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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知秋宴 > 第15章 焉生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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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叫闹闹了。”温苑秋喜上眉梢,将猫抱到床上。

猫挣开她的手,懒懒的趴在被褥上,舔了舔身上的毛随后伸了个懒腰,慵懒姿态着实令人生喜。

她给猫顺毛,微微上吊的眼睛,眼瞳似一对琉璃球,蓝瞳白毛干净柔软,慵态的蜷在被褥上,温苑秋越摸越不舍得放手。

“这猫真有意思,跟我以往见到的猫都不一样,它不怕生,初见就敢亲近我。”

琅冬抽空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接话。

不出一会,她就将温苑秋穿不下的衣裳一一翻找出来。

“衣裳找来了,这是郡主进宫前穿的,郡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衣裳现在该做旧了,先前进宫带来的少,现在都穿不下了。”

“确实如此。”温苑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往自己的腰封处摸了摸,苦着脸:“这几日吃御膳房做的羊羹,实在鲜香美味,忍不住多食了些,摸着肚子越发的鼓,是不是变胖了。下次还是少吃点吧,不然每次用完膳都要松腰带。”

“也没有,腰身纤细着呢。”琅冬指了指她的胸口笑得意味深长:“只是郡主长大了该穿裹胸的里衣了,并非是胖的。”

宫中的嬷嬷与她隐晦的交代了少许,她自然懂得是什么情形,身体却有变化。

初来月事腰酸背痛也难提起力气做事,她以往哪里受过这种身体罪,不是生病也无法名正言顺的倒在卧榻上歇着。

她抱着猫滚进床榻,合衣午睡。

午时三刻她与谢会约好的,要同去都城买些糕点用来果腹,怕下午的骑射课又是饿的找不着北。

宫里的马车在都城食肆停了,温苑秋昏昏沉沉的靠在琅冬身上睡了一路。

“郡主,谢二公子还等着呢,快下车吧。”

“春困秋乏,起不来,每天都早早上床睡觉,可还是困的睁不开眼呐……”

温苑秋眉目间惺忪一片,半阖着眼险些又栽回去,琅冬揽腰扶稳了她,自她耳畔轻声哄:“郡主应约就该去赴,我见郡主这几日睡不好吃不香,是否是想念王妃与少爷了。”

“我才不想他,我只想我阿娘,还有府上厨房做的鱼汤,倒进饭碗合着饭吃……”

她猛的直起身:“都城的东西口味太寡淡我吃不惯,多是符合了风流名士们喜好的口味,水煮的菜叶子还有素蒸饺蘸淳酢,是我见识短了,从未见过这种吃法,没有个豉豆辣酱拌着我压根食不下一口粟米。”

“郡主再熬几天,看看有没有空闲时间能回到临川去,到时让少爷陪郡主去锦什斋。”

温苑秋撇了撇嘴默不作声,撩车帘下车。

刚显车外光明,视线中出现一只干净纤素的手。

若非这手大,她还以为是哪个世家贵女的纤纤玉手呢。

她抬眸与谢关宁视线相触,衣饰又是同色不同行套的,交领直身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莫名觉着他有泼天富贵一般。

看似像随意穿的,但又颇为讲究。

午时的日光落下,他双目受刺半合,一张面昳丽又柔和,狐眸煞是惑人。

温苑秋仅用手指触碰他的指尖,借了空力下了马车。

“谢公子何时在这的?”

“一直在,郡主喜好什么口味,在下熟悉都城的地界,可以带郡主去。”

她顾左右而言他,四下张望,问道:“阿会呢?”

