小时候说过要娶我的,你不要负我啊!”
贺弘文呆住了,既没有抱住曹锦绣,也没有推开曹锦绣。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曹锦绣说过这话,可也不忍心告诉曹锦绣真相,只是笑了笑:“表妹,姻缘自有天定,勉强不得。”
“我的良人,就是表哥啊……”曹锦绣哭得心肝欲断。
曹姨妈继续劝贺夫人:“妹妹,锦儿对弘哥儿情根深种,若是让她嫁了旁人,她不得一辈子想着弘哥儿?弘哥儿是要娶大娘子,可也少不了像锦儿这样的贴心人。再说了,锦儿是你外甥女,将来不管怎么样,都会向着你的。你也瞧见了,弘哥儿对盛六姑娘上了心。若是将来弘哥儿身边就这一个大娘子,将来贺家,岂不是被她把持得死死的?怕是你都插不上手。”
曹锦绣母亲先是动之以情,然后晓之以理,一番话把贺夫人说得心服口服。
原先贺夫人只是同情姐姐和外甥女,可现在想想,曹锦绣成了贺弘文的妾室,将来挟制大娘子,省得她这个身体不好的婆婆被儿媳妇架空。想到这里,她对贺弘文的语气又硬了几分:“弘哥儿,你就是不肯收下锦儿吗?你别以为你现在不肯点头,这事也就算了。等你和盛六姑娘成了亲,我照样可以让你纳了锦儿!到时候她敢说一个不字?她敢有意见,就是善妒。”
贺弘文的头越来越大。他实在不想放弃明兰,可母亲对他施压,表妹对他示爱,让他没有办法把话说得太绝。
想到这里,他只能用缓兵之计:“母亲,这件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贺夫人的想法也有道理一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贺弘文再纳曹锦绣,明兰也只能老老实实认下。
可贺弘文还算是个厚道人,不想欺骗明兰。
他被母亲还有姨妈、表妹逼的,在家呆不下去了。可他解决不了曹锦绣的事情,没有勇气再去盛家,更无法直面明兰。
他夜夜难眠,挂着严重的黑眼圈。
没出几日,他彻底绷不住了,留下纸条,又给盛家寄信一封,说最近北方爆发瘟疫,死伤无数,他要治病救人。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盛老太太收到贺弘文的书信时,愣了一下,然后大大赞扬了贺弘文一番:“弘哥儿真的是个不简单的孩子,心中有大爱呢。虽说他是医者,理应救死扶伤,可面对这种灾祸,还能义无反顾,挺身而出,难得可贵。”
明兰心中有数,这个时候,贺弘文突然出走,十有八九是在逃避。
贺弘文给明兰讲他母亲让他纳曹锦绣为妾的时候,明兰已经不会再考虑他了。不过贺弘文去疫区治病救人,那是高风亮节,大爱无疆,明兰不好再说贺弘文的坏话,显得小家子气。论迹不论心,论心千古无圣人。贺弘文的出走虽然是在逃避,可终归是义举。
“贺家哥儿是个英雄。”明兰微微一笑,“将来会是名扬天下的医者。”
盛老太太看得出来,最近明兰对贺弘文冷了不少。她把明兰拉到身边:“明丫头,你说实话,你和弘哥儿怎么了?”
“祖母,我好着呢。”明兰乖巧地给盛老太太捶了捶腿。
“明丫头,你要有事情,一定得告诉我。趁着我这个老婆子还在,还能给你做主。”盛老太太心疼明兰,“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知道你要强,可遇到事情,也别太逞强了。”
明兰点头,心里酸酸的:“祖母,我知道了。您放心,事情我都能解决。”
盛老太太在心疼之余,多了几分欣慰:“你能这么想,也是好的。我护不了你一辈子,等我不在了,以后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了。靠别人,总是不如靠自己的。”
“祖母,说什么呢,您一定能长命百岁!”明兰克制自己的眼泪,伏在盛老太太身边,“等我将来有了小孙女,让您继续带她!”
贺弘文走得匆匆,贺夫人和曹锦绣母女后知后觉。
曹姨妈给贺夫人分析:“妹妹,你说弘哥儿真去疫区了?我怎么觉得,他是在躲咱们……他对锦儿有情,可又放不下盛家姑娘,索性一个人清净。说不好他在游山玩水,或者借住在哪位友人家里。”
“弘哥儿从小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以前可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贺夫人眉头微皱,越来越不满意明兰,“说起来,这盛六姑娘也是个有手段的,能让弘哥儿为她争一争。”曹姨妈见贺夫人对明兰有了不小的意见,继续煽风点火:“咱们弘哥儿,哪里配不上盛六姑娘了?盛六姑娘模样不错,可只是个普通文官家的庶女。难道她还想学公主,不许驸马纳妾?就算公侯伯府的干金小姐,有几个敢不许夫婿纳妾的?”
