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听完卢纶的解释,皱起眉头。
“管他做甚,王元朗自从与阉狗走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发神经弄什么夜战,什么东西!”
鲁国公嫡长子程兴安不屑道。
“卢三哥神机妙算,此刻东厂阉狗怕是都去南边的园子。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湖上,神武军只是偶然。”
邺国公二子洪安喝得酒酣面热,手伸进一旁歌姬的怀里。
他至今还恨被陈北冥赶出禁卫。
失去这个身份,不仅收入锐减,也无法再与大哥争夺爵位。
再者,父亲在长乐县栽了恁大面子,那件事至今被人耻笑。
严世蕃虽然觉得心中不安,但事已至此,也没再多想。
此刻他们在湖上,画舫四周都是护卫,别人根本无法靠近。
在场众人都与陈北冥多少有仇恨,拉拢在一起,目的不言自明。
“大家举杯,我能知道东厂和巡防营许多机密,都是宋弘兄弟的功劳,敬他一杯!”
众人目光看向座位的末尾。
那是一个白白净净,五官俊秀的少年。
他正与身旁小歌姬玩得尽兴,那小歌姬相貌清纯,衣裙都要扒光。
“啊!兄……兄弟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众位哥哥称赞!”
少年听到动静,停下手,结结巴巴地对着众人拱着手。
一众公子哥眼中露出鄙夷。
他们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与陈北冥不对付,但对于眼前出卖父亲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
“呵呵,宋弘兄弟,小歌姬就送你,你送来的军械册子,可是立下大功。”
卢纶瞧瞧小歌姬,心中有半分恋栈,还是处子呢。
“多谢卢三哥!小弟……小弟还要恭喜您喜得麟儿!”
宋弘大喜。
卢纶得意地摆摆手。
郑绯云一举得子,让他在卢家已有争夺家主的资本。
当然,至于那儿子是陈北冥的,他自然不知道。
众人纷纷举杯拍起马屁,唯独严世蕃低头看着酒杯。
“可惜……”
“可惜什么?”
卢纶听得一愣。
严世蕃摇晃着琉璃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可惜我掏空内府的计划没成功,否则皇帝定然元气大伤。”
卢纶安慰道:
“也怪不得你,那帮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让一个小太监坏掉大事。”
严世蕃饮下一口葡萄酒,神色变得严肃。
“那小太监居然被陈北冥提拔成内府太监总管,我百思不得其解,马三保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也许只是个走狗屎运的家伙,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卢纶不以为然。
“我们与他斗了这么长时间,你可曾见他用错人?”
严世蕃扫视画舫一众,眼现轻蔑。
就是对于身旁的卢纶,心里也有些瞧不起。
在他看来,五姓豪门里很多人都是废物。
掌握着偌大资源,居然屡战屡败。
卢纶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法,也不想纠结什么用人。
五姓豪门什么人,只要登高一呼,什么人才没有?
小小太监,不值一提!
于是,起身拍拍手。
“诸位,今日来自是有大事宣布。
阉狗前些日子查什么改稻为桑,让我们损失惨重。
如今,我们的机会也到了!”
众人一听,登时来精神。
“三哥快说,到底什么机会。”
“就是就是,这次我名下的庄子就损失几万两!”
“卢三哥不是在忽悠大家伙吧?”
卢纶与严世蕃相视一笑。
“主意还是严兄想出来,得到长辈同意,我们还是拿粮食与朝廷打擂台!”
粮食打擂台?
众人一下丧失兴趣。
鲁国公世子程兴安面带嘲讽道:
“三哥,你们上次输得还不够惨?朝廷还会上当不成?有些人真是不长记性。”
严世蕃心中暗怒。
程兴安一直瞧不起他身有残疾,经常明里暗里嘲讽。
“呵呵,那程哥有何高见,严某倒想请教。”
程兴安撇撇嘴。
“高见没有,只是不想白费心机。”
“那你不如跳了朱雀湖,省得被陈北冥吓得尿裤子。”
严世蕃再也忍不住,摔碎手中琉璃杯。
“姓严的,你敢辱我!小爷宰了你!”
程兴安大怒,上来就要伸手。
卢纶见之,连忙起身拉开。
这俩人,总是不对付。
但就是如此,他才心中高兴。
只要严世蕃和人不对付,那众人就以他卢纶为尊!
“大家都是兄弟,打什么,粮食绝对有文章可做。
你们回去后通知家里,良田可以不种桑树,我们荒着就是,他们总管不着。
另外,此次西秦和南梁的粮食也休想那么容易进来……”
众人被卢纶的毒计吸引,没人再反对。
但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