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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位穿着燕尾服的少年从侧面的走道来到舞台中央,上方的灯光汇聚到了少年的身前。

少年踩着反光的小皮鞋,自信的踏入了前方的光斑之中,与他响亮的踢踏声同时的,是后方的萨克斯的一个高调。

人们的视线完全聚集在了少年身上,少年施施然的向着观众席的三个方向鞠躬,在人们的目光中驾好小提琴,悠扬的弦乐开始弥漫在剧场内。

特殊设计过的建筑内部使得原先低微的弦乐可以在回声中获得加强,原本有些单薄的小提琴独奏,此刻莫名带着些许合奏独有的厚重感。

原先带着悉悉索索的低声交谈的剧院开始平息下来,等到少年炫技式的一小段堪称华丽的独奏后,观众席上的掌声不绝于耳。

少年微微鞠躬,然后在鼓点中退场,在他身后的红色幕布缓缓打开,已经完成布置的剧场在更加急促的鼓点中拉开序幕。

这一场是讲述罗宾汉的故事,旁白的读者是一位有着低沉但是清晰口音的女声。

女声将故事徐徐道来……

中场时间,两个小丑端着七彩斑斓的小球走上了舞台,大人们在灯光重开的剧院里面低声交谈着。

孩子们则是被准许靠近舞台,趴在舞台下的栏杆上,近距离观看小丑的表演。

胖小丑骑着一个红色的小单轮从侧面上台,瘦小丑则是滑稽的摔了一跤,手中装着各色小球的木箱子打翻在地。

他看似笨手笨脚的将小球捡起来,随手丢向骑着红色单轮的胖小丑,胖小丑将它们抛起来,颜色艳丽的小球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射出五彩的光斑。

孩子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随后拖着褐色圆盘的侍从开始给观众们送上甜点和饮品,顺带换下来空的杯具。

十分钟之后,随着一位魔术师用起飞的白色鸽子结束了中间休息,剧场的红色幕布再次拉开……

道尔和汤姆返回霍格沃兹的时候,不巧撞上了同样回来的阿不福思,男人原本微微发福的身材消瘦了下去。

凸起的颧骨,还有不修边幅的鬓角让人很难将他联想到那位有些跳脱,但是打扮的十分精致的校长先生。

阿不福思似乎被吓了一跳,他看着两人顿了顿。“快去睡觉吧,这么晚了不要去禁林了。”

男人行色匆匆的深入了禁林,留下了眯上眼睛的汤姆,汤姆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

大剧院外,女孩看着已经稀稀拉拉的人群,无奈的趴在了父亲的肩膀上,少校点了点头,司机启动了汽车离去,小女孩最终没有再见到那个漂亮哥哥。

道尔回到了微凉的被窝里面,汤姆则是原路返回,从窗户离开了校医室,就好像彼得潘一样,道尔在心里面吐槽了一下。

次日当卡拉佛女士进入医务室的时候,就看见洗漱完毕,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踩着有些大的拖鞋的道尔,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削铅笔。

“小心手,如果你再受伤,我就给你用酥麻药外敷。”卡拉佛女士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有心情给道尔带了一份还有温度的早餐。

至于酥麻药,这是一种被淘汰了的外伤药物,这种药物对于单纯的外伤有很强的愈合性。

但是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外敷这种药物,对于被治疗者来说一点都不美妙。

“道尔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的控制自己手掌的握力,让削下来的木片可以连在一起,他这是玩上了,似乎一切都是可以让他耗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琢磨的。

直到铅笔尖成了长方形的时候,道尔才微微一撇,漂亮的木花掉落在垃圾桶里面,男孩拍了拍手,其它铅笔自行削尖。

没有素描用的圆柱体和立体,他就照着医务室里面的东西去练习,卡拉佛也没有说什么,反正现在医务室也没有住院的小巫师。

道尔只要之后将东西摆回去就好了,她见过太多不安分的小巫师了,在校医室里面乱扔大粪蛋的人也不是没有,相比较而言,安静画画的道尔已经属于是一股清流了。

道尔拉了一张没有靠背的小板凳,放在了靠近一扇窗户的位置上,男孩后退几步,站定在距离凳子三米左右的地方,随后反坐着椅子开始作画。

他一向在动手的东西上面有着汤姆无法比拟的天赋,从街头斗殴到溜门撬锁,从枪械使用到马术驾驶,从绘画到实验课题。

哥哥也曾经调侃过道尔,说是他在娘胎里面将自己的动手天赋全部继承了,所以他拿着两个人的天赋。

大概是下午的时候,道尔咬着一块白面包,开始给自己的大作上颜色,第一次图画他的笔触显得十分僵硬,而且透视上也不尽人意,但是至少画出来了个东西。

那是一颗放在涂着蓝色漆料板凳上的苹果,道尔尽全力将苹果的姿色完全描绘了出来,他再三欣赏了一下这一副十分平庸的画作,之后给它裹上了相框然后挂在了医务室的墙上。

将近要睡觉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在卡拉佛女士将医务室的门关上后出现了。

道尔摸着魔杖起身,将杖尖对准了发生异动的方向,那里正是他的画作,此刻一匹矮胖的马儿,正在吃着他画出来的苹果,而且还踢翻了他的小凳子。

“嘿嘿,别拿魔杖指着我,这玩意容易走火。”

“你是谁。”道尔将魔杖收回去,他依稀在走廊上见过这个奇特的组合,主要是肖像画里面那么倔的马很少见。

“我是卡多根爵士,在七楼的拐角,哦和这匹倔马一起过活,我宁可和那头该死的龙在一起过日子。”

爵士将自己的身子从画框的内侧摆到了道尔可以看到的画布上,随后他就一声尖叫。

“哦,该死的,是谁将一副没有魔力的画作挂到霍格沃兹的墙壁上的,这是赤裸裸的谋杀,谋杀,我要和他决斗。”

“是我,画作还分为有无魔力吗?怎么划分的,可移动的就算是有魔力的画作吗,那如果画的是一副肖像画,画中人走了其它东西都不会动,那它还算有魔力吗……”

道尔眼睛一亮,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画作前滔滔不绝的问道。

“没有魔力就是没有魔力,我进去的时候就知道有没有魔力了,画没有魔力就好像你们那里没有颜色一样,动作会迟钝,最后死在里面。”

“嘿,蠢马快点出来,如果你不想要死在里面的话。”那匹灰色皮肤的马最终不屑的打了个响鼻,然后一个后蹬将爵士给踢飞了出去,这才慢慢悠悠的转过身,离开了画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