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的人可自行离去，我不滥杀。”苏宇冷声道，枪口对准肥胖男人。
燕京聚集地军方为首的玩家眉头一皱，他立即上前挡去。
“砰！”
子弹打出。
“噼里啪啦。”一层屏障碎裂开来，却依然无法阻挡，子弹飞射没入眉心。
“吧唧！”头颅炸裂，那为首的秩序维持人员直接死去。
“别找死，我再说一遍，无关之人可自行离去。”苏宇继续将枪口调转。
这一次没人敢上前挡枪，要知道他们的队长可是无限逼近四阶的存在，竟然被瞬间秒杀。
而且那屏障是他们队长的成名天赋技能——无敌。
但这是什么情况？一枪打碎无敌效果？
没人是白痴，他们只是稍稍吞咽唾沫便乖乖站在一旁。
“等，等等，我这有一个SS级的道具！”
苏宇手指下压。
“兄弟，我全部家当都给你，求兄弟你饶我一命，我没记得我有招惹你啊！”
肥胖男人已经跪下去，一身赘肉像波浪一样跌宕起伏。
“人进监狱，改过自新。畜生下地狱。”苏宇语毕，子弹同时飞出。
“啪叽！”大脑炸裂，碎肉飞溅。
三个人的血液与脑浆混在一起，这处房间狼藉不堪，墙壁上到处可见粉嫩的碎肉与殷红斑点。
“将下面的小女孩好生安葬。”
没再停留，苏宇一个闪身向慕雪的办公室走去，只留下相互对视手足无措的燕京聚集地守护秩序的玩家们。
这是他们首次接触顶尖强者。
“好……好强！”畏惧油然而生。
……
进入办公室，慕雪已经泡好茶提前等待，见到门被推开后立即绷紧神经。
整个燕京聚集地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不可能不清楚苏宇的到来。
“其实，你只要发布任务，那个小女孩我能帮她。”
“有用吗？”苏宇已经坐在她对面，手捧起茶杯轻轻一抿。
茶苦而回甘，颇具特色，也很清润，但却难以洗刷苏宇身上的戾气与血腥味。
“也是。”慕雪点点头，两人都是聪明人，也都心知肚明。
“人选呢？”
“沈木晴，赵玲都是你认识的，还有一个人比较意外，是欧联特区的牧师，杰克·威尔逊。”
“只有三个吗？”苏宇反问。
慕雪点点头，回答道：“贵在精而不在多。其实最难的是‘忠诚’，沈木晴对你有着特殊的情感和崇拜，是个不错的棋子。赵玲实力差一些，但却很信任你。至于杰克，他和我有交情。”
苏宇认真听着，继续道：“沈木晴可能不行。”
“为什么？她很好用。她本来就是个逃避责任的独行侠，也很小女生。”
“她很可能已经被归亡死域盯上了，如果再更改她身上的系统的话，很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慕雪面色凝重，反问道：“是因为序列一的身份吗？”
“有这部分原因，更多的却是她太蠢，自己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那……要换人吗？”
“没关系，只要你能接受失去她，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奴役她吗？”苏宇打了个哈欠，略显无聊。
“但这也是个机会，会让她越变越强，不是吗？”
苏宇点头，“那就这样。我很快要出远门，也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如果地球这边遭遇大变故的话，直接给我发消息。”
“好。”
……
十分钟后，一处会议室，苏宇坐在主席，慕雪与其余三人坐在客席。
苏宇不管慕雪用什么方法，但她有自己的方式完成这个任务。
“你们应该都清楚后果吧？”
三人纷纷点头。
“您真的能清洗技能吗？”牧师杰克插嘴发问。
“可以。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一旦踏上这条路，很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身在末世，力量才是一切。”牧师用手背推了推眼镜，说道。
“你呢？”苏宇看向赵玲。
她的气质变化很大，最开始相识时她表现得像个慵懒的大姐姐，但成熟理性，对沈木晴格外照顾。
