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谁在黑地儿?
自然是喝了虎鞭酒回来遇到秦淮茹的张建军,他也是胆子大,想着天晚没人,怎么折腾都不会露馅,可没想到娄晓娥正好跟许大茂打架,一气之下大半夜回娘家,这才在这碰上了。
原本换一个人,在这听见人声估计都不会说什么,闷头走了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娄晓娥不是这样的人,误会有人喝多了,这种天气在外头睡一宿,不冻死才怪,所以才喊一嗓子。
喊完了娄晓娥就后悔了,不是后悔不该出头,而是明白过来,里面的声音似乎很熟悉,窸窸窣窣又加上哼哼。
“呸!”
娄晓娥呸了以后,紧了紧手里的包就要走人。
正这时候,张建军一边整理皮带一边走出来,一晃打开随身带着的手电筒。
“小娥姐!”
“建军,怎么是你啊,黑灯瞎火的,你在里面干嘛?还有人吗?”
还有人吗?
她这是听见了?
不能够啊,刚才没动弹啊,噢噢噢,明白了,是我的锅!
张建军回想一下刚才干的事儿,顿时放心,一准儿是自己发出的响动惊到了娄晓娥,这就不担心了。
“就我一个人,晚上喝的有点多,所以憋不住了,嘿嘿小娥姐你懂得!”
张建军这么解释就通了,让娄晓娥产生自己误会的错觉。
男人嘛,喝多了酒有需求都是可以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一下,这跟女人不一样,很好理解。
而娄晓娥见是张建军在这,没了误会便不再说什么,打个招呼就要走人。
“小娥姐,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往外走,你这嘴......”
张建军见手电筒的灯光下,娄晓娥漂亮的脸蛋上表情不对,而且嘴角还有一点红肿,又是往外走的样子,顿时猜到什么。
夫妻打架,再正常不过了!
“我没事,你别管!”
“这怎么行呢,大家都是邻居嘛,我送送你,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同志走夜路不安全!”
“哎呀真不用了!”
“什么不用,小娥姐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上次我就在这胡同见过几个混混调戏妇女,你等一会儿,我回去取自行车!”
是要快点儿,不然黑地儿里头的娘们指不定被冻成什么样!
张建军几步路跑回去,把自行车给骑出来,护送娄晓娥出了胡同。
见外面没人了,秦淮茹才摸黑收拾利索出来,再把围巾抖抖灰戴好回家。
这一路上再没有别人,秦淮茹才放心的进门去,孩子早就睡了,而她婆婆贾张氏因为关心结果,又见儿媳妇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还算有点良心的搁这担忧记挂着,没上炕。
“你可把我急死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几个钟头了!”
贾张氏看了眼桌上的座钟说道。
“这不能怪我啊,张建军送人家冉老师回去之后是腿着回来的,我想等都等了,就多等一会儿,不然不知道结果,明天也不好去接京茹过来,万一人家是成了,我把京茹接过来,不是白白的浪费车费吗。”
秦淮茹知道怎么对付婆婆,撒谎一点的都不脸红。
说这话的同时,她内心也是奇怪,这次张建军怎么这么狠啊,比前两次狠多了,最后还用那么个办法。
不过要不是最后那个办法,说不定就让娄晓娥听到了!
一想到这个,秦淮茹心里就臊得慌,不过她知道了张建军的态度,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说的对,最后结果怎么样了,张建军跟冉老师成了没有?”
果然,贾张氏毫不怀疑其他的,从里屋走出来,体贴的接过来儿媳妇手中的围巾叠好。
“没成,人家张建军说了,他跟冉老师说清楚了,不想这么早结婚,也不枉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一个好消息,明儿我就去把京茹接来!”
“诶,不对啊,张建军说不想早结婚,你把京茹接过来有什么用?”
“害,年轻人的心思您不懂,张建军这么说是托词,他总不能当人家冉老师的面说没看上人家吧?”
“呃,也是......”
贾张氏这才高兴起来,她这个人,不想儿媳妇再走一步,跟任何人发生点什么,但是不介意秦京茹嫁个有钱的主,这样她还能跟着沾光。
而张建军有钱,这是她认定的事情!
见儿媳妇大冷天的在外头等了这么久,贾张氏破天荒的产生儿媳妇也不容易的念头,忍不住正眼看着儿媳妇。
这一看,就看出来不对劲,贾张氏看到儿媳妇嘴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淮如,你嘴边上有根头发!”
老婆子眼神不大好,虽然近但只看到一根黑线在秦淮茹的嘴边。
“头发?”
秦淮茹内心突突,想到了之前做的事,眼神微微慌乱,拿手赶紧在嘴边乱摸,终于摸到了一段短头发。
“呸,外面风大!”
秦淮茹故作镇定,将头发丢在地上毁尸灭迹。
“你也是,也不知道找个北风的地方站着等!”
“我那不是怕别人看到不好嘛!”
......
前院,张家。
先前张建军回来取自行车,那时候弄出来的声响就惊动了家里人。
一大家子人都放心的同时,等候张建军进来解释解释。
张彪耐着性子,听老伴儿刘菊英劝说,一会儿别发火,大过年的有话好好说,既然事情可能发生了,那一切朝好方向去想就得了。
可结果,自行车锁咔咔一想之后,外面屁都没有一个剩下。
张建兰担心二哥,听见响动就出门去通风报信,结果也只看到二哥扛着自行车过门槛的一个背影。
“等,今晚上就是不睡也要等到他回来!”
张彪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去睡觉,一伙都在中午坐着等张建军。
刘菊英觉得气氛不好,干等不像话,就喊闺女拿来瓜子儿糖什么的打发时间。
座钟滴滴答答的,最后敲响的数字意味着年三十来了,在这之后小半个小时,外面才传来张建军停车、锁车的声音。
张建兰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瓜子儿就往外跑,再次去通风报信。
因此,张建军进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事情一个大概。
“好家伙,都这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这会儿都不睡,我要不说点什么,今儿晚上是不用睡觉了。”
张建军心里有数,加上之前就想好了说辞,所以不怕。
而张彪似乎改了性子,没有跟以往似的,一见面就大耳帖子飞毛腿的招呼,十分冷静的坐在那抽烟。
只是,地上的一地烟屁股让张建军知道,这关并不好过。
“事先声明啊爸,我可什么都没干,我想着人家冉老师来两次了,招待一下吧,所以就动了心思去打了半斤您的药酒,可您知道您这药酒平时宝贝,我们都不常见,加上见人家姑娘一激动就给打错了......”
张建军一通说,说是误打误撞喝了虎鞭酒,但发现之后就送人家冉老师回家去了,什么都没做。
“你给我接着编,送人从腊月二十就送到年三十,你给人家送到保定去了?”
“噗......”
李梅忍不住笑场,接着便意识到不对,瞄了眼黑脸的公公,立即控制好表情,不动了。
而刘菊英跟张彪不一样,她更加关心儿子的婚事能不能成,所以她走到儿子身边,在儿子身上闻了一口。
“他爸,老二撒谎了,身上有女人味儿!”
张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