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被张建军送回家,脸蛋儿依然红着,心里头犹如猫儿在抓。
她不知道这酒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后劲儿,这才不过是喝了两杯,平时比这喝得多的时候多了,也没这样啊。
特别是跟张建军在公汽车站分开走,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回来了?怎么还喝酒了,第一次跟人家见面就喝酒?”
冉妈妈接着女儿,发现了女儿的异常样子,还以为女儿喝的很多。
把包接过来之后,冉妈妈给女儿倒了一杯茶醒酒,才让女儿在堂屋坐了。
冉爸爸闻声出来也在堂屋坐了,这是打算问问情况。
“像什么话,喝成这个样子!”
冉爸爸沉着脸训斥。
冉秋叶也不辩解,眼角含春,心里还装着张建军的身影。
“你先别顾着训,听小叶说说情况!”
冉妈妈瞪了丈夫一眼道。
两口子已经等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回来,当然要关心一下发展情况。
冉秋叶喝了一口热茶,可热茶没有让酒意少两分,反倒是好似让她心里更加难受了。
“爸,妈,张建军家......”
循着心里的真实感觉,冉秋叶将这次见面的情况说了。
虽然她的话语很含蓄,但老两口都听出来了,女儿对张建军很满意。
“不对,他们家没房子怎么结婚啊!”
冉妈妈关心女儿未来的幸福,之前都还反对女儿嫁给一个工人,可架不住冉爸爸眼光长远,非要女儿再去一次。
现在看在女儿看中了张建军的份上,冉妈妈心里才好过一些,只不过房子的问题又上了她的心。
冉爸爸心里有数,开口道:“现在不是说房子问题的时候,你就让小叶自己做主,她要是喜欢,我们就点头同意,找个时间跟张家人见个面,把这事儿给定了。”
“小叶,你爸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小叶......呃,睡着了?”
......
张建军站在大街上,搓了把脸,发现寒冷一点儿都没在火热的脸上留下痕迹。
“不会是喝错了酒吧?虎骨酒没这么大的效果啊,这特么的跟虫子上脑一样,要搁在前世早就玩大宝剑去了!”
张建军内心嘀咕一句,这种不正常的情况让他意识到问题。
张彪的三瓶药酒是什么酒他都知道,虎鞭酒他也知道,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想过去偷喝。
因为年轻,火力旺,没这个需求!
不过到底冷风吹着能舒坦一点儿,张建军干脆不搭车了,腿着回去得了。
虽然他年轻腿脚快,从冉秋叶家走到南锣鼓巷的时候街上也都没人了,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冷天加上大过年的,多猫在屋里头暖和去了。
张建军走了这么长的路,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没感觉舒坦多少,只好拐进胡同里,准备回家洗个凉水脸睡觉得了,现在有张猛在,他即使是想做个手艺人都不成。
胡同里一个人都没有,张建军从一个路灯下面走过,影子被拉的长长的,最后消失在没有路灯的这一段地界。
秦淮茹等了张建军不知道多久,只感觉手脚都要冻僵了,可她没有回去,还在等,总于是不负苦心人,让她等到了,张建军那身高在那放着,即使是看不到张建军的样貌,她也能肯定走来的人是张建军。
张建军刚走到黑处,便感到一阵风袭来。
好家伙,他可是战场余生的人物,才转业半年不到,哪能让人给偷袭。
于是,感觉到异常的张建军出手了,一手薅上秦淮茹递过来的手,隔着棉衣抓住手腕用力一扭就把秦淮茹的手给拧到了后背上,再一用力把秦淮茹给怼到了墙上。
秦淮茹那想得到这个,就是她想到了也没辙,反抗不了,她忍着手上的疼痛不大声喊,怕万一招来人,可疼痛是忍不住的,她那鼻腔之中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嗯哈!”
这声是?
张建军听到这声闷哼,闻到了秦淮茹身上的乳香味就知道误会了,不是敲闷棍的,是个女人。
“秦淮茹?”
“轻点!”
这一问一答,张建军就知道自己没有闻错,确实是这娘们。
“大晚上的干嘛这是,要不是我胆大,一般人被你吓死,还真会找地方,找专门挑黑地儿下手!”
张建军嘿嘿一笑,放了手,这尼玛正火着呢,好家伙送上门来了!
“找你有事儿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往里面去一点......”
“行啊,走!”
......
后院,许大茂家。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满了东西,什么成捆的粉条,什么成串儿的干蘑菇一大堆,都是许大茂下乡去放电影人家公社送的。
别看许大茂总被傻柱欺负,其实他家是全四合院为数不多过得好的几户人家之一。
许大茂把东西倒腾出来后道:“娥子,把这些东西分分,过年你们家跟我们家都分点。”
“我爸我妈才不要呢,你别拿,本来我爸就对你有看法,张嘴闭嘴小农意识。”
娄晓娥丢下手里的衣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根本就不看这些东西一眼。
许大茂听这话当时就火了:“你爸看谁不是农民?知道你们家有钱,公私合营之前你爸们家就是资本家,可现在不是变了吗?”
“反正我不管这些东西,你要非让我分,我就跟着院里分了算了。”
娄晓娥却是看不上这些东西,她就不缺这些,但她跟许大茂为人又不一样,在她看来,这些东西不如给院子里的人分了更加爽快,还能落一个好。
许大茂就不会这么想,一个是他不想便宜院里人,再一个他没有娄家有钱,当然稀罕这些东西了。
而实际上也就娄家,换四合院谁家都会稀罕这些吃的喝的。
“你疯了是怎么地,我攒这么点儿东西容易吗我,说分就分了,没东西过年怎么回去,到时候不又要花钱买?”
“反正我不管,我不去你们家过年,你妈见我没别的话说,就问怀上没有哇,烦都烦死了,再说怀不上又不一定是我的问题......”
娄晓娥这话,触碰到了许大茂的心里痛处。
许大茂跟傻柱死磕,没少让傻柱嘲笑不能下蛋,他就想有个孩子狠狠的打脸傻柱,所以没孩子这事儿在他面前不能说,一说就发火。
而现在,娄晓娥竟然还说怀不上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责任,这不就等于怀疑他不行吗?
还有比这个更让一个男人冒火的事儿吗?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许大茂听了这话火腾的就三丈高,压都压不住。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去我们家过年?”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娄晓娥也火了,兴许是在许家没少受气,所以一点面子都不给,出嫁的人,不去夫家过年,这事儿确实说不过去。
要按照平时许大茂的脾气,会让娄晓娥去他爸妈家点个卯算了,而娄晓娥也会同意,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可今儿许大茂喝了酒,加上娄晓娥提了孩子,许大茂后面的话就没说,直接动手在娄晓娥肩膀上开扇。
娄晓娥哪里受过这个气,她心善是不假,但不代表她会忍着气,当时就还手了。
十几分钟后,娄晓娥气呼呼的提着一个包出门了。
不过了,回娘家去,腿也要腿回去,不在这受这个气!
娄晓娥出了四合院,闷头往外走,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黑地儿那边有响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夹着男人的哼哼声。
她一时没明白,还以为有谁喝多了歪在那边,怕出事儿便喊道:“谁,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