但现在看去，她脸上写满疲倦，眼中沧海桑田，气质上多出几分狠厉。
“咱们又不是不认识。”赵玲只手衬着下巴。
“变化挺大的。”苏宇点头。
“没办法，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我们都被推着往前走。”
赵玲和牧师都清楚苏宇的身份，也知道他是世界公敌，但还是来到这。
看来归亡死域也并不全得人心。
又或者末世让他们变得冷血，早已只剩下利益？
“以前我可能不会说什么，但现在……嗯，你可以当做耳边风，我希望你能保持心中的清明。”
赵玲收敛笑意，认真打量起苏宇。
“我很羡慕你。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强就好了，我时常这么想。所以，我会尝试那样去做，却不保证一定能做到。”
苏宇没再往下说，转而拉回正题。
“放开心神，不要抵抗。”
也是在这时，苏宇借助死亡海的力量布置出一道隔绝气息屏障。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死亡海毕竟是起步阶段，就算有核心在也不一定能拼得过积攒无数底蕴的归亡死域。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苏宇能做出的最好的保密措施。
灵魂力量被调动，三股意念分别流入三人的身体中。
随着苏宇对灵魂的造诣越深，感受得也越多。
意识的海洋中，三人的灵魂核心处是如“万物初核，宇宙中心”类似的发热恒星，但随着死亡海的侵入，那恒星被一点点吞噬，所有的热气向下流淌，化作一滩血水。
“叮——您获得……滋滋，未知错误……修复中……您获得死亡海的馈赠！”
同一时间，三人的系统被更改为死亡海。
“归亡死域能给你们的，死亡海能给你们更多，更强大的天赋技能，更强大的准备道具，更丰富的奖励。”
可苏宇没有告知他们的是。
他们既然能通过死亡海变强，也可能随时会被苏宇收回力量。
这是感悟加深后苏宇感知到的新能力。
这相当于只要隶属于死亡海的玩家都处在苏宇的绝对掌控中，生死一念。
“难怪所有被选定的归亡死域世界最后都会毁灭。”苏宇心想。
既然死亡海能做到这种事，那归亡死域不一样能做到吗？
难怪所有意图反抗的世界都会失败。
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力量在最后反叛之时都会被收回，沦为废物，如何去争一个希望？自始至终都是绝望。
一一扫过三人的目光，苏宇发布第一个任务。
“叮——您接受到死亡海发布的任务：生存。”
生存（SSS级任务）
任务简介：活下去！
任务完成条件：存活十天。
任务奖励：全属性+100
赵玲美目轻眨，脸上已是震惊。
牧师杰克更是楞在原地。
沈木晴却显得很平静，她不时看向苏宇，心不在焉。
而对于苏宇来说，发布这个任务损失的只是死亡海中微不足道的灵魂。
“既然已经成为死亡海的玩家，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三人神情慎重，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们都是序列之内的强者，也一定认识我。嗯，我是世界公敌。但那是因为它惧怕我。”
牧师杰克眼中闪过少许疑惑。
沈木晴眼中却有少许期盼，似乎她在接近真相，越来越近。
“归亡死域不是朋友，是敌人。它虽然带来系统，帮助你们变强，抵御末日。但是……末世也是它带来的。”
“它的目的是什么？这很矛盾。”沈木晴罕见发问。
“激化矛盾，引发战争，不断收割死者的灵魂。它根本不需要你们变强，它需要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死亡，每一个死去的生命都会化作灵魂被它收割。”
“也就是说，末世永无止境，直到这个世界彻底崩溃，连最后一丝价值也被榨干，对吗？”
苏宇点点头。
“你们都是序列强者，一定会被归亡死域盯着。但好消息是，它现在只有归亡死域的使用权，却没有控制权，即核心权限。也就是说，哪怕你们盯着死亡海的系统，你们一样能完成它发布的任务，一样能参与序列排位战。”
