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铁山关待一日后,陈北冥下令班师回朝。
此次回京,没有皇帝欢迎,更没有百官庆贺。
只有百姓的自发欢呼。
陈北冥自然知道为什么,不过他懒得搭理。
命令征西军归建,送走墨月与秦墨众人,才骑着战马进京城。
临到皇宫前,陈北冥遭人拦住去路。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辛去疾。
“弟子参见恩师,恭贺恩师平叛成功!”
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成熟稳重得不像话。
那张脸上虽还残留着少数稚气,但已经有气吞山河的气度。
“臭小子,你不像他们一般,责怪为师把曲成荫放走?”
“老师放走姓曲的,自有您的道理,何须向一群蠢货解释。”
辛去疾牵着缰绳在前开路,师徒俩有说有笑地进宫。
步入皇宫,一些官员对着师徒指指点点。
但两人仍是谈笑风生。
直到一个瘦削的身影拦住去路。
“老于,你是来责问我的?”
陈北冥抬头道。
“老夫才懒得管你,只想问问小子何时进内阁来帮忙,好好的一块璞玉,被你弄成这副样子。”
于谦是真喜欢辛去疾。
温润如玉,待人有礼,永远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而且学识扎实,总是在谈笑间就将事情解决,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陈北冥摸摸头,看看辛去疾。
“你想不想去内阁?”
“老师,弟子想去下面历练一番。”
辛去疾几乎没有思索,双目坚定且充满斗志。
陈北冥无奈地向于谦摊摊手。
“你看,他自己不想去,我做老师的也没法子强迫。”
“哼!”
于谦甩甩袖子,背着手进内阁所在院子。
其实,那回答在他预料之中。
在地方上历练,是每个帝国高官必经的过程。
小子不但天资聪颖,就连步子都十分稳健……
陈北冥倒是想到一个地方,但还不是时候说。
师徒俩在乾清宫前停下。
“你在此等我,我去向陛下禀报些事情,今晚我们师徒俩好好喝一杯。”
“老师尽管去,弟子等您!”
陈北冥走上玉阶,在御书房外长吸口气,才掀帘子进去。
女帝仍是坐在御案后批着奏疏,余光瞥见陈北冥进来,嘴角微微勾起。
“还知道回来,你……”
还没说几句,就被陈北冥抱起,压在御案上,狠狠地吻住。
女帝经过初时的羞涩,到后来的迎合,渐渐地沉溺在长吻中。
她能感受到男人心里的激情,仍是那般火热。
“你讨厌啊,都将人家的易容弄坏。”
女帝少有地露出女子的娇媚。
陈北冥帮着她修复着脸颊的易容。
“陛下,曲成荫应是您的堂兄,是个人物。”
他将事情讲述一遍。
其中有许多事,他至今也没弄明白。
“你说他是晋王的私生子?如此作为,朕也敬佩他,放就放了吧。”
女帝看着陈北冥有些疲累的神情,心疼地将螓首靠在他怀里。
陈北冥见女帝不在意,心中轻松下来。
“你以为朕会怨你?这点默契都没有,朕真该咬死你。”
女帝埋怨地在他胸膛锤一拳。
“嘿嘿……小的给您机会咬别处。”
陈北冥手伸向腰带。
“不要……朕还要与内阁开会,不许乱来!”
女帝吓得立刻从陈北冥怀里逃出。
陈北冥很是遗憾,只好放弃在御书房荒唐一番。
辞别女帝,带着辛去疾回随园。
“老郑,让厨房炒几个好菜!”
他招呼一声,师徒俩在厅中对饮起来。
陈北冥看着辛去疾喝酒如喝水,一巴掌抽过去。
“臭小子,跟谁学的,难道是那个牛鼻子?让你小子偷酒喝!”
“哎呀,老师,您别打了,弟子都成年了。”
陈北冥微微愣住,手也打不下去。
是啊,辛去疾按照大乾的标准,的确已经成年。
他同龄人娶妻生子的可不少。
“哎,长大了,为师的确是管不了你。”
“老师这话说的,您若不解气,弟子去拿藤条。”
辛去疾对陈北冥是发自内心地崇拜。
自己的老师,不仅诗词无人能敌,算学、天文、格物更是当世翘楚。
论打仗,从没输过,武功也深不可测。
如此绝世人物,还是自己的老师,他怎能不骄傲。
“罢了罢了,打你做什么,过来,为师和你说件事,你去黔州做一任知府吧,将那些土人给我收拾掉。”
“老师说真的?”
辛去疾激动地站起身。
方才还想着求陈北冥给一个县,最好是那种偏远,盗匪横行,难以治理的。
没想到直接外发一个州府。
“你的小身板,再被土人给砍了,为师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再挑别人。”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少年,想着将他放在混乱穷困的黔州,还是有些担忧。
“老师,您向来一言九鼎,不能将话再收回去,弟子武功早就练成,您若不信,让铁叔来试试。”
辛去疾登时急了,挥舞着臂膀。
“铁云?他还不让着你,不行不行。”
辛去疾看到师侄玄幽路过,飞身一拳就轰过去。
玄幽玩累了,出来找吃的,哪里想到会有人偷袭。
她习武十几年,一身道门武功早就有所小成,还没将辛去疾放在眼里。
揉身避开,一掌拍向辛去疾胳膊。
辛去疾闪身后退,一拳袭向玄幽的面部。
带起的劲风,将玄幽的秀发吹起。
不过,辛去疾的拳头没能继续靠近,被玄幽飞起的一脚踹向腹部。
两人转眼交手十几招。
陈北冥看得惊奇不已,他没想到辛去疾的武功已经有此水平。
要知道小道姑玄幽可是清虚最喜欢的三代弟子,武功就算在道门也是靠前的那种。
练武之事需要天分,和年头真没多大关系。
“好好好,别打了,武功这一点,算你通过。”
他想叫停,却没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