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陈北冥立即没了脾气。
接过锦绣递过来的信件,细细看来。
却是浊河下游洪水,嵩山府、开州府、齐州府都出现汛情,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出什么事了?”
女帝见陈北冥迟迟不回,便从寝殿出来。
陈北冥将信件给女帝,语气低沉。
“浊河水患。”
“啊!怎么回事?
朝廷去年拨出几百万两银子给它们修堤治河。
那帮蠢货到底将银子花到何处?”
女帝勃然大怒。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自然落进某些人口袋,浊河年年泛滥。
他们赌今年与往年一样,谁知暴雨将一切打乱。”
陈北冥联想起最近几天变幻无常的天气,心里无奈。
那雨势来得过于猛烈,远超同期的烈度。
“你说,如何处置?”
女帝看完信件,忧心忡忡。
她知道官员会粉饰太平,但到什么程度,真实情况怎样,谁也不知道。
只有派信任之人下去,才能掌握真实情况。
陈北冥看着美得令人心颤的女帝。
她眼神里满是期待……
便明白女帝的潜台词,这是点自己呢。
“我去看看吧,陛下召集内阁调集粮食药物准备抗灾。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每一步都要紧锣密鼓。”
女帝点头赞同,伸手抓着陈北冥衣襟。
“千万小心,我……我不能失去你。”
陈北冥抱住女帝,狠狠地蹂躏她樱唇一番。
“等我回来,必然让您下不了床。”
“你……先去再说……”
女帝两颊绯红,声如蚊讷。
陈北冥不舍地离开乾清宫,先是回东厂调集人手。
小舅子纪清岳听到动静,赶过来。
“什么事?如此大动干戈?”
“浊河大水淹没几个州府,我要出京,你看好家。”
纪清岳闻言,立即严肃起来。
“你放心!”
陈北冥招呼亲信过来。
“你去给清嫣送信,让她搬去随园。”
“是!”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被偷家。
“回来,让淮阳公主也找安全地方待着。”
“小的明白!”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不省心的婆娘。”
陈北冥安排好一切,看着小楼里探出一张俏脸。
只能对着她摆摆手,然后率人出东厂。
月璃知道情郎有大事要办,只能愣愣看着他消失在大门后……
“月璃姐姐,什么事,下面真热闹。”
知微知秋两侍女,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
“没事,你们继续睡吧。”
月璃关上窗户,返回床榻,心中祈祷情郎安全。
……
……
陈北冥冒雨出京,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先到巡防营。
宋应知正指挥士卒排水,听到陈北冥前来,赶紧迎接。
“主事,您咋来了,这狗娘养的大雨,快将营地淹了。”
陈北冥抹掉脸上的雨水,走进中军大帐。
“你速去调集火药,越多越好,我有用。”
宋应知立即召来亲兵吩咐下去。
然后连忙亲自给陈北冥倒茶。
“主事您带上末将吧,有我老宋在您身边,能省多少事。”
陈北冥横他一眼,接过茶水喝着。
“看好家,给我调集五百悍卒即可。
另外,你那长子不听话,与卢家过从甚密,小心把你全家搭进去。”
提到这茬,宋应知立即没了脾气,脸上多出几分尴尬和伤心。
“那个小畜生……末将已经放弃。”
说到此处,他想到一事。
“那……之前的计划,是否更改?”
此前,陈北冥将计就计,故意泄露一些消息给老宋家长子。
近期,更是弄出假消息。
便是让对头防不胜防。
陈北冥拍拍他肩膀。
“老宋,我知你爱子心切,但计划不能出问题。
那份假的武器密信,还要他传给卢家。”
“末将知道深浅,事后定然亲手处置……”
宋应知失望的眼神中,又多出几分狠戾。
知道长子已经拉不回来,便将幼子送进崇山书院,拜一位擅长战阵之道的大儒为师。
陈北冥一脚踹过去。
“憨货,又不是让你杀子,关起来就好,本侯是那无情之人?”
对于心腹,陈北冥不愿让他们沾染亲人的血。
宋应知笑着应付几句,心中感动。
但还是决定动手……
只有快刀斩乱麻,解决麻烦,才能为幼子铺路。
否则,稍微不慎,不止家族遭殃,还会连累陈北冥的大事。
陈北冥从他眼神中,读出来那狠厉之意。
还是拍拍他肩膀,郑重道。
“莫轻易起杀心,我们有的是办法……”
“是……”
老宋答应得一点都不走心……
……
物资准备妥当,陈北冥便率军发。
一路南下,直插嵩山府。
路上,大雨虽然时下时停。
但那瞬间雨量太大!
陈北冥的心愈发阴郁。
这样下去,大水不止祸害下游的州府,洛州等富裕州府也会遭殃。
甚至,京城也会……
他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