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时,喉咙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难受,浑身发软,意识也有些模糊。
隐约听到有人敲门,不耐烦地闭上眼睛,想再睡一觉。
可声音不停,敲得越来越急。
她挣扎着爬下床,一开门,看见是萧书景,心神一松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萧书景看她醒了用热毛巾
给她擦脸,动作轻柔还挺舒服的。
“你挺会照顾人的。”她能发出声音了,还有些暗哑,语气轻飘飘得让人心疼。
“先喝口水。”
萧书景用勺子给她喂水,连喂了七八口。
“润润嘴,一会儿再喝,我去问问现在能不能吃饭,你都睡了两天了。”
萧书景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也没有责备她没有注意闹出这么严重的病。
医生来了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年纪轻轻不重视身体,老了以后有你好受的,感冒也会死人的知不知道?都病成这样了,还疲劳过度,要是再晚一步,没人发现的话病死都是有可能的。”
安梅尴尬地没说话。
医生走了以后,萧书景把她扶起来给她喂饭。
还安慰她:“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就是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是已经请了假出来的吧?”
安梅被情绪击中,她有些委屈地说:“我都十年没有生过病了,我身体真好的很。”
萧书景心里觉得她可爱,但又知道不能笑出来,就一口接着一口喂她。
安梅喝完以后才惊觉是萧书景在给她喂饭!
安梅这一辈子三十多年,生命中接触最久的男人就是她爸,成年后影响最深的就是她初恋。
可以说这两个男人都是最最传统的那种男人。
尤其是她爸,强势,蛮横,一言堂。
生病了主动照顾这种事情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生病,中午睡了一觉晚上做饭晚了,她爸回家就是一通痛骂,说什么一天只让你做个饭都做不好。
而从她醒来到现在,萧书景一句重话也没说,一个问题也没问。
就好像她是因为什么病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病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生病?”
萧书景挑眉:“累的啊,你不知道吧,我看了你最近的每一场演出,你刚下火车,就有这么密集的演出,累病是很正常的事情。”
安梅脱口而出:“为什么你看了我所有演出?”
萧书景眼含笑意:“我说巧合你信吗?”
安梅摇摇头,执拗地看着他。
萧书景眼神深透,双手撑在膝上,上半身靠近她,认真地说:“我第一个目的地刚好和你们重合了,后面打听了一下,就顺便一起了。”
他的眼神好像会发热,安梅感觉自己被烫到了一样。
她双目低垂,问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回应。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想听什么,在火车上她就想听萧书景再问一次。
虽然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萧书景工作很多,安梅醒了以后就不能一直守着她了,让护士每天给她送一下饭,晚上过来陪她。
安梅身体底子在那儿,在床上根本躺不住。
又挂了一天水,就自己出院了。
她没有提给萧书景还住院钱的事儿。
不过她也没地方去,就问他:“不是说一起逛海市吗?我现在有时间了。”
萧书景笑得好看,幽深的眸子染上温煦的笑意,让人悸动。
“可我去的不是什么好看好玩的地方。”
“再苦的地方我也去过。”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