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鲜运输,在二十一世纪已经稀松平常。
可是在大乾,那将会是个天大难题。
“呵呵,若是靠着马车运来,那自然早就成为臭咸鱼。但是你们别忘了,咱们手上可是有马拉列车呢!”
“对呀,妾身怎么给忘掉?”
周阮美目一亮。
马拉列车的速度虽然无法和二十一世纪的火车相提并论,但在眼下,已经是一等一的存在。
此地距离浊河以及其他鲤鱼产区,并不算远。
早上捕捞,晚上便能到京城。
“可……一两天时间,鲤鱼也是难存活呢,寻常时候还好,一路舟车劳顿,鱼儿们糟蹋得厉害。
倘若运过来折损太多,那价格远非一般人能接受。”
周阮仍旧担心。
“放心,爷既然提出思路,当然有解决办法。其中很重要的一条,便是鼓风补气。”
鼓风?
补气?
周阮再次疑惑道。
陈北冥又笑着解释一番。
将鱼儿呼吸的原理简单说说。
如此,周阮攥着粉拳,怒道。
“哼,既然那些人背叛,便让他们知道疼!”
周阮作为京城商界有名的铁娘子,立刻就知道一套法子肯定能成功。
光一些独家货物,比如白糖和卫生纸,就能让便民坊难受。
他们凭什么认为可以和惠民坊对着干。
“呵呵,阮儿,还有一招便是价格战,所有货物永远比便民坊便宜两文钱。
他们还在用什么买就送的小把戏,咱们直接给客人省钱!
打价格战,我们赔得起,他们可未必。”
跟陈北冥拼价格,他们绑起来都不够!
两种手段,不过后世烂大街的招数,但在大乾却是全新的体验!
几套组合拳之下,根本无人使用。
周阮听罢,露出冷厉的笑容。
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受委屈自然要报复回去。
“爷,您瞧着就是。”
……
很快,京城的百姓发现,所有惠民坊关门,并贴出告示。
闭店三日,升级改造。
虽然大家现在都去便民坊买东西,但很多货物只有惠民坊才有。
“不会是真的关门吧?”
“谁知道呢,还说去称一斤白糖,这下只能去货郎手里买,还贵上一文钱。”
“三日后即可见分晓,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百姓们议论纷纷,反正大家伙生活也没受多大影响,也没人太在意。
便民坊背后的勋贵们,非但没当回事,而且一个个高兴地喝酒庆祝。
“哈哈哈,我还以为他们有啥本事呢!”
“就是啊,家里老人怕得要死,说什么我失败就逐出家门,断绝关系。”
“哼哼,谁不是呢?现在我看看,谁失败!”
“陈北冥也没什么了不起,那不就等于认输。”
“他们老糊涂了,都是胆小鬼,这次,我们吃定!等拿下惠民坊,咱们将那些白糖和纸都抢来!”
“让他亏掉裤衩!”
“哈哈哈……”
众人笑作一团,似乎胜券在握……
……
三日后,清晨。
好奇的百姓们,早早就等待在自己坊市的惠民坊前。
他们要亲眼看看,惠民坊是要重新开业,还是彻底关门。
吱呀~
朱雀大街最大的惠民坊,一个小侧门打开,走出几个伙计。
他们开始卸门板,对于门前聚集一大帮看热闹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好奇或者是怎样的情绪,专心忙着手里的活计。
当门板卸下,所有门打开,百姓们惊奇地发现,惠民坊内变化极大。
所有柜台进行重新布置,好像还多出好些货物。
百姓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店内,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
摆放方式就让人耳目一新。
新鲜还留着水珠的蔬菜,一看就有食欲。
“浊河鲤鱼,泾川大虾,我的天,怎么还有黑山关的薛家烧饼!”
“鲤鱼还提供宰杀?还是免费?”
“这是棉布?价钱怎么比华家的布庄还便宜!”
百姓们的惊叹声就没停过,他们反应过来,立刻开始排队购买。
同样的景象,在所有惠民坊出现。
同样的货物,惠民坊还比对手便宜两文钱。
火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火爆。
惠民坊重归繁盛,而且更胜从前。
便民坊瞬间变得门可罗雀,无人光顾。
这可把背后的勋贵们急得着急上火……
“怎么办?”
“咱们必须拿出主意!”
“驴屮的,谁说人家没手段……”
“事到如今,咱们必须跟着降价,然后再去想办法弄来鲤鱼和新鲜菜蔬……”
可是……
即便便民坊降价,却也没用!
因为,惠民坊会立刻跟着降,而且永远比他们便宜两文钱!
只要勋贵们降,惠民坊马上跟!
“他娘的,这样下去可不成,咱们亏不起。”
“我可是在里面投下好多银子。”
“谁不是呢?那就先不降价,去弄好东西,弄他们没有的东西,要快!”
……
但是,事态并无丝毫转机,即便他们也学着惠民坊摆放货物。
那些菜蔬,莫说是摆上柜台,刚送到门店,就变得蔫不拉几。
而运送活鱼……刚到门店,很快就会死亡。
这还不算,能活到门店的鱼,仅仅是两三成。
算起来的话,价格要贵上天!
显然,惠民坊里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他们想要运来更罕见的东西……
那更是门都没有!
因为铁路的运量,早已经达到极限。
陈北冥可以将别的运力让给惠民坊货物,可他们做不到!
没有铁路运输,只能用速度慢的传统马车运输。
一来二去,货到京城时,已经腐烂……
勋贵们的麻烦,还不止这些。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运输鲜活鲤鱼的道道……
供货的农户们开始上门讨要货款。
全京城几百家便民坊的货物可不是小数字。
背后的勋贵们一算账,货物卖不出去,大部分变质只能丢掉,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农户们还送来新的货物。
前些日子还庆祝的勋贵,再也笑不出来,他们粗略估算后,哭都没地方哭。
他们和农户们签下的可是一年契约,当初为拉拢农户,契约上约定的赔偿不是一般的高。
若是继续履行,勋贵们得变卖家产。
于是,没有多久,形势顿时逆转。
所有便民坊关门,拿不到钱的农户,找到勋贵们家里。
可是,他们自然被护卫们打出来。
一气之下,他们去京兆府敲鼓鸣冤。
官府的言辞,让他们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