“在食肆内买吃食,见郡主迟迟未到,在下便让阿会先去了,也连带有郡主的一份。”

可刚转了个头,就见谢关宁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子,朝她望来。温苑秋凝神多看了几眼,唇薄眼厉,下巴似被削尖了一般,看出那女子视线中隐带不善,她立马收回来目光。

琅冬凑了过来,在她耳畔说话:“楼门处站着的是七公主。”

她停顿一秒,声音下降了好几分:“奴婢听闻七公主心仪谢公子,如今郡主与谢公子有约,不知这七公主是否是来寻事的。”

温苑秋点头,走至谢关宁身旁,朝他淡淡一笑:“那便谢过了,后续我询问阿会,再按价按量把银两还给谢公子,现在时间紧急,走不远了,下次再请谢公子带我往都城转转,劳烦了。”

两人没再说话,站在外面等谢会出来,温霁芊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看,温苑秋不是察觉不到,视线始终不移过去。

余光处见到谢关宁一晃身子,彻底挡住了温霁芊的视线。

温苑秋抬眸看他,见他弯眸笑盈盈的,忽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好似每次见到谢公子,谢公子都笑的极开心,这是为何?莫非在外路遇了什么开怀事?”

“路遇郡主自然是开怀事。”

他这话把温苑秋堵得没话说,转步朝左侧转,背过去身不再面对他。

谢关宁笑脸更盛:“郡主当真有趣,方才可是郡主问在下在外路遇了什么开怀事,在下不过实话实说了,郡主怎是这种反应。”

“你说呢。”她蹙眉瞪了他一眼,复别过身去。

待谢会出来,两人一道去了国子监。

谢关宁在后跟着朝她手中塞了一个油纸袋子:“临川锦什斋名气甚大,早传至都城来了,临川和都城虽相距不远,但口味却生出了南北差异,在下发现郡主在食肆内并无什么喜爱的口味,便知晓了郡主定然是还未吃惯,这是在下买的桃酥和肉脯,皆是咸口的,不知郡主是否爱吃。”

温苑秋面露惊喜,一时遮掩不住,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谢公子的心可堪比玲珑七窍,实在感谢。”

“郡主不必与在下客气,也不必刻意同在下演戏,我们既是朋友,就不必挂心那口言的婚约上,郡主自当不存在就好。”

“好。”

不日歇课,她应了约要同谢关宁去都城桉风阁食雪泡豆儿水和棠梨糯冰团,单听谢关宁同她讲如何如何的凉爽,实在难解心里的好奇,天天想着,乃至上课都时常走神。

“阿会,你要不要同去?”温苑秋收拾书案上的书册,抬头瞥了一眼被她强行唤醒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谢会,复问道:“阿会阿会别睡了,要不要同去桉风阁食豆儿水?”

“不了,郡主与兄长去吧,大夫人叮嘱我让我少食甜的,说我这体态不能再长了,再,再长下去我屋里的床榻的板子又要换了,细细想来确实给旁人添了麻烦,还是不吃了。”

温苑秋语塞,觉得谢会可怜,先前听谢关宁说过,他在外头书院里念书常被人当书童小厮使唤,可谢会是谢家的二公子,虽是庶出的但好歹也是名门,怎在外面被旁人这般使唤,来了国子监倒是没见到有人敢使唤他,只是那些鄙夷和探究的目光,仿佛是有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子。

她缓声道:“那也不必刻意不吃不喝,你我一般年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虽身无过处不知其苦,但其实阿会不必过多在意旁人眼光。”

这些说辞看法都是她自己在临川磨出来的,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她长大便懂了,无非就是说她不受重视,临川王府无男人当家做主,妇孺外加了徐宴之这么个无名无份的人。好在所遇伴身之人是个擅解心事的良人,她还不至于长歪。

“郡主心肠好,可这世道心肠好的人并不多,能识郡主是我的幸事,此事还需我做做计划才行,说实在的学着兄长一日少食的,我实在做不到,我都好奇我兄长是否学成了神仙。”

温苑秋忍不住笑了一声:“可能是自制克己,不是总听先生说嘛,唯有克己方能成大才,说明你兄长日后定有大作为,你年岁不大尚不能像你兄长那般要为日后考功名做准备,所以日后再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