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神色郑重,扫过每个人,一字一句道。
“我奉陛下之命,今日问一句,有谁参与新年的烟火大会?又有谁参与火药的运输?
各位,想好再回答,只有一次机会。”
烟火大会?
火药运输?
众人心里一咯噔!
果然,运河爆炸那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坊间全无消息,实则暗流涌动。
女帝的言外之意很明确,在此之前,就算参与火药运输和烟火大会。
哪怕是和五姓豪门有合作,只要坦诚交代,还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但是……
如果执迷不悟下去,显然,就会成为皇帝和陈北冥的敌人。
若是以前,勋贵们或许真的要反复衡量。
可如今,有什么好衡量的?
在座的各位,谁不是跟着陈北冥赚大钱?
现在他们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
这时候,跟着五姓豪门搞阴谋,能赚到什么?
扶持别人上位,把侯的爵位升到国公?
那一点点的收益,却面临全家身死族灭的危险。
只要是个脑壳正常的人,都不会干!
“老夫才不会做那种事!”
齐国公第一个表态。
“老头子我虽然糊涂,但绝不会乱来。”
“俺也一样……”
“哼哼,现在大家的日子多么滋润。谁要是敢坏咱们的好事,大家一起办他!”
“俺也是!”
众人纷纷表明态度,旗帜鲜明和陈北冥站在一起。
陈北冥见大家都很坚决,便又问道。
“那,各位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异常?
大部分人纷纷摇头。
将近年关,都忙着过年呢,都没心思干别的。
而程景明正要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小心道。
“我倒是听那小畜生和别人提起过,说要打青云坊的主意!”
嗯?
陈北冥闻言,眉毛一拧。
打青云坊主意?
他们要炸掉青云坊?
不……
他们没有那么蠢。
青云坊是砖混结构,当今最耐轰的民居。
那些人只要有点脑子,断然不会。
再问细节,程景明却也不知。
“好吧,本侯会持续关注,看看他们要在青云坊干什么!”
俄而,又有人道。
“最近,倭人的动静有些多,不管是京城还是一些沿海城市,倭人的数量明显增多。”
“五姓豪门和倭人勾结?”
陈北冥眉头紧锁。
他想到那些人会乱来,但没想到会这么乱。
连不入流的倭人都勾搭上,那真是该死啊!
“狗娘养的,什么人都敢用,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陈北冥狠狠地攥着拳头。
和别的地方勾连,还情有可原。
但是和倭人……
死!
必须死!
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众人变得更加交心。
勋贵们觥筹交错,各种以前不方便说的话,都掏出来。
一场宴席在醺醺酒意之中,慢慢散去。
陈北冥送走众人,毫不留恋地离开宅子,前往凤冥小筑。
还有几日就要过年,凤冥小筑里,纪清嫣正带人剪窗花。
而朱凤与独孤伽罗则在一旁帮忙。
陈北冥进来,纪清嫣和朱凤相视一眼,一起迎了上来。
“您还记得这里啊,以为将我们忘到九霄云外。”
“不告而别,说!这次又带回来几个?”
两女默契得各抓住一只耳朵。
“疼疼疼!你们轻些,嗯?伽罗在做小衣服?”
陈北冥看清独孤伽罗手里的东西,顿时一愣。
还没碰过她,怎么回事……
“呸!你瞧我做什么,是南宫妹子。”
独孤伽罗羞涩啐道。
陈北冥喜出望外的看向南宫影。
“影儿当真有了?”
南宫影红着粉脸低下头,轻嗯一声。
陈北冥开怀大笑,此次回来,花魁韩燕和南宫影有身孕,也算是好消息。
不过,中奖率还是低的可怜……
陈北冥一到,众女围上来。
每人三身新衣裙,一个珠宝盒子的奖励,将她们逗得喜笑颜开。
一直陪她们到用完夜宵,陈北冥护送独孤伽罗回长信侯府。
陈北冥看着她进后宅,刚要转身离开,被一个青衣婢女拦住。
“公爷请留步,我家小姐有请。”
“你家小姐?不是刚进去?”
陈北冥有些懵。
“婢子说的是我家二小姐。”
“是她?”
陈北冥脑海里立刻出现独孤伽蓝那明晃晃的身子。
“时间太晚,就不打扰,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
那青衣婢女急了,小跑几步挡在陈北冥身前。
“公爷,您别为难婢子,请不到您,婢子会被小姐打死!”
陈北冥根本不想招惹独孤伽蓝。
何况,她才成亲不久,一棵被人拱的白菜,自是没什么兴趣。
青衣婢女扑通一声跪下,响头磕的砰砰作响。
陈北冥只好叹息一声,转身走到婢女身前。
“走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青衣婢女不顾额头的青紫,高兴地起身带路。
两人绕来绕去,进入独孤伽蓝闺楼。
青衣婢女只让陈北冥上楼,随后关门出去。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走上二楼。
二楼的陈设与之前没太大变化,只是地毯上洒落着衣裙,桌上首饰丢得到处都是。
“你来啦,看看,我这身好不好看?”
只见一个世间罕有的绝色,从布幔后袅袅走出。
与独孤伽罗一般无二的容貌,秀发散开云鬓,只用杏黄丝带松松地挽住。
显然刚沐浴过,肤肌奶白如玉,愈发显得冰清玉致,浑身散发着楚楚动人的娇柔。
陈北冥的心脏攸的加速,那娇媚模样简直是勾人犯罪!
“司马夫人,有事就说,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
独孤伽蓝听到夫人二字,美眸闪过一丝黯然和幽怨。
“我本不想嫁给什么司马家,你是知道的!”
她说话的同时,莲步轻移,与陈北冥的距离愈发靠近。
“还请司马夫人自重,否则……”
“否则什么?你要杀我?”
独孤伽蓝一脸忧伤地抬头,眸子里噙满泪水。
陈北冥舔舔嘴唇。
眼前佳人也不知怎的,衣领开很大,那绝世的风景一览无余。
“我杀你做什么,咳咳……司马夫人不能再靠近……”
独孤伽蓝佯装低头擦拭泪痕。
眼睛瞥瞥墙角的香炉,嘴角微微一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