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戏曲行业的,传统乐器方面的,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常馆长提到的这个传统技艺传承协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涉及到了传承二字,想加入他们的不在少数,粗略一数就有二十多种,难怪名字起的大。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资金起来以后去投资这些传统技艺,看到他们的发展方向以后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按照现在这情况,不等她成长起来,有些东西要么被藏到死,要么被贱卖出国,他们不喜欢国家的行事,却能很轻易地相信外国人。
“您还不知道吧,现在不好成立协会了,就你们那个协会很快就要被调查了,你不觉得它非常不正规,非常不负责任吗?”
常馆长根本不信,他们筹备了那么久,上面都说了绝对没问题,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杨风看他神色,补充了一句:“我的老师是褚部长。”
这下常馆长尴尬起来,这无异于,惹了想进的新公司的上司。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杨风知道这么多消息,说明跟褚部长关系匪浅,要是她说个一两句……
“说吧,你想怎么样!”
常馆长以为她是记恨自己没有及时送韩闻墨去医院,想狮子大开口要自己赔偿。
路上的时候,杨风就在想怎么能通过常馆长认识到更多的传统行业的人。
这件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仇人。
而有的事情也不是坐下来好好说就能谈成的。
反而是现在站在这样一个对立面,或者说是处于利益牵制的局面才能更好地对话。
杨风推心置腹地说:“常馆长,我现在呢,还是一个学生,你仔细想想,我能想怎么样呢?
跟你说这些,不是我想图你什么,而是我看到你们已经走上了一条通往悬崖的路,提醒悬崖勒马罢了。
时代在变,不变的终将会被淘汰。
武馆还能找到弟子,你去看看所有人都能找到弟子吗?
那些掌握着精妙绝伦技艺的人哪个不是上了年纪了,到现在还找不到弟子,岂不是就要失传了?
他们的现在何尝不是常家馆的将来呢?”
常馆长其实已经信了她说的话了,他有一个制琴的朋友,今年已经65了,还没有找到传人。
他怕以后他们这一派的传不下去,现在天天做琴,就想多留几件儿作品。
这老朋友也不缺钱,国内卖不上价的,卖给港城来的中间人,一张琴就能卖个好几千。
就是差个弟子,要他说先找一个学着,可他老朋友挑挑拣拣,觉得没一个合适的。
这不正跟杨风说得一样,还是老一套的想法,跟不上现在的变化了。
就算是这样常馆长也不可能说是直接跟着她说。
他质疑道:“合着我们这几千年都传下来了,这一下子就都活不下去了?笑话。
再说了,你一个小年轻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你又有多大能耐?”
杨风听他一口一个小年轻,真是稀奇,自从她再次回来上学,已经很久没听到小年轻,年轻人,这样的叫法了。
这是年长者的一种手段,仿佛通过这样的弱化称呼就能打压你的心态一般。
“我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人家会教育的自然能传得下去。
不会教育的,早就消失了,这几千年也不是没有传不下来的东西。
您还记得东门那家裁缝店吧?
我曾经用三年时间培养出了五十多个熟练工,生产出来的成品不亚于那家裁缝店的。
论技术我是比不上,要论管理我还是能说一两句的。”
她连东门裁缝店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