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两人怀疑到什么了?
那可不成啊……
不过好在,下一刻,他们的对话内容说明,也只是谈谈。
“哈哈,倒也是桩喜事,我大哥与华家决裂,嫡妻都跑了,如今被我父亲禁足家中,院子都出不来,笑死我了。”
卢纶笑得很是得意。
“恭喜,恭喜,想必你有朝一日会和我一样,取代嫡长子,继承家产。”
“承你吉言,来,满饮此杯!”
卢纶嘴上说着,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怪。
怀孕之前,每次与郑绯云云雨,都迷迷糊糊。
醒来倒是一副被掏空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任何过程。
算了,有儿子之后,便能夺权,其他不重要……
墙这头,陈北冥听得只想笑。
这小子做梦也想不到,郑绯云腹中是他的种。
听二人没再谈论什么有用的东西,陈北冥打算离开。
没看床榻上犹自卖力的女子,推门出去,离开天香楼。
……
时间不等人,陈北冥在家好好和众女“劳作”几天。
转眼便到了元宵佳节。
他一早便进了宫,今日宫内要接待的人太多。
为保证女帝和大小老婆们的安危,必须万无一失。
等到傍晚,一千位遴选出来的老者,排着队进了宫。
老者们都年逾六旬,在这个时空绝对算得上高寿。
有些腿脚不便之人,还有太监搀扶。
老者很多一辈子都没走出自己所在的州府,见过最豪华的建筑,大约就是州府有钱人的宅子。
对于眼前金碧辉煌,鳞次栉比的宏大建筑,一个个看傻了眼。
“我哩娘,这是皇宫?我看是天宫吧。”
“俺要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死都愿意!”
“那……那是啥?天爷啊,真高大!”
众人走到新修建的乾清宫前,被眼前巍峨的宫殿震惊。
在陈北冥坚持下,乾清宫比原来扩大一倍半,所有标准重新制定,严苛到每根椽子。
方毅愣是坚持将它建完,宣布完工那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陈北冥没太多感觉,毕竟后世见惯宏伟建筑,论到大,乾清宫根本不值一提。
但在大乾,绝对是世上最大的宫殿!
众人进入乾清宫大殿,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
千人在殿内,丝毫不显得拥挤!
上百根几人合抱的金丝楠木柱子,就能让人合不上嘴。
更别说数百名画师描绘出的穹顶,九条巨龙围着一颗夜明珠翻云覆雨,鸾凤围绕,百鸟朝觐,神女献舞。
美轮美奂到了极点。
上百盏鲸油灯在银色反光罩子下,将大殿照耀得恍若白昼。
“陛下驾到!”
鼓乐齐鸣声中,女帝从玉阶一侧走上来。
一众白发苍苍的老叟跪下施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位老人家快快请起,朕今日请你们来,就是与朕共庆这元宵佳节,开宴吧。”
女帝单手托了托,看着眼前景象,极是满意。
瞥一眼勋贵的角落,发现陈北冥正拉着个小宫女说着,不禁冷哼一声。
陈北冥似是感受到什么,放开小宫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此刻,殿外涌入上百个太监宫女,端着美食,抬着美酒,开始布菜倒酒。
陈北冥只是待了片刻,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捂着鼻子想跑。
老头子们身上的味道酸爽到极点,是有多久没洗澡?
但女帝和勋贵们却跟没事人似的,不时举杯共饮。
殿内气氛很是热烈,老头子们感动得嗷嗷直哭。
“老头子我要将陛下的恩德,告诉所有人。”
“我也是!”
“俺也一样!”
女帝轻声抚慰。
“诸位尽管吃喝,今晚就宿在宫中。”
为将恩德展现到底,女帝走下玉阶,亲自为老头子们斟酒布菜,有几个竟然幸福的晕过去……
皇帝亲手为自己倒酒!
回去之后,能跟儿孙和乡邻吹一辈子!
如此景象,将皇族和卢、崔、李三家家主,看得脸色阴沉,皇帝这么玩,他们还怎么造反?
陈北冥笑得差点抽过去,要的就是眼前的效果!
正呵呵笑着……
猝然间,看见一个老头子往怀里摸着,朝女帝走去……
干什么?
要行刺女帝?
陈北冥力量灌注双掌,就要纵身出手。
谁知,老头从怀里掏出的却是个小布包。
颤颤巍巍的打开布包,是金黄的麦穗。
“陛下,这是去年老汉种出的最大的一穗,献给陛下!”
女帝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很是动容。
“多谢老人家,朕会将此穗置于御书房,时刻警醒自己,还有多少百姓吃不饱饭!”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引得不少老头子跪下。
“陛下圣明!”。
“陛下真乃尧舜禹汤!”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差点笑出猪叫。
老头算得上是神助攻,估计明日此事就能传遍京城。
什么明君圣主云云,女帝的声望会再度提升。
众皇族和几位家主,脸色更是黑得没法看。
女帝也知道见好就收,转身返回玉阶之上。
台下的老头子虽经过东厂多番考察,但也难以保证里面是否掺杂着杀手。
宴会继续,教坊司的舞姬们进来,表演起新编排的舞蹈。
老头子们一个个看的色与魂授。
更牛的是,居然还有人仗着酒意向女帝买舞姬。
“陛下,老夫愿出一万石粮食,换那个最美的。”
老头说着,死死盯着水清歌。
“呵呵,若是她同意,朕可以给你。”
女帝说话的同时,美眸斜睨陈北冥。
将他看得心里直打鼓。
陈北冥虽然早就惦记上水清歌,可很少去教坊司。
如此美人,用一万石粮食换?
也真亏这糟老头子敢开牙。
水清歌一舞完毕,婷婷袅袅地微微施礼。
“回陛下,奴婢醉心歌舞,曾向神灵起誓,此生不嫁。”
老头子听完很是可惜,醉醺醺地坐回去。
也不知道明日记起此事,后不后怕。
殿内的地龙烧得很旺,加上老头子们各种酸爽体味混杂,简直和毒气室差不多。
陈北冥实在受不住,躲了出去。
嗅着殿外新鲜空气,长舒一口气。
“侯爷留步。”
身后,传出严嵩的声音。
老家伙走着四方官步,不紧不慢地走出大殿。
“严相何事?”
“何事?侯爷打的可是好算盘啊。”
严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怎么,难道我在随园打算盘,您在府上都能听到?”
“何止,便是老夫在北疆,也能察觉你的算盘珠子崩脸上!”
嗯?
陈北冥心里一惊,老头子这是知道了哪个秘密?
莫非是自己想算计严世蕃之事?
卧槽,不是吧,丫怎么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