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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以来,这两名刺客不但挺过了那些极度残忍的刑具,而且还险些夺取了狱卒的兵器成功自杀。

薛龙虽然对他们的顽固极度恼怒,但是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也只能暂时压下怒火,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

当李山河裹着左眼来到密牢时,这两名刺客已经被审讯的兵卒们,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此时在这二人的身上,不仅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就连这两人的十指,也全部被人给齐根切掉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这两名刺客却依旧咬牙硬扛着,始终没有交代出藏在他们身后的主使之人。

……

“如何了?”

密牢中。

李山河刚一落座,便对刑讯的士卒询问起了情况。

闻言,那名负责刑讯的兵卒头领,只能满脸愧疚的看着李山河摇了摇头。

“属下无能,还请大帅责罚。”

“本以为只是几个宵小之辈,没想到却是几条硬汉。”

面对审问无果,李山河却并没有丝毫的恼怒,他带兵多年,军中俘获的敌军探子不计其数,他自然是深知手下人的审讯手段的。

可如今竟然连他们都无法撬开这两名刺客的嘴,那就只能说明他们这次是遇到真正难缠的对手了。

“呸!老东西,你要杀便杀,喊一声求饶老子就不算好汉。”

就在李山河询问狱卒们审问结果时,那名射伤他的刺客居然强撑起一口气,对着他吐了一口唾沫。

“倒是有几分血性。”

“老天无眼,那一箭竟然没能射死你这个老匹夫,算你……啊!……”

没等这名刺客把话说完,一块被烧的滚烫的烙铁,便已经被狱卒按在他的胸口上了,封闭的密牢中顿时就泛起了一股浓烈的焦糊味道。

在一阵“滋滋啦啦”的灼烧声中,这名刺客很快便疼晕了过去。

然而他的痛苦却并没有因此就结束了,他刚一疼晕过去,就被狱卒们当头一盆冷水给泼醒了。

感受着胸前灼烧的疼痛,这名刺客再也无力辱骂了,他只能紧咬着牙关不住的倒吸着冷气。

“只要你交代出幕后之人,老夫就给你一个痛快。”

“别……别做梦了,你们……你们这只是白费……白费力气罢了……”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让老夫来猜一猜吧。”

“老匹夫,你不要……不要妄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你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狱卒刚要继续对他用刑,却被李山河摆了摆手给制止了。

“你们应该和那些门阀世家之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哼!……”

“老夫戎马一生,虽说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想要置老夫于死地的人可并不多啊,既然你们不是那些帝国豪族之人,那么你们这场刺杀,就是为了引起老夫与那些门阀世家之间的矛盾了吧。”

“……”

闻言,这名刺客虽然仍未答话,但是出现在他脸上的片刻僵硬,就已经让李山河知道自己猜对了。

“老子什么也不会说的……”

“看来老夫猜对了,无需你来说什么,你只需要听老夫来说即可。”

“哼……”

“可是既然你们是为了激起老夫与那些帝国豪族之间的矛盾,那你为何还要拼死向老夫射出那一箭呢?难道你们就不怕杀了老夫以后,坏了你们主人的计划吗?还是说你们的主人就是想要老夫的性命呢?”

“老东西你不用再瞎猜了,我们就是来杀你的……”

听着李山河的自言自语,这名刺客并没有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李山河。

闻言,李山河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不对,你们肯定不是为了取老夫性命而来的,虽然老夫重返疆场以后,身边的护卫已经不似从前了,但也不是你们区区四个刺客就能轻易刺杀的,但凡你们身后的主人有点脑子,就不会仅仅派你们四个人过来了。”

兴许是被李山河的这番蔑视给惹恼了,这名刺客顿时便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刺杀你这个老匹夫我们兄弟四人足矣!若不是你这个老东西命大,那一箭早就要了你的性命了!”

“你背上那副暗箭确实出乎了老夫的预料,但是你们在混进那些家族护卫之前,却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接近老夫,若是本帅身在军中,你们是万万没有机会的,所以你们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激化老夫与那些帝国豪族之间的矛盾,射杀老夫之事并不是你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吧。”

说罢,李山河就起身走到了这名刺客面前轻笑道,“要知道帝国中能豢养出你们这等死士的势力可并不多啊,除去那些参与了北境走私的豪族们,恐怕就只剩下帝国的三大藩王了吧。”

话音刚落,李山河便一动也不动的盯住了这名刺客的眼睛,直到看到这名刺客的眼神有一些闪躲后,他这才收回了目光。

“原来如此。”

“老东西,你不用白费心机了,老子什么都不会说的。”

刺客知道自己和同伴已经是必死之局了,所以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激怒李山河,来寻求一个痛快了。

“可是你已经告诉老夫想要的答案了。”

“老匹夫,收起你的那点小聪明吧,你也不用诈我们,从我们嘴里你得不到任何的信息。”

“那就让老夫来猜一猜吧,如今帝国还留在封地的藩王,就只剩下洛阳王、秦王、和淮王三位殿下了,而洛阳王又刚刚与朝廷达成了借兵协议,所以你们不会是洛阳王的人,那么你们究竟是秦王的人,还是淮王的人呢?”

李山河此话刚一说完,这两名刺客的眼神之中,明显出现了几丝慌张,只不过他们仍然是紧咬着牙关,依旧不肯说出幕后的主使。

“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还不愿意开口吗?”

“……”

“按理说这两大藩王起兵作乱,都有这么做的理由,可是秦王却没有此时杀掉老夫的理由,赵烈与朝廷乃是他们赵家上一辈的恩怨,虽然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要夺取那把椅子,但是为了他赵家的江山,他却没有理由坐视帝国北地大乱的,那么你们只能是淮王府的人喽?”

此时此刻,若非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平日里只知道领兵打仗的粗人,心思却细腻到了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