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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熙熙攘攘的医务室瞬间变得冷清了下来,这个时间段幸好没有学生住院治疗,要不然占地面积过大的半人马教授估计要出去呆着了。

甘.福尔和道尔约定了一下下一次进行解咒的时间,然后也离开了病房,现在医务室内的外人就只剩下隔着一张帘子,在后面的被药室里面准备魔药的卡拉佛女士了。

汤姆走上前将道尔正在观赏的瓶子夺下,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以不可拒绝的态度将男孩后面的枕头放下来,让他平躺在床上。

“我没有那么脆弱。”道尔小声嘀咕着,扭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起身,但是被汤姆按住了胸口将他再次按在了被窝里面。

“卡拉佛女士和我说了,你这个伤最少要休息三天,我帮你争取了一下,这两个星期不要再去实验室了,日常研究交给他们,最多慢一点,那些小虫子我会帮你照顾,你照顾好自己。”

汤姆摸了摸弟弟有些发白的脸颊,他可以感觉到,道尔的灵魂是轻微的破损了的。

“灵魂又不是瓷器,这种小范围的……”

“你听不听我的话。”汤姆用食指堵住了道尔的嘴,将他后面的话压了回去。

“你让夫人找的东西,打发打发时间吧。”汤姆从随身的包里面掏出了一本绘画册,这是道尔之前拜托里德尔夫人给他找过来的绘画课程。

里德尔夫人那里没有画家,倒是有诗人和建筑家,所以只能在外面物色一些画册和基础的教程送过来给道尔自学。

道尔开兴的应下来……

汤姆将道尔身上取出来的活体虫子和破损的皮肤与脓液,活检样本放入了小皮箱里面,这些东西都需要放入特定的地方进行保存,汤姆不放心放在这里。

“对了,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汤姆在开门之后顿了顿,侧过脑袋看着正在拆书籍上的牛皮纸包装的道尔说道,嘴角带着一丝丝微笑。

看起来他应该回去了一趟里德尔堡,不仅拿到给半人马的那个小皮箱里面的东西,而且拿到了里德尔夫人送来画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去看了道尔给他准备的半成品生日礼物。

两人在孤儿院长大,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具体在那一天,但是嬷嬷的生日在6月中旬,所以也就喜欢在那个时间段庆祝自己的生日。

这个时候孩子们可以拿到一小块没有奶油的蛋糕,还有一颗酸的掉牙的糖果,于是这就是所有孩子的生日了。

道尔将画架支愣起来,然后咬着笔开始看起书来,他看书的速度很快,有些时候甚至让人感觉他不是在看书,只是在单纯的翻书而已。

卡拉佛女士抱着制备好的药剂过来了一次,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道尔挑了一个可以看见月亮的窗户,将画架挪了过去,然后就坐在画架后面翻着书。

半夜的时候,当卡拉佛女士看着道尔洗漱完上床睡觉之后,这才熄灯关上医务室的门离开了医务室,她并不住院,如果是那种需要时刻关注的重病患,也不会留在这里,而是送到圣芒戈住院治疗。

等到夜半时分,风儿拉开了窗帘,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道尔床前,汤姆坐在道尔的床脚的金属护栏上,拉开男孩的被子,然后挠了挠他的小腿内侧。

“呲~”道尔将小腿缩了回去,然后就被哥哥扔过来的一整套正装盖住了脸庞。

“带你去威尼斯看剧,好不容易抢到的贵宾席,还有,嗯……二十一分钟后开始,我们要快一点了。”

“这算生日礼物?”道尔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开始换衣服,然后被汤姆拉着从窗户飞出,裹着月光离开了霍格沃兹的反幻影移形区域,伴随着一阵扭曲,两人来到了一件间带着琉璃马桶的卫生间隔间内。

汤姆扭开了门把手,外面是用洁白瓷砖贴墙的卫生间,这在这个时代可不多见,看得出来,这家剧院走的是高端路线。

汤姆将一顶花格鸭舌帽戴在道尔头顶,然后牵着他走向了剧场,现在距离戏剧开始还有12分钟,人们已经基本落座完成,作为贵宾席位,他们不需要和其它顾客一样去挤下面的座位。

出示那张鎏金的票据之后,两人被一名留着小胡子的少年服务员待到了顶层的包厢内,少年在放下果盘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道尔拉开一半的帘幕,这里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整个剧场,这座剧场是u字型布局。

中央的圆形舞台外是略低的观众席,观众席越往外越密集,显然,即使是下方的座位依然被分成了好几等座。

穿着正装的先生和身着晚礼服的女士坐在一个个小圆桌旁,小声的交谈着。

他们的包厢在侧对主舞台的三层位置上,道尔向着侧面望去,那里还有三个沿着半圆形分布的高层包厢。

一位坐在靠背椅上,带着一顶偏向侧面的小圆帽的小女孩和两个被黑暗隐没的大人在哪里坐着。

道尔猜测那是她的父母,小女孩似乎也在四处张望,她侧过脑袋看见道尔的时候,眼睛一亮。

道尔生了一副好皮囊,他有英国人典型的薄嘴唇,眼睛稍狭长,细长的眉毛被落下来的刘海遮拦了一小部分。

道尔之前一直都是更短一点的短发,但是最近这个月他一头扎进了蓝色幽灵的研究中,头发到了肩膀也没有在意。

汤姆给道尔用一条白色的发带将微长的头发在背后束住,但还是有些俏皮的刘海从两边逃逸了出来,随着道尔转动脑袋微微晃动。

女孩眼前一亮,随后急忙对着道尔所在的位置挥动白嫩的小手,她身后的那个男士前倾身体,脸庞从黑暗里面显露出来。

那是一位带着黑色圆形眼罩的男人,男人穿着没有肩章的军服款式的大衣,他立着领口,一条伤疤从圆形的眼罩向下蔓延到了衣领里面,向上则是掠过了部分头皮。

“小心。”男人用一只毛发旺盛的大手将女孩拉了回来,虽然剧院三层的护栏到了女孩的脖子位置,但是它的间隙还是有些大了。

成年人也许不会掉下去,但是小孩可能一个不小心,从三层出溜到了下一层的观众席上。

“一个好漂亮的小哥哥,他长的可好看了,就好像教堂里面的天使雕塑哥哥一样。”女孩顺着父亲的力道落入了那个带着烟味的怀抱里面。

抬头看着父亲带着棱角的脸庞,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你太宠着她了。”坐在他侧面的夫人摸了摸女儿的红色头发,顿了顿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