贺夫人越想越有道理:“你说得对。看来,弘哥儿不应该娶盛六姑娘啊。”
“可不是吗?弘哥儿跟了盛六姑娘,到时候肯定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去盛家时间也不长,就敢为了盛六姑娘,又是不听你的话,又是离家出走。将来盛六姑娘再给他吹吹枕边风,怕是弘哥儿眼里再也没有你这个母亲了!”曹姨妈火上浇油。可贺夫人叹了口气:“弘哥儿的亲事,还是老太太说了算。老太太喜欢盛六姑娘,而且她和盛家是几十年的交情。无缘无故,她不好和盛家说不要盛六姑娘吧。我怎么在老太太面前张这个嘴?”
曹姨妈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咱们可以让盛家不娶弘哥儿啊!”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等盛家打消了让明兰嫁贺弘文的念头,再撺掇贺夫人给贺弘文选一个性格软弱又不被喜爱的大娘子。到时候,曹锦绣别说能顺利做妾了,怕是过得比正室都要威风。
“这事情,难办啊!”贺夫人转着手腕上的珠子,陷入纠结,“我的弘哥儿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学有才学,盛家舍得放弃这门亲事?”“……”曹姨妈在贺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确定?”贺夫人吓了一跳,“这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曹姨妈拍了拍贺夫人的手:“妹妹,我知道,这事情做得确实不够体面。不过不体面的是我,牵扯不到你和弘哥儿。趁着老太太身体不好,咱们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再说了,讲体面有什么用?将来盛六姑娘进了门,再怂恿弘哥儿和你对着干,你连里子都没有了!”
贺夫人本就软弱糊涂,又被曹姨妈挑唆了一番,坚定了不让贺弘文娶明兰的决心。她看着曹姨妈,会心一笑:“姐姐,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等我给弘哥儿选一个温柔懂事的大娘子,到时候锦儿就有好日子过了。”
这日,如兰、明兰还有品兰去首饰铺子挑首饰。她们不是讲排场的人,这次出门只带了喜鹊和小桃。
谁曾想到,没出几步就被人盯上了。
如兰警惕回头,看那中年妇人的模样,和曹锦绣有几分相似,顿时明白,怕是这个中年妇人就是曹锦绣的母亲了。
她悄悄戳了一下明兰:“你注意点,一会儿可能有大事发生,做好准备。”
“啊?五姐姐,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明兰眨着眼睛,“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什么?跟踪!”品兰吓得差一点跳了起来,“我们不会被追杀吧!”
“品兰姐姐,哪有这么可怕,没事别自己吓唬自己!你要是害怕了,先回家吧。”如兰指了指那个中年妇人,“我怎么感觉着,她好像是……贺家哥儿的姨妈?”
明兰渐生疑惑:“曹锦绣的母亲?她来做什么?难道想要搅黄我和贺家哥儿?”
一听事关曹锦绣,品兰兴奋了起来:“搅黄就搅黄呗!明兰妹妹,你不是不打算嫁贺家哥儿了吗?反正是你不想要的,丢给她就是了。”
明兰却没有那么乐观:“是啊,我不想要的,丢给她就是了。不过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对我、对盛家都不好。再说了,发生这种事情,祖母肯定会担心我的。”
曹姨妈趁着机会,朝着明兰扑了上来。
虽然小桃吃得多力气大,平时一个人对付一个普通中年妇人没有问题。可事发突然,小桃愣了好一会儿,丧失了先机。
曹姨妈跪在明兰脚边,死死拽着明兰的裙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盛六姑娘,你高抬贵手,可怜可怜我家锦儿吧!”
小桃这才反应过来,喊着喜鹊一起拽人。如兰和品兰搭了一把手,终于帮明兰解了围。
如兰又吩咐喜鹊和小桃把曹姨妈看好,这才放心同曹姨妈对峙。
明兰早已做好准备,此时要多平静有多平静,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这位大婶,我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家锦儿的表哥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盛六姑娘……你怎么可能……不认识锦儿的表哥呢?”曹姨妈感到不可思议,用非常夸张的语气反问明兰,“你……不是正在和弘哥儿谈婚论嫁?”
明兰不紧不慢回答:“哪有的事情,只不过两家祖母有一些交情罢了。”“你……”曹姨妈一时语塞。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不仅没有慌张,还能装傻,看来真是低估明兰了。
她更坚定了搅黄这门亲事的决心,若是明兰真成了贺弘文的大娘子,曹锦绣以后还怎么在贺家立足。贺弘文对曹锦绣的情分,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何况后宅妾室终归是要在主母手下讨生活的。
如兰见曹姨妈被明兰镇住,开始反击:“大婶,你还是先管好你家锦儿吧!”
品兰也配合着如兰,阴阳怪气:“是啊,你家锦儿在凉州做了什么,我们心里有数。”
曹姨妈心头一惊,怎么可能?凉州离京城几千里,这距离都够得上一堵不透风的墙了。这两个姑娘和明兰几乎同龄,哪有可能打探到什么?说不定,她们只是诈一下的!
