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可晴小手紧握成拳,泄愤地朝他心口捶了一拳,狡黠一笑,“早知你是太子,我肯定要找大燕的皇帝,非得宰他一笔不可。”
听罢,重阳眼角直抽搐,这就是她的风格!而后,两人相视一笑,那笑里参着别样的滋味与无数美好的回忆。
“重阳,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自责了好久,你都不知道浪费我多少眼泪。”
“姑娘,当日在狼山被围攻,我身重内伤,被幻影带回宫里养了半年的伤才有所好转,后来,我急切地想知道你的下落,便拖幻影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那时,我才得知你掉了悬崖……当得知这噩耗,我痛不欲生……”
这种痛苦如同寒流一般,悄无声息地直刺人的胸膛。
这种痛苦似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让人痛彻心扉却不敢喊痛。
“不久,灵山被血洗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那时我便知道血洗灵山的人一定是你,别人不可能有姑娘这样的本事。”
“姑娘,幸好你逃过一劫,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
言到此处,南宫可晴唏嘘不已,“重阳,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过,为了你一切都变得值得。”
“后来,几次三番我都想去找你,都被父皇拦下了……姑娘,是我不好,我应该给你去个书信,报个平安的。”
事实上,那个时候,他是多么想回到南宫可晴的身边,只是,南皇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撒手的。
南皇失而复得的喜悦,对他的亏欠、看中与期许,只想好好地补偿他。
重阳深幽的黑眸带着璀璨的光芒,沉声道:“姑娘,和我去大燕吧!那里风景秀美,你不是向往山水之间吗?那里你一定喜欢。”
忽地,南宫可晴“噗呲”一笑,“还是别叫姑娘了,我早已经嫁做人妇了。”
重阳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自嘲一笑,“叫习惯了。”
“叫我名子吧!你现在都是太子了,我正愁叫你什么好呢?”南宫可晴看着他俊逸的面容,杵着下巴喃喃道。
这时候,她才有时间欣赏起来,重阳一身水蓝色华服锦袍,袖边缂丝花暗云纹,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风姿卓越、俊美不凡。
一张棱角冷硬的俊颜,目光如炬,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两年不见越发的帅气了。
“还如以前一样叫我,可好?”重阳这个名子只属于她。
“好,那你也叫我的名子吧!”南宫可晴爽快的答应。
重阳欣喜,他低沉的嗓音自然地轻唤着她的名子:“晴晴。”
呃……能不这样肉麻不?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南宫可晴也就没有去计较她的名子了。
“其实,我还有件事没有和你说过。”
听他如此说,南宫可晴一下变得好奇起来,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什么?”
“你还记得七杀对你的暗杀吗?”重阳眼底一片黯然之色。
南宫可晴点点头,“我记得!”
“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是江湖上七杀的头目,破杀。”
那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破杀。
刀过之下没有活口,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无情的杀手组织的头目破杀。
难怪当初瑞王派七杀来暗杀她,恰好七杀只来了六人,唯独少了一人,原来七杀的头目竟然是重阳!
南宫可晴彻底蒙圈了,那个时候重阳是自己的人,他不可能……
她有太多的不明白了,忙问:“可是……那你……”
“我很早就脱离七杀组织了。后来,你遇到我的时候,是有一波不知明的势力一直在追杀我,到现在我也没有查出是谁要害我。”重阳凄然一笑,好不落寞!
当时,暗杀他的那波黑衣人都蒙着面,根本没有办法识别,他只记得,其中一人被划伤的右臂,有一处雄鹰展翅的刺青。
身带刺青的雄鹰本就难找,他有想过暗杀的人也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他不相信当年只有六岁的孩童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呆在宫里,一直都在偷偷调查,可惜一无所获。
原来是这样!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太子了,那些躲在暗处的势力会有忌惮,所以你要更加坚强起来,查出那波势力的来头。”
南宫可晴有些心疼他的处境,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忽地,南宫可晴想到来此的目的,差点就给忘了。
南宫可晴焦急万分,那封信既然重阳写给她的,那么他一定知道她的人是被谁带走了,或者为何会失踪。
“重阳,我问你啊!章掌柜他们……”话未说完,南宫可晴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晴晴……”顷刻间,重阳接住了她软下去的身子,紧紧地拥她入怀,满眼担忧紧张的神色。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她带走。
南宫可晴昏睡了三天,终于在接近大燕国时醒来。
“晴晴,醒了?”重阳的神色暗了暗,伸手过去把脉。
南宫可晴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沙哑地问:“我这是怎么了?我们要去哪?”晃动的马车让她意识到他们现在在马车上。
“大燕国。”重阳不想欺骗她,只是,她也是个大夫,迟早她会知道的。
南宫可晴大惊,“什么?为什么要去大燕?玄夜他们人呢?”
