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瑶皱眉道:“怎么说?”
陈北冥再确认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禁军中层派系纷杂。
纸上的人,既有勋贵派的代表,也有后起之秀,更有王镇和齐国公调教出来的人。
别人倒向曾可望也就罢了,他们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们在王镇和齐国公那里得到的资源和上升空间,可比在曾可望处高出一大截!
“曾可望在钓鱼。”
“钓鱼?”温玉瑶疑惑道。
“呵呵,我若是处理这些人,正中老家伙的下怀。”
“为何?”
“名单是假的,是曾可望在故意试探人。”
“啊,什么?老东西当真狡诈!”温玉瑶气道。
“呵呵,不狡诈怎么当老狐狸呢?”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
“等等!那岂不是说,我被发现了?”
温玉瑶惊恐道。
陈北冥拍拍她的玉豚。
“不必担忧,既然曾家后辈都要去屋里拜见,那老家伙就是在试探所有人。你以后不可再鲁莽行事,只需小心观察即可。”
温玉瑶按捺下心里的惊骇,紧紧抱住陈北冥。
“多亏你提醒我,不然,可就全完了呢……”
陈北冥心中纠结,她究竟是在逢场作戏,还是真心如此?
其实……
方才的表现,温玉瑶还真是发自肺腑。
她如今已是弃子,除了眼前的男人,再无依靠。
若是出事,曾祖母和父亲绝不会像救兄长那样救她。
温玉瑶又想起一件事。
“昨日夜里,我看见崔府管家进了曾可望院子。”
“你确定没看错?”陈北冥凝神道。
“哼,人家以前在京城闺秀里也排得上名号,崔家去的可不少,绝不会认错人。”
“呵呵,是吗?来让我瞧瞧温大小姐的本钱。”
陈北冥嘴上说着,手上不停,伸向那明月闪亮之地……
说着就要再起风云。
铛铛铛!
陡然间,院子里传出示警的锣声。
“糟了,你快走,应该是有人发现小辣椒出事。”
温玉瑶脸色大变。
陈北冥不舍地摸上一把明月。
穿好衣衫,做好伪装,大摇大摆地混进杂役里。
曾家别院的防卫布置,比主宅差上许多。
人们都慌着去现场,没人在意身边多出个陌生人。
陈北冥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之大吉。
走在大街上,脑海中记起温玉瑶说过的话。
崔家找到曾可望,肯定是在谈合作。
虽说最近一阵子卢、崔、李三家低调不少。
但若是说他们从良,绝无可能。
必然在谋划什么新阴谋,找女帝或者自己的麻烦。
想着想着,发觉不知不觉间,走到严嵩府邸附近。
自曾家别院进城,此处还是必经之路。
陈北冥犹豫一下,还是选择绕道后门。
刚走到巷子口,发觉后门探出个头,左右看看。
陈北冥见此,不动声张地走过巷子口,没有进去。
迅速将马匹拴在不远处小酒馆,赶紧回来查看。
却见严世蕃鬼鬼祟祟地走出后门……
“不对啊,他在自家还这屌样子?”
陈北冥心下迟疑,继续悄悄观察。
等人上车之后,远远吊在后边。
马车一直前行,直到天香楼附近路口才停下。
旁边,已经停着另一辆马车。
马车中人掀帘子交谈两句,便直接奔向天香楼。
陈北冥继续观察,发现那辆车上下来的,赫然是卢纶!
“奇怪,怎么他们两个走到一起?”
嘀咕一番后,紧走几步,跟着两人步入天香楼。
上次来,还是开胸衣发布会,那时可没现在热闹。
看来,醉清风关门刺激了它的生意。
陈北冥看着卢纶进入房间,走到隔壁房间门前,用暗劲震断门栓,推门进去。
床榻上,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正压着瘦小身影,卖力干活……
那胖子见陌生人突然进来,有些懵逼。
正欲开口斥责,却被一掌打晕。
啪嗒~
胖子从女子身上滚落,掉在地上。
那女子非但没有大叫,反而大胆地坐起来。
双手撩起头发,甚至故意托下明月,展示自己身段。
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两眼冒光。
她正开始享受男欢女爱之事,忽然遭人打断。
不过,虽然少年相貌平平,可总比地上的胖子强上许多。
“奴家愿伺候大爷,不收您的银子。”
女子用力抛着媚眼。
相貌虽然不算特别出众,但肌肤和隐秘之所确实天赋异禀。
若是此前,陈北冥必然上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现在身边都是顶级美人,自然对庸脂俗粉没了兴致。
况且,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办。
只好双目紧盯女子,施展迷惑心法。
女子渐渐失去意识,直勾勾地目视前方。
陈北冥命令道:
“双手捧着……嗯,对,手指……”
女子玩起自助的游戏,房内很快响起阵阵铿鸣。
有声音遮掩,陈北冥走到墙边,将耳朵附上。
天香楼房间只是青砖隔断,自是谈不上什么隔音,隔壁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呵呵,世蕃兄,喝酒喝酒,你我兄弟合作,将来必能大展拳脚。”
“卢兄弟说得好,我们一起满饮此杯。”
卢纶顿一顿,刻意压低声音。
“说实话,我没想到那阉狗竟能杀掉晋王,若是日后入宗师境,可就难杀了。”
严世蕃不以为意地说着。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夫,晋王也是宗师境,不还是死了,只要布局好,除掉阉狗也并非难事。”
卢纶叹息一声道。
“话是这么说,我三家对阉狗几番谋划,都功亏一篑,难啊。”
严世蕃轻笑一声,继续说。
“你们几次动手太过大意,要困死他,就将他最在意的东西拿在手里,如此,他便不得不就范。”
“哎呀呀,世蕃兄高见啊,阉狗好像对随园的女人很是重视,看来得想法子安插人手进去。”
陈北冥听到此处,不由得暗骂严世蕃恶毒。
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抓住了弱点。
若是众女落在他们手里,还真没法子。
严世蕃不能留,还是得想办法处理掉。
无论从哪看,他可远不如严嵩。
严嵩再怎么说,做事还算有底线。
严世蕃干脆什么都不管,与五姓豪门勾结。
让他掌管严家,接下严嵩衣钵,破坏力太大。
对他下手,虽说会得罪严老头,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墙那头,严世蕃又问:
“听说你夫人已有身孕?那争夺卢家大权可有了底气。”
严世蕃突然提起郑绯云,让陈北冥心里一紧。