想到这里,曹姨妈的底气又足了一些,不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我家锦儿在凉州受了很多苦。她表哥说了,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所以,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明兰看着曹姨妈,轻蔑地笑了,“那你让你家锦儿,找她表哥负责。”
“我不管,你必须容得下锦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盛家的六姑娘是个善妒的,容不下人!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可你不一样,姑娘家的名声最值钱了!”曹姨妈见明兰软硬不吃,心一横,竟然挣脱了小桃和喜鹊,做出往墙上撞的姿态。
如兰也不慌张,只是呵呵一笑:“红花汤好喝吗,你家锦儿还想再来一碗?”
“你,胡说八道……我家锦儿,好好着呢!”曹姨妈虽然嘴硬,可态度渐渐软了下去,撞墙的脚步更是停下来了。
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把曹家查得天翻地覆,连曹锦绣给人当过妾室又不能生育的隐私都知道。
趁着曹姨妈分神,小桃和喜鹊又重新控制住了人。
“好不好,你心里有数。贺家的老太太是个精通医术的,你敢让她给你家锦儿验验身子?”如兰朝曹姨妈扔了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打中她的额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不乱嚼舌根影响我妹妹的声誉,我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贺家,告诉京城所有人。”
品兰也是丢过去一颗石子:“我家妹妹,配得上最好的儿郎!你家锦儿的表哥,我们还不想要了呢。你家锦儿喜欢,那就郎情妾意去吧。哎呀,表哥不是很喜欢锦儿的吗?怎么还让锦儿给表哥当妾?要我说,表哥喜欢锦儿,锦儿喜欢表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你家锦儿应该当大娘子才是!”
品兰的话,可谓杀人诛心。
曹家没有败落之前,曹姨妈可是看不上贺家这孤儿寡母的。别说做妾,就算当大娘子,曹家也觉得委屈了。谁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曹家还需要求着、算计着贺家收了曹锦绣当妾室。
如兰继续追击:“哎,听说曹家了犯了事流放凉州的。现在,怎么回来了呢?”这一瞬间,曹姨妈面如死灰。
讲真,她和曹锦绣不甘心在凉州受一辈子的苦,这次算是偷偷跑回来的。
她把几个庶女送给凉州当地有点本事又好色的富户当妾,富户给了她一些银子,又替她打点了一番,这才勉勉强强蒙混过关,离开凉州。
可她给贺家的说法是,她和曹锦绣在凉州一直安分守己,赶上特赦,一部分人就可以回来了。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些……
不是贺家要不要曹锦绣的事情了,而是曹家所有人能不能活命的问题!
想到这里,曹姨妈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姑娘,我和我家锦儿都是良民,只不过命运弄人……求您放过我们母女吧!盛六姑娘若是想给弘哥儿当大娘子,我带着锦儿滚得远远的。”如兰得意地笑了,看来曹锦绣母女真的是从凉州偷着跑回来的啊!若是她们母女再敢作妖,那就可以用这件事情威胁了,一个威胁一个准。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使出杀手锏。曹姨妈豁得出去,盛家豁不出去,尤其盛紘,还是看重脸面。再说,她对曹家没有什么非报不可的仇,因而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性。喜鹊和小桃在一旁叽叽喳喳。“她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哎,只要不伤了咱们家姑娘就好。”
“咱们五个人,对付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看啊,不用咱们再对付了,一会儿她就应该自己滚了。”
明兰摆摆手:“我都说了,我和贺家没有关系,只不过两家祖母交好罢了。锦儿表哥纳不纳锦儿,那是贺家自己的事情。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必和我说这些,说了也是白说。我不想为难你,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好了!”
明兰话音刚落,曹姨妈滚得比谁都利落,一转眼人已经不见了。
“我们赢了!”品兰看曹姨妈如一只丧家之犬一样逃离,开心地蹦了起来。
“刚才多谢两位姐姐,一会儿请你们吃饭去!”明兰笑了两下,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这事情,我得想想怎么和祖母说。曹姨妈着实可恶,可实话实说,她老人家又得担心我了。”
品兰沉浸在击退曹锦绣母亲的兴奋中,无法自拔,连明兰的邀请都顾不上:“哎,我突然觉得,这个泼妇出现一遭也挺好!万一你心一软,说不好哪天又改了主意。到时候当了贺家大娘子,不仅要处理曹锦绣,还得想办法对付她妈!这泼妇还是贺家哥儿的姨妈,你能怎么办啊?想名正言顺收拾一顿都难!”
明兰回去后,没有和盛老太太讲这些事情,更没提曹姨妈一个字。过了两天,她非常委婉地告诉盛老太太,如兰帮她找人打听了,贺弘文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刚刚回来,她不愿意横在这两人中间。
盛老太太清楚了明兰的想法,没多说什么,不过再也没有提过贺弘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