“可我们不能暴露自己与死亡海的关系，一旦暴露，它就会杀死我们，是吗？”这次轮到牧师杰克发问。
苏宇再点头。
“在这之后，你们将承担起生命至高的沉重。你们还会面对亲朋好友的不解，误会，世人的杀意，否定，所有的委屈苦楚都只能由自己咽下，但不管怎样，你们都将拿起这份力量，真正去打破这该死的末世。”
慕雪也在一旁听着，心中震撼。
这些东西之前苏宇可从来没说过，她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她只是心中猜测归亡死域来者不善，或许不是朋友，但没想到其目的这么露骨。其利益至上不顾人类死活的理念已经触及她的底线。
她之所以坚持在这个位置，这个所谓的聚集地首领职位上，为的就是贯彻父亲的意志。
人类必须延续希望。
苏宇拥有情绪术士，加上长久以来的谨慎性格与不算愚笨的大脑，自然清楚慕雪的想法。
这无异于与她的目的相契。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作为神的忠实信徒，也决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人类不能绝灭，希望的负担就由我来承受吧。”
牧师杰克推推眼睛，他干瘦的身躯爆发出决死的意志，哪怕不是拥有语言翻译道具，苏宇也能从他言语的情绪中听出他的觉悟。
赵玲的情绪变化是最大的，她似乎有些惊慌，但不一会后便紧咬着牙齿道：“我对拯救世界没什么兴趣。但我讨厌这个该死的末世。至少我会竭尽全力去终结它。”
苏宇点头。
最后一个人。
沈木晴正看向他，嘴角噙着笑意。
“你等会有空吗？”
“有。”苏宇近期确实没什么事，如实回答。
“那……赏脸吗？”
“嗯，可以。”
沈木晴的脸上明显多出几分高兴。
苏宇发动灵魂视界，轻松便将牧师杰克头疼已久的低级技能洗掉。
接下来便是由慕雪发话，主要是盘着后续的计划，如何发展之类的。
苏宇听得很无聊，主要是层次的差距，他不需要这么精细，也不需要管这些。
叫上沈木晴，两人去往天台。
微风吹拂。
少女双手撑在护栏上，整个身体微微向前倾，风扫过面庞，亮泽的黑色发丝如柳丝散落。
“谢谢你。”
苏宇默不作声，静静听着，她自己会往下说的。
沈木晴借着头发交叉的缝隙悄悄看向心系之人的侧脸。
“很抱歉，一直以来都没能理解你。”
“嗯，不是你的错。”
“我……”沈木晴如鼓起勇气般，面颊微红，“我会补偿你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苏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眨眼又消失不见。
那只手轻轻盖在她的头发上，“没关系。”
“嗯！”
她眼中有着憧憬，身体也向苏宇挪去几分，两人慢慢靠近。
直到——
“嗡！”像是空气被无限压缩坍塌而发出的刺耳声响，一道模糊的残影从天而降。
“啪！”沈木晴直接被拧抹布般挤成人干，从身体里迸出的血液溅射得到处都是。
一团血水落在苏宇的脸上，还有些发烫。
苏宇缓缓抬起手，将腥味浓厚的血液从脸颊抹去，还拖曳出一道血色红影。
“让你做序列一是让你安心当条狗，得寸进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苏宇定睛看去，一道人形虚影现于“干尸”身后。
她脸上连痛苦的表情没有，甚至还停留于喜悦之中。
也许她在幻想着与心系之人越来越近，最后结伴而行的梦幻生活吧？
是的，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宇目光一凝，救赎与歼灭现于手中。
这次并没有选择直接逃走。
他已经感受得到，哪怕就此死去，他也能借助死亡海的底蕴再次重生，只是实力会有一定的影响。
既然如此，不如试探试探，归亡死域究竟有多强。
“真是令人动容的儿女情长啊。她这么喜欢你，你怎么……怎么就这么看着她死呢？”
归亡死域语气戏谑，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