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面前的院子,上边的院名很扎眼。
牌匾上写着“忠义国公府别院”几个烫金大字。
齐国公和鲁国公等人,笑呵呵地迎过来。
“爷,别院看起来如何,可是鲁国公费恁大功夫买来送给您的。”
齐国公抚须笑道。
“随园那般简陋、狭小,美人都要住不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您别推辞。”
鲁国公程景明赶紧附和。
程景明出大血……
绝对有问题。
陈北冥不作声张,在一众勋贵簇拥下,进到宅子里。
别院占地比随园大很多,虽不奢华,但参天古树和看不到头的古朴建筑,一看原主人就是底蕴深厚。
“宅子我就不收了,各位的意思我都明白。
书院开春后会新收一批学生,也是陛下和老祖宗的意思。”
对于宅子,陈北冥没有多大兴趣。
在他看来,随园就够住,房间还有一半空闲。
而凤冥小筑的后宅,还空着三分之二。
更别说肥皂作坊和新买的那栋安置韩瑶和帕楚莉娅的园子。
房子太多,恐怕都记不住里面住的是谁。
“哎,您断不可如此说,宅子就算空着,那也是份产业不是,您可不能伤老哥哥们的心。”
齐国公在一旁敲边鼓。
鲁国公程景明,更是唯唯诺诺的应和着。
他不将宅子送出去,心里不踏实。
嫡长子程兴安与严家和五姓豪门过从甚密,陈北冥私底下警告过多次。
他自己也教训过,可是作用不大。
等到事情不可挽回,一切就晚了。
坊间传闻,巡防营统领宋应知的嫡长子不慎跌死,就和那小子乱来有关……
当初,宋应知那嫡长子,同样和严世蕃以及五姓豪门有往来……
宋应知可是陈北冥的头号心腹,地位极为重要,他都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可也正因为那一档子事,宋应知更加谨小慎微。
本来,他是陈北冥心腹,找他托关系办事,也算是个路子。
但不管联姻还是送小妾,宋应知都是一概拒绝。
没有突破口,人们只好将目光放到陈北冥头上。
“程公爷如此说,我就收下。”
陈北冥心里明白。
收下东西,才能安心。
哎呀……
这礼物,不收不行啊!
可不是他陈北冥非要收的。
是为了皇帝,为了大乾,为了黎民百姓!
一众勋贵见状,立刻眉开眼笑。
书院名额解决,宅子也收下,那就说明陈北冥还带着大家玩。
进到厅中坐下,程景明拍拍手。
“公爷此去西域,为我大乾召回征西军,劳苦功高,大家一起敬公爷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对着正中高坐的陈北冥。
“诸公饮胜!”
陈北冥到现在,哪还含糊?
在场的勋贵们都长着八百个心眼子,他的一丝举动,都会让人产生别联想,还不如痛快些。
众人喝完,鲁国公程景明微笑道:
“美酒佳肴又怎可缺少歌舞助兴,岂不有失风雅,来啊,请美人们出来为公爷霓裳一舞。”
一听有美人,众人目光顿时一亮。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一帮千年的老狐狸,没必要彼此玩聊斋。
同时,大家也好奇,程景明会弄来什么绝色。
顷刻,大厅一脚的屏风后琴声奏响,管弦丝竹之音随即响起,曲韵悠扬,婉转动听。
角落的小门,踏着舞步盈盈走出六女。
她们垂着少女发髻,如彩凤般飘入席前,翩翩起舞,表演起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
陈北冥第一眼并未在意,他见过的美人皆是世间顶尖,庸脂俗粉根本难入法眼。
然而双目向诸女瞧去,立即被吸引。
六个少女仅穿着可遮掩重要部位的围子和小衣。
大冬日的,只外披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手中各拿着一把团扇。
一时粉臂乱舞,纤细的蛮腰,妙不可言。
六女皆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妆容精致,肤白如雪。
一件轻纱霓裳若有若无地展示着傲人的曲线,轻纱飞扬间,不时露出底下的圆滑纤白。
舞姿曼妙,袅袅娜娜,刹那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而容貌或可人、或妩媚、或娇艳、或清纯。
不同的风情,一样的撩人,不愧是一群天生尤物!
一帮老家伙也不遮掩,都恨不得将眼睛贴到她们身上。
“这件礼物,您可还满意?”
程景明小声对陈北冥说道。
陈北冥将目光收回,他看得出程景明极是肉痛。
“满意满意!”
见程景明露出懊悔神色,下一刻口风一转。
“美人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最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会放你那嫡长子一马。
但长歪的枝干不修剪,会连累整棵树。”
程景明大为感动,陈北冥一再给他们机会,可是极大的情面。
“老夫已经下决心,若是扭转不回来,大不了处理掉便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的地位稳如磐石,不管是五姓豪门还是严嵩,都不可能再动摇。
更何况,还有陈北冥在一旁虎视眈眈。
程景明那蠢货嫡长子,偏偏极度仇视陈北冥,怎么讲也不听。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陈北冥被程景明的狠辣怔住。
“呵呵,您是不是觉得老夫太狠毒,没法子啊,总不能让他拖着整个程家一起死。宋应知能杀子求生,老夫怎么会不如他。”
程景明一脸惨笑。
“唉,事实如此,莫怨他人……”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随即,沉声道。
“让仆婢们退下,本侯……本公有话要讲。”
众人神色一凛,方才的醉意和色相消失殆尽。
他们明白,今晚最硬的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