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素净地离开这个肮脏仇恨的世界……是永年哥和爸妈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我重生了,与过去那个被亲母奴役欺辱的胡安阳彻底挥手……”
“如今卞同志,你这怕是从哪里听说我们日子好过,上门来沾光的吧?”
“啧,最近我们肉联厂家属院可真是热闹,不知道哪里拐着十八弯的亲朋好友都打着过年的幌子,登门拜访……”
这一句话将大家伙说得讪讪然,是啊,人人都喜欢大团圆的结局,尤其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点小钱,吃饱了撑着了。
不说卞虹雨和胡安阳这对母女是什么情况,最近这几日,大家伙上门拜访的亲戚确实多了起来。
大家伙对于胡安阳心存感激的,这就是他们的财神爷呐,往后他们继续发家致富,得紧跟她的步伐,哪能得罪!
是以,众人纷纷怒视卞虹雨:“啊呸,你这种人怎么配当人母亲!”
提起这个,有些人便忍不住卖弄起谈资来:“真是说这种话,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之前听说过这事,当时啊,小胡同志求助医生报警呢……是这位所谓的慈母,拉着人家不让,还威胁要诬陷医生跟病人有染,真是什么话都能随口说出来……谁知道你嘴巴一张,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
“对对对,我妹妹就嫁到对面的纺织厂,听说过,这小胡同志刚来的时候一瞧就是孩子,可是她妈妈特别狠心,直接就给她填写资料的时候,往大了报……这孩子瘦吧得让人心疼……夏天穿的衣服,风一刮能看到肋骨印……”
“我记得卖废品的时候,常看到这小姑娘在废品回收站扒拉东西……虽然现在大家伙条件都不太好,但也没有说自个儿上班,还去废品站扒拉别人不要的东西……”
“唉,小胡同志是个苦命的孩子呐……我去火柴厂或者制药厂接货的时候,也碰到过她,这么瘦小的人,背那么多东西……人家都是骑着自行车驮……就她两肩膀背着,累得小脸涨红泛紫……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心疼得慌,当时我咋不去帮帮她呢……好在她终于熬了过来,往后都是好日子……”
“姓卞的,你其他孩子过什么日子,小胡同志过什么日子,我们去你们家属院一问就知道……可不是你胡乱编造几句感人的虚话,能够糊弄的……”
“对,要不是看在你是小胡同志亲生母亲的份上,我现在就拿着铁锨把你拍走……”
卞虹雨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安阳,你真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我当时是没有办法啊,不想你遭罪,又想救你……只能与你叔演了场戏……”
胡安阳低笑声:“卞虹雨同志,我不是以前那个被你随便拿捏喊杀喊打的丫头了,如今我长大了,有足够的勇气和资本与你的暴行对抗。”
“我还没寻找你们慢慢报仇,你们反倒是寻上门来?”
“难道是你们生活太过安逸,想要来点刺激的?唔,让我想想,不然我去你单位哭哭吧?”
“反正我还坐着轮椅,后半辈子能不能站起来都两说呢……跟人说道下,我来到京都上了多少年的班,赚了多少钱,自个儿又花了多少……”
“我相信你班上的那些阿姨们,应该对你的私生活特别感兴趣……”
卞虹雨浑身一震,咬咬牙道:“安阳,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恨着我,等,等你想明白,就知道天底下没有不疼闺女的妈妈!”
“我是有工作,也给你严叔生了孩子,可是我也是一个女人,并不当家,能带着你一起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对你的好,你,你是看不到,我也不想细说……”
她留下含糊几句话,捂着脸放下东西就要走。
不过冬阿姨速度很快地拽住她:“卞同志,拿走你的东西,不然,我要去你班上还了。”
冬阿姨也明白卞虹雨的命门在哪里了。
卞虹雨无法,只能拎着东西快步离开。
她是售货员,瞧着工作很光鲜、人人艳羡,而她也以此为傲,特别享受邻里求着她买各种优惠品,那种讨好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伙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家男人下海经商,那家媳妇儿开个门市,要么谁家儿子与朋友开个旱冰场、录像厅的,钱像是下雨似的哗哗往家里涌,谁还会为了那点便宜,费力巴拉地寻她走关系?
她心气儿高,觉得自己是捧着铁饭碗,哪怕其他厂子员工担心会下岗,这供销社的售货员却不会!
可实际上,她也羡慕别人穿金戴银、下馆子坐轿车……
等人一走,大家伙便纷纷安慰胡安阳:“小胡同志啊,你公婆都是好人,为人和善、心肠也特别好,跟自家亲爸亲妈是一样的……”
“对啊,小胡同志,这女人结婚相当于第二次投胎,有男人疼、婆家敬重,那么你这余生啊稳妥了……”
“谭家老二是个稳重的性子,又有能力会赚钱,小胡同志也聪慧过人,你们小两口的日子往后蒸蒸日上,何必再被过去的不愉快绊倒?”
胡安阳笑着点点头,谢过大家后,便回家吃早饭。
之前她联系了朝阳纺织厂,一共五大货车的布料与成衣,总价值约莫两万六千多块钱。
因为男人太过给力,运输工具和货源都没用她操心,是以这批货物她自个儿就给吞了。
借助运输的便利,她在小义乌订购了不少头饰配件,作为零活分发给手巧的媳妇儿或者大娘们,制作头花、发卡、发带、背包、钥匙链、布偶完结等等。
这些小东西可不怕染色不均等问题,因为成本便宜,人工费也不贵,成品价格亲民,又能满足女性们爱美的心,是许多摆地摊的小商贩,最爱进购的类型。
至于成衣,胡安阳给每一款衣服做些小变化,或者添加个时尚元素,整体感觉立马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