重阳凝着她,眼神划过一抹落寂,“他们没有追上。”用这样的办法困住她,她会怪自己吗?
南宫可晴纳闷不已,却又舍不得埋怨于他:“你……”他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甩掉暗卫?
看着她迷惑的目光,略带不悦,重阳的眸色暗了暗,“你不想去找你的那几个掌柜的了?”
闻言,南宫可晴秀眉蹙眉,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是你抓了他们?”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几个人他也认识的啊!
他知道这几个掌柜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的目的是什么?只为了引她出来吗?这不可能。
南宫可晴万分纠结地睨着重阳,等待他的答案。
她千回百转的心思不想对他过早的下结论,她的心里还是想相信他的,毕竟两个人曾经是最好的搭档。
乍听到她的质问,哪知她会这样怀疑自己,重阳怔了一下,眉宇间凝着哀伤与黯然。
“晴晴,三年没见,再见面你是这样想我的吗?”他的心阵阵的抽痛,她竟然怀疑他。
南宫可晴说完马上就后悔了,看着他眸底的痛楚,她的心也在紧紧地纠着,她垂眸低语:
“重阳,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着急了,所以……”
她怎么可以怀疑重阳呢,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背叛他们之间的友情,只有重阳不会,曾经,她是那样的信任他、依赖他。
“好了,不说了。”重阳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重阳,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我断不会不信你。”
她的眼神带着渴求与真挚,怔怔地看着他狭长的凤眸。
重阳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发心,安慰:“好了,我信。”
立时,南宫可晴喜笑颜开。
“你知道,章掌柜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真的在大燕国吗?”南宫可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重阳点了点头,给她倒了杯茶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你知道是谁绑架了他们吗?你定能想得到。”
“老熟人了吧!”南宫可晴眼角闪过一抹厉色。
“对。”
南宫可晴接过茶水,注视着他讳莫如深的双眸,定定地开口:“宇文衍。”
这宇文衍还真能逃,在南月国的国都当起了国师,这一刻又溜进大燕国,这次他混迹到哪里去了?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重阳再次点头,眼角尽是狠厉之色,他冷冷地说道:
“几个月前,他摇身一变成了容贵妃的谋臣,为了讨好容贵妃和父皇,所以,献计活捉你最关心的人,以此将你引出,从而牵制大顺。”
“我也只是暂时查到这些,其它的不得而知,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他的目标是你,你要做万全准备。”
他势必要灭了宇文衍的,当初,他对晴晴做出的种种,历历在目,他不可能放过他。
南宫可晴讥笑一声:“这人可真是八面玲珑啊!哪里都能混得风声水起呢!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晴晴,你会怪我吗?把你接来大顺,让你陷入这样危险的局面里。”
重阳有些自责,心里万分纠结,想要她来,也想要见到她,可是,大燕是个虎狼之地,来这儿必不是好事。
南宫可晴摇摇头,淡淡地笑道:“怎么会呢!我还要谢谢你呢!你能将这样的消息告诉我,你知道章掌柜、秦青他们是我很看重的人,他们有危险,我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即便你不说,如果我知道了,我依然会来。”
重阳知道,或许这就是一个圈套,是宇文衍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从而不费一兵一卒引来南宫可晴。
重阳是有私心的,即便知道这是陷阱,也宁愿跳进来,只为见她、从而留住她。
以前,他有机会,但是错过了,那样的身份他配不起;现在机会再一次来了,他又怎么能放手呢?现在他是太子,他可以配得上她了。
马车缓缓驶进大燕,一切将变得不同,那将是一场灭绝的杀戮战争与荼毒。
大燕国海拔低,版图相比南月国较大,琥珀川流比较多,京都燕北以政治基础,冯跋兴置太学,奖励农耕,特别鼓励种植桑树,也促进了地区经济的发展。
南宫可晴有些坐不住,掀开帘子,看向四周的街道,这里民丰淳朴,但是看得出来他们比较粗狂,无论男女块头都比较大。
“这里的人看起来很热情呢!”她坐在马车四处张望,路人都会停下来,微笑以待。
或许他们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这样豪华的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坐得起的,若不是贵族定时皇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