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听说,那位便宜岳母出身地方大族。
尽管家中名声不大,可颇为出过一些官员,门生亲友遍布大乾官场。
严嵩能控制大乾官场,和亲家关系匪浅。
两家利益联盟不会轻易就此瓦解,可裂痕肯定产生。
陈北冥翻阅完卷宗,看时候不早,动身去肥皂作坊找周阮。
卫生纸生意的分配,还要和她打招呼。
马车从东厂出来,向着肥皂作坊所在的东城而去。
只是……
在拐过一条街道时,陈北冥嗅到特别的胭脂味。
浓烈中带着骚媚的味道,让他立刻想到一个人。
陈北冥微微掀开帘子,看到一辆马车在边前停下。
马车上先下来一个女子,女子跪倒在马车旁。
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正主下车。
陈北冥见状,嘱咐车夫。
“在下个路口等我。”
说完,便下车翻进宅子。
宅子显然也是很少有人居住,积雪大片散落。
黑夜中,方才马车里下来的人蒙着面纱,摇着腰肢出现在宅子里。
那动作,说是个男人吧,娘的很。
说是个女人吧,总有些男子的影子……
那人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在宅子里小心翼翼,唯恐惊动里面的人。
到亮灯的屋外,确认里面情况后,便敲响门。
“是谁?”
里面的声音,让陈北冥有些吃惊。
吱呀~
门打开,露出一张绝色面庞,竟是杨凝竹。
“大哥,你怎知道我在此地?”
杨凝竹看清来人,便是一惊。
“呵呵,大哥关心你嘛,怎么,不请我进去?”
杨玄策去掉面纱,妖娆地理下鬓角。
杨凝竹犹豫一下,来不及多想,还是让了进去。
“大哥有话快说,你与凌师姐向来不对付,她随时会回来。”
“很快的,大哥说完就走。”
杨玄策进屋之后,确认屋内无人,便放下戒心,右手双指蓄满劲力。
杨凝竹虽然对兄长的变化十分别扭,但看在骨肉亲情上,仍然对其很是敬重。
然而转身刹那,异变陡生。
杨玄策双指猝然偷袭,点中杨凝竹。
如此突变,杨凝竹大惑不解。
“大哥说吧,你……你为何封我穴道?!”
杨玄策掩唇笑笑。
“自然是要杀你。”
杨凝竹美眸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哥。
“杀我?为什么?!”
“啧啧……你的脸让大哥好生嫉妒啊,多完美的身子,你知道大哥多想拥有。”
杨玄策绕着杨凝竹转一圈,双目中除去嫉妒便是恨意。
接着,挑开她左臂的衣衫。
“守宫砂不在,你的身子果然给了那个人。”
杨凝竹穴道被制,又听到兄长要杀自己,心中已然大乱。
“我不懂,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只要你死,陈北冥也会死!”
杨玄策捏住杨凝竹的脸,笑容森然。
杨凝竹听之,身子猛烈颤抖,俏脸瞬间苍白无一丝血色。
眼下,她已经想明白所有。
“情蛊是你下的!他……他是陈北冥?”
杨凝竹瞬间如同五雷轰顶。
先是遭亲哥哥下毒,又遭师姐算计,失身于杀父仇人。
如此凄惨的命运,落在自己身上。
造化,何其弄人。
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人生不如死!
杨凝竹顺便崩溃,豆大的眼泪,哗哗下落。
杨玄策见此,竟然还在继续。
“你明白也好,也算死得其所。
既然死到临头,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可不是我亲妹妹,本来父亲打算炼丹未成,便将你做成炉鼎……”
“什么……炉鼎?”
杨凝竹听闻,心更狠。
为何所有人,都当她是炉鼎?
“既然知道真相,现在就去死吧!”
杨玄策手扼住杨凝竹纤细的脖颈,逐渐加大力气。
杨凝竹乍闻身世,再结合悲惨境况。
变得极度不甘心,她恨!
她发现所有人都在骗自己。
接着,眼前开始发黑。
她万念俱灰,想着死了也好。
死去之后,至少世上就无人再害她……
等等,不对,有个人似乎真正在意她的死活。
就是那个夺走初夜的男人!
既然她不是杨家人,而且姓杨的也只是利用她,那所谓的杀父之仇,也就不存在。
还有人记得她!
那就有活着的意义。
如此,便不可轻易去死!
至少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杨凝竹想要挣脱……
啊!
下一刻,传来惨叫。
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杨凝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美目看清状况。
杨玄策被踹到墙上。
而自己面前不远站着个人。
那张脸,让她终生难忘。
“老子的女人,是你能碰的?”
陈北冥不屑地看向杨玄策。
杨玄策吐口鲜血,爬起来从腰间掏出东西一甩。
噗~
红雾在屋内弥漫开来。
陈北冥屏住呼吸,挥掌驱散红雾。
杨玄策已到门口,眼见就要逃出去。
“想跑?”
陈北冥足下发力,纵身去抓。
突然,一道厉芒袭来,罡风赫赫。
陈北冥见那势头之大,只好放弃,闪身躲过。
黑暗处,一员小个子抓起杨玄策便撤。
陈北冥认出,那是阴阳家的夜神,想不到他会在此。
不过,既然是杨玄策给杨凝竹下毒,那夜神在此倒也能说得过去。
但绝不能让杨玄策跑掉。
小阴币总是阴魂不散,说不定会威胁到那帮红颜知己。
“哼!老子同意你们走了吗?”
陈北冥施展轻功追上去。
夜神毕竟带着一个人,双方距离不断缩小。
“陈公爷好狠的心思,这般对我阴阳家的人。”
蓦地,又有人出声大喊。
随即,斜刺里两道飞袖,隔断双方道路。
陈北冥只好